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后主建兴六年(公元228年1十二月爆发了陈仓之战。
此前,郝昭默默无闻,从等级很低的部曲督一直晋升到一个杂号将军。如果没有陈仓之战的话,他的名字就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陈仓之战的另外一个大功臣。就是魏国的大将军曹真。曹真,字子丹,他作风硬朗,威震敌胆。曹真身为魏国最高军事统帅。其谋略也是令人敬佩的。在诸葛亮第一次北伐之后,曹真以睿智的眼光,预料诸葛亮再来入侵的话,必经陈仓。于是他挑选了自己比较信任的将军郝昭和王生一起镇守陈仓,并且要求他们加固城池。
果然不出曹真所料,诸葛亮第二次北伐居然来得如此之快,在建兴六年冬f公元228年1出征,第二年春天到达陈仓。
当时诸葛亮对于郝昭这位没什么名气的将军有些轻视了,他认为,自己的兵力比郝昭的陈仓守兵要多上几十倍,自己有几万人,而郝昭只有一千多的守军。首先,诸葛亮考虑能不能劝郝昭投降,这样可以兵不血刃拿下陈仓,省了攻城的工夫。于是他找了一个郝昭的同乡。叫靳祥,跟郝昭都是太原人。靳祥站在城外,远远地对郝昭喊话,希望郝昭能识时务。放下武器,投降诸葛亮。但是,郝昭却不吃这一套,说:”魏国的法令。你是知道的:我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郝昭深受国恩,而且又是名门望族,不能辱没了我家族的名声。阁下不用再白费唇舌了,我是不会投降的,我只有战死!你回去告诉诸葛亮,可以来攻城了。”
靳祥把郝昭的话原原本本地学给了诸葛亮,诸葛亮还不死心。告诉靳祥,再去劝说郝昭,要晓以利害,让郝昭看清形势。靳祥再次去劝说郝昭:”郝昭兄,你的兵力根本不是我家丞相的对手,你不要白白送命,还是投降吧。” 郝昭有点急了,哪有这么哕嗦的?郝昭对城外的靳祥喊:”懒得跟你废话,该说的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我认识你,我的箭不认识你!再敢啰嗦射死你!”
靳祥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只好回去又把话学给了诸葛亮。诸葛亮心想:我几万大军还拿不下你小小的陈仓城?
于是。诸葛亮下令——攻城!陈仓攻防战的规模虽然不是非常大,但却用上了当时最为先进的战争攻城武器云梯和冲车。
郝昭与诸葛亮之间展开了一场非常激烈壮观的城池攻防战。云梯接近城墙了,郝昭下令用火箭射云梯,云梯燃烧,云梯上的敌人不是被烧死就是掉下来摔死。
诸葛亮的云梯被郝昭的火箭烧毁了,他的冲车也被郝昭用绳索连起来的石磨给砸坏了。郝昭很聪明,一个石磨砸在冲车上,是破坏不了冲车的,但是用绳子连起来的很多石磨,其重量就足以将冲车砸坏。
经过十余日的鏖战。诸葛亮始终无法攻破郝昭的防御。徒有数万雄兵,却奈何不了郝昭的一千余人,最终只能无奈地撤出战场返回汉中。
这场战争,是诸葛亮数次北伐中力量对比最为悬殊的一次较量。为什么打不下陈仓呢?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在冷兵器时代,攻城的器械仅有云梯、冲车、木栏等少量设备,除了强攻别无他法。只要城池的防御工事坚固。兵力配置合理,以千余人挡住万人大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在我国古代战争史上还有不少类似的例子。除此之外,诸葛亮的粮草储备不足,也是造成无功而返的另一个原因。
说到这次的陈仓之战。其实还有一个小插曲。这个故事发生在诸葛亮撤兵之后。
当时,诸葛亮大军向汉中撤退,突然间有个曹魏将领出兵追赶。这支军队究竟是陈仓守军还是曹真另外派来增援的,史料上毫无记载。率领这支军队的将领叫王双。这个王双又是谁,同样没有记载。对三国历史较为熟悉的应该知道,史料中除了在西北战场出现了王双之外,在东南战场也曾有个王双,同样是曹魏的将领。他曾参加过黄武二年(公元223年)正月曹丕的三路伐吴之战。当时他隶属于大司马曹仁,负责向东吴在长江一线的要地濡须发动进攻,结果被守将朱桓活捉。此王双是不是彼王双呢?同样也没有一个答案。不过战斗的结果对于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王双孤军深入,追击诸葛亮大军,结果中了埋伏。被诸葛亮杀死。从此,有关王双的历史记载戛然而止。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仓之战诸葛亮是否打赢了,这点没什么可争议的。勉强算打成了平手。因为尽管诸葛亮没有拿下陈仓。却斩杀了曹魏的大将。不过在返回汉中后,诸葛亮做了一件蹊跷事儿:专门命人铸造了定军鼎以纪念这次的战绩,并在蜀汉国内大肆进行宣传。莫非如诸葛亮这样的智者也玩起了文过饰非、丧事当成喜事办的把戏?
答案是否定的。诸葛亮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尽管此次出征诸葛亮动用了数万大军,但其主要战略意图是为了吸引张邰所部回援雍州,减少东吴在曹魏东南部战线的压力。因此,这场战役的规模并不大,双方伤亡有限。张邰所部离开东线回援雍州,诸葛亮的战略目的已经达成,也就没有必要在陈仓城下与郝昭死拼。尽管自己没能取得胜利,但东吴大军在东线大捷。从战略的角度来看,诸葛亮的此次北伐目的也达到了。故此,诸葛亮才有了铸造定军鼎庆功这项安排。
其次,经过街亭之战后,蜀汉的军心、民心都受到严重打击。如果此次的出征又被渲染成一次败仗。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诸葛亮决定以斩杀王双作为典型进行宣传。如此一来,蜀汉国民都以为诸葛亮凯旋。自然欢欣鼓舞。军心、民心都提振了。尽管有丧事当做喜事办的嫌疑,但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