在电影《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发布会上,徐静蕾说:“我觉得真正的爱情电影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想拍的是真正的电影而不是小品。”
照她这意思,最近风起云涌的爱情电影都是小品了?也许,她没说错。最近那么多爱情电影,各题材都有,校园的、公路的、职场的,但老老实实讲:都不感人。俊男美女们遇到之后,推动他们爱与不爱、分或不分的,不是情节是桥段,是因为要在某景色优美的地方拍一场华美的戏,所以要安排他们在这个地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最后他们或分或合,也往往不是故事发展到了这一步,不得不这样,而是:观众希望看到他们结合吗?抑或,最近大团圆戏太多,让我们来演悲情戏吧。
而这再上溯上去,大概跟现在整个上流行的“反爱情”倾向有关:所有针对女性的励志书,现在都在说:要做自己的女王,不要臣服于爱情,爱情那不过就是锦上添花——“什么叫情,什么叫爱,还不是自己骗自己。”数百年前,卡门唱的小曲,变成时代强音。“但成比目不辞死”这样撼动人心的句子,大概非被嗤成脑残不可。坊间耳提面命的是:女人不狠、江山不稳,武则天、甄环还有谁谁谁能上位,就因为她们谁都不爱——不首先因为她们美貌且有头脑吗?
总之,如果人人都在说:爱情不可信不可靠,连创作者和读者观众都人同此心,既不信又要看,那么,我们怎么可能创造得出感人的爱情电影?只能瞎掰了。
但另一个角度,我也不认同“真正的电影”这种概念。因为如果承认有“真正的电影”,就得有“真正的文学”“真正的音乐”——推而广之下去,《红楼梦》都不一定能算《真正的文学》:它时代背景模糊、有头无尾、内文结构混乱。这荒不荒谬?
所以,没有真正的电影也没有伪电影,只有感动人心的,与敷衍观众的。至于如何营造出前者,我认为“诚实”是第一位的:如果自己也不相信爱情,就不必要拍爱情电影写爱情小说了,题材海阔天空,大有可为,拍搞笑片、亲情片、儿童片……都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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