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市职场女性电视剧《欢乐颂》里,魏总对女白领安迪说:“人都是欲壑难填的,不考验人的欲望,是最正确的处理事情的办法。”这话直接说到人性的根子上,可谓职场老江湖的经验之谈。
人的欲望有很多种,笼统而言叫“七情六欲”,其中最重要的是权力欲、金钱欲、情色欲和物质欲。从本质上说,人大多是欲望的奴隶,但实际上很多人没有表现出来,社会也没有出现人欲横流的现象,那并不说明我们的意志足够坚强,节操足够高雅,而只是因为没那个条件,没遇到足够强的欲望的考验。所以,最正确的做法是,不给人有放纵欲望的机会;最愚蠢的办法,就是用欲望来考验人。
先说情欲。坊间流传一句很经典的话:“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砝码不够重;女人无所谓忠贞,忠贞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大。”这话或许有些偏激,一竿子打倒一船人,但想想也不无道理,现实生活里有不少例证。北京的一个白领女子和男友原本十分恩爱,已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但她还想知道男友到底有多爱自己,为考验其是否对自己绝对忠诚,就让闺密以色相来引诱男友。结果在一次酒后,两人真就越了轨。既然没有通过情欲的考验,两人就干脆假戏真做,将错就错,成了一对货真价实的新恋人。白领女子赔了男友又折兵,后悔莫及。
再说金钱欲。对金钱的向往和追求,一直都是人最恒久的欲望,因为这是生存必需,没钱就寸步难行。所以古往今来,能做到富贵于我如浮云、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少之又少。而“无商不奸,无官不贪”之说,肯定是以偏概全的夸张之词,但也在某种意义上说明,人一旦有了挣钱的机会和条件,又能找到营私舞弊的漏洞,对金钱的欲望是很难得到理性的节制和管控的。唐张固的《幽闲鼓吹》记载,唐代宗李豫时,左仆射张延赏发现一件重大冤案,叫狱吏十天内了结。没想到第二天公案上有个帖子要求三万贯不过问此案,他气愤地要求尽快了结。第二天,涨到了五万贯。张延赏又生气了,要求两日结案。结果帖子数目增加到十万贯,他十分感慨地说:“钱至十万,可通神矣,无不可回之事,不得不受。”张延赏本可以成为一个清官,但还是没能抵御一涨再涨的金钱考验。
美国一家公司的董事长,为了检验员工的忠实度,故意叫会计在账上漏记了一笔巨款,而把这个“机会”留给了他最信赖的几个公司高管。他终于“成功”了,一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副总拿了这笔钱,因为家里正好有急需。最后考验的结果是,副总以贪污罪入狱,老板失去了左膀右臂,且公信力大跌,几个高管因觉得不被信任而相继辞职,公司一蹶不振。
再说权力欲。一般来说,人都希望把权力用到极致,甚至越界用权、违规用权,那么严格的制度,无所不在的监督,会有效约束这种欲望的恶性发作。而个人权力太大,制度太松,监督流于形式,实际上就是对那些掌权人的变相考验。遗憾的是,每年都有大量官员没通过对权力欲的考验,或以权谋私,或滥用职权,最后中箭落马,酿成悲剧。因而,如果是真心爱护官员,就不要考验他的权力欲,而要看紧他,盯死他,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让他没有任何玩弄权力的机会。
平心而论,很多人之所以是好人,并非高风亮节,清白如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有置身于容易使人变坏的环境里,遇到的诱惑没那么大,经受的考验没那么多。因而,想始终都当好人的我们,又自感定力不够,就希望大家都能记住这句话:不要考验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