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三那年,我早已失去了给家里写信的激情,一个月难得动一次笔,信的内容也是只言片语,例行公事般汇报自己这边的境况。
一次,我因急于上图书馆抢占位置,仓促中竟将写给女友的信与家信装错了信封,等我第二天觉察时,悔之已晚。
不几日。父亲便回了信。父信中说:“吾儿,此次收到你来信,知儿作文能力尚未退化,心中甚安。总算没枉费我小时教你努力作文的一番心血。然儿将此信寄我,即算父之私有财产。老父也极为喜爱,愿作永久收藏。如儿确需收回此信,父愿与儿作等价交换。你再写一信来,要求:一、篇幅一致,约2500字;二、情感一致,言之有情,催人泪下;三、文采一致,行云流水,拍案叫绝,不能干巴巴记流水账敷衍。”
父亲信很短,寥寥数语,却每字如针般扎疼我心。
那一夜我一宿未睡,脑海里交替出现父亲的身影与眼神。
坐在桌前,我边写信边流泪,文字汩汩而出。 (青年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