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水没有痕迹,飘忽的风不见踪影。在生命长河的波纹里,何必去坚守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愫?难道只是因为在快慢中依旧留有一颗洁净无瑕的心?
如果说生命是一场过往,那是否大步流星与慢步徐行抵达的都是同一个彼岸——自己当初的期望?
坐在绿皮车厢中,老式车轮与年迈的铁轨相互寒暄。裂开的窗棂上的铁锈微微战栗,似乎已迷失在时间这个硕大的局里。铁路蜿蜒而漫长,被远方扯成了一声笛鸣,若有若无地悠在空中,不知从何起,也无法明晓将到哪里去。窗外的景物被框进视野,随着旋转的车轮逐渐活跃起来——慢时树影婆娑,快时一闪而过,像极了生命的航程。
那时你便知,无论是大步流星还是慢步徐行,总有一些东西在给了你初次相逢时的感动之后,又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丝淡淡的残影。你努力回头张望时,看见的便只剩来时的路。过往烟云无法改变生活的轨迹,为何还有人沉郁其中而不能自拔呢?
我们深谙此理:没有拼搏过的生命不是完整的。因此,我们曾经或者当下为某一目标而追逐,如同胡塞尼笔下追风筝的人,但生活给予我们的打击往往超出我们的想象,时时考验着我们的耐心与忍性。于是,在大步流星中,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跟自己妥协,一次又一次地放缓了前行的脚步。终于,或已抵达目的地,或已放下所想,我们逐渐慢步徐行。所以,“寂寞不过是冷却了的热情”也由此有了凭据。
但是无论怎样,生活总得继续前行。你可以抛却“长风破浪会有时”的豪情满怀,但得面对“箪瓢屡空”的现实枷锁;你不贪图“金樽清酒斗十千”,但必须让自己好过。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拼命追逐或走走停停,可来时的风与归去的月我们都带不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看似缓慢的生命是何其短暂啊!在这快与慢的辨析中,应该保留的是生命的初衷。
“人生,从自己的哭声开始,在别人的泪水里结束。这中间的时光,就叫幸福。”因此,不论大步流星还是慢步徐行,每一天的生存于我们都是充实而有意义的,其原因莫过于怀着最本分的初心。你不必非要去追逐它不可,只要想想,总该是快乐的。初心这东西看似毫无用处,却贯穿生命的整个行程。等我们垂垂老矣再去打量它的时候,不禁感叹:当初的我是个何等顽固又何等执拗的人啊!
所以,无论你现在身处怎样的快慢步调中,请抛开一切琐事,静静守候那原本的念头,细细聆听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