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7日,中国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首日交易中,便大幅攀升4成。至此,“新东方”成为国内首家在美国上市的中国教育行业企业,而该企业,却是中国一家民营教育机构。俞敏洪,这个被社会誉为“留学教父”、推动了中国留学教育事业发展的新东方总裁,一夜之间,成为拥有1亿2千万美元个人资产的超级富豪。俞敏洪事业上的成功值得关注,他的恋爱经历也值得我们玩味。
1979年初春的一天,艳阳高照在江苏盐城辖区一个村庄里,俞敏洪的心却是潮湿寒冷的。就在这天,18岁的俞敏洪又得知一个消息,这年高考,他第二次落榜了。
不服输的俞敏洪没有绝望,他第三次跨进复读班。命运终于对他张开笑脸,在第三次高考中,俞敏洪考入北京大学西语系。
俞敏洪踌躇满志地跨入北京大学,他原以为,从此可以春风得意马蹄疾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陷入到一个令他更沮丧的环境里。
俞敏洪所在的班级有50多人,只有他一个人来自农村,许多同学的父母都是北京的高干。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远远好过从农村打拼出来的俞敏洪,相比之下,俞敏洪的成绩糟糕得让人侧目。
像一头瘦弱的小鹿闯进虎豹纵横的森林里,俞敏洪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一个爱开玩笑的同学这么调侃他,想找俞敏洪吗?很简单,当你看见一个穿着寒酸,说话含糊不清,神色像一个刚输光最后一分钱赌徒的人,那就是他了!
雪上加霜的是,刚进北大不久,俞敏洪患上了乙肝,大家对他躲避不及。于是,俞敏洪,这个孤独的人更是形影相吊了。
但爱情,并没有因为这个年轻人的贫穷和卑微而不到来,大一期间,俞敏洪爱上了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俞敏洪在图书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书,偶然抬头,看见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T-shirt,神情淡定而甜美,女孩坐在俞敏洪的对面,拿过一本原版的拜伦诗歌集看了起来。
夕阳照在女孩的脸上,光洁的脸上有着细小的茸毛,白皙的脖子上蜿蜒着淡紫色的血管。女孩的小嘴微微蠕动着,那是她在默默朗诵拜伦的诗歌吧。
就在那一刻,俞敏洪对自己说,她就是自己要倾心相爱的人!
那天晚上,当女孩离开图书馆时,俞敏洪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目送着她走进女生宿舍。俞敏洪打听到,这个女孩叫晓杨,也是北大西语系的学生。
随后的几天,俞敏洪每天傍晚就来到图书馆那个偏僻的角落里,等待晓杨,而晓杨也总是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在对面。俞敏洪自作多情地认为,晓杨对自己有意思了,她每天坐在那里,不就是和他无声的约定吗?
爱情是滋润剂,俞敏洪浑身上下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但是有一天,俞敏洪的心冷了。
同样是一个凉爽的傍晚,俞敏洪早早地坐在那里,怀里揣着一封情书,他已经鼓足勇气,就在今天,向晓杨表白自己的爱意。
晓杨终于出现了,但她的身边多了一位高大帅气的阳光男孩,俞敏洪认识那男孩,他是中文系的高材生,父母都是北京某部委的高干。男孩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晓杨天使般地笑了,用小拳头擂着男孩的胸膛。
俞敏洪懵了,原来晓杨有男朋友,这些天来,自己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啊!
俞敏洪走出图书馆,浑身上下像被掏空了一般。晓杨是那么美丽,男孩是那么的优秀,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巨人,而自己却像个卑微的侏儒。在这场三个人的爱情战役里,输家不是他是谁?
倔强的俞敏洪没有放弃自己的暗恋,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晓杨追到手。
俞敏洪想,晓杨喜欢诗歌,喜欢拜伦的诗,那自己就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情———他要当着晓杨的面,把那本原版的拜伦诗歌集背下来;他还要用英文写一本诗集,所有的诗歌都是献给晓杨的。
俞敏洪又回到了图书馆,那里已经没有晓杨的身影,但俞敏洪似乎能嗅到她留下的清香,俞敏洪借到那本拜伦的诗集,读了起来。
刚刚是“大一”的俞敏洪,读起英文版的拜伦诗集如阅天书,俞敏洪感受到自己与晓杨的巨大差距。
那之后,晓杨偶尔会出现在对面的座位上,更多的时候,那个座位空空如也。但俞敏洪没有时间伤感,甚至晓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有时间沉浸在虚妄的爱情里,他只是拼命地研读着那本比两块砖头还厚的拜伦诗集,旁边是他用英语写的爱情诗和几本厚实的英文词典。
半年后,俞敏洪已经能把原版的拜伦诗集倒背如流,他的英语水平大大提高,在北大的各类考试里,他总能拿到不错的名次。他用英文写了数百首献给晓杨的诗歌,也使他的文学功底更为深厚。
正是由于这段经历,俞敏洪大学毕业后,因为成绩优异,得以留在著名的北京大学任教。
在一个黄昏,俞敏洪红着脸把晓杨约到未名湖畔,站在她的面前,优雅地背诵着晓杨痴迷的拜伦诗歌,朗诵着写给她的诗歌。
晓杨激动得泪流满面,接受了这个清秀浪漫、才华横溢的男孩。
几年后,晓杨成了俞敏洪的妻子。
俞敏洪时常会想起在北大的那场恋爱:如果没有那个巨人般的情敌,他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个“侏儒”,意识到自己是“侏儒”,他就必须不停地起跳,跳到和巨人同样的海拔,跳到巨人也触摸不到的高度。相反,如果自己没有“侏儒”的危机感,他不会那么刻苦学习完美自己,他的初恋或许会只开花不结果。
其实,爱情如此,事业又何尝不是如此?名人们如此,普通人又何尝不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