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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呵护

我从省医大专科毕业后,一时没有后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在父母的资助下在镇东开了一家“德胜”诊所。我一边行医积累些经验,一边坚持自考本科为将来能够进入大医院工作做好准备。我的诊所对面是另一家叫“诚信”的诊所诊所的主人是一位退休的老中医。每当我在看书的时候,他总是戴着幅老花眼笑眯眯地望着我。

这一天下午天下着灰蒙蒙的小雨,已经到了打样的时间。我正在收拾诊所准备回家。突然闯进来几个民工模样的人。他们边擦着满脸的雨水,边恳求我去救救他们的工友。我一听二话没说,提上药箱就跟他们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建筑工地。

我走进一间简陋的工棚,拨开围观的人群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左脚的血顺着包扎伤口的碎布片不断地下滴。由于工棚卫生条件太差,我给他止血作了简单包扎后,就叫人找来一副担架将他抬到我的诊所。我用手摸了摸他腹部两则,数根肋骨断裂,左脚严重骨折。明显是从高处坠下所致,更在命的是骨折伤口裸露处经过雨水的浸泡已经感染中枢神经末梢。如不及时手术就可能瘫痪。我边给他输液,边叫他的工友拨打的120。

120接走了伤者和及时赶来的伤者家属后,他的几个工友把我拖进了一家小饭馆。在饭桌上他们给我讲了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伤者叫阿龙是一个外地人,给本镇的包工头杨苟打工将近一年的时间。前几天,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儿子今年考上的重点大学要缴学费,要他给家里寄钱。阿龙便向杨苟要一年的工钱。那知杨苟一分钱不给,还狠狠地把阿龙挖苦的一番。被激怒的阿龙就一不做二不休爬上了高高的手脚架来威胁杨苟。谁知天会下雨打湿了手脚架,阿龙的脚打滑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不过幸运的是阿龙在将要落地的时候,左脚扣住了厨房裸露在手脚架下面的一段横梁上,身体顺势碰在手脚架的腿上。就这样才算保住一条小命。惊慌失措的杨苟见没有死人,就悄悄溜掉了。为救阿龙他们找到“诚信”诊所的老中医。老中医害怕本镇财大气粗的杨苟不肯来。他们就才找到我,没有想到我一口就答应了。

说实话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有想到几天之后本地商报以《恶包工头欠薪,打工仔命悬手脚架,小郎中成的现代活雷锋》为题,并配以我和几个民工抬着单架在雨中奔跑的照片报导的这件事情。我看了一下记者的名字,是我一位弃医从文的大学同学。我有些奇怪久不联系的她怎么会拍到这张照片。

不管怎么说我一下子成了镇上的名人,诊所原来很差的生意也兴旺起来。对面的老中医似乎无心再打理自己的诊所,自个养起了鸟,整天在镇上的小街上闲逛。看见我他仍旧是笑眯眯的。我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我的那个同学在她的那篇报道中把他说成是没有职业操守的庸医。

这天临近中午,杨苟就抱着他三岁正啼哭着的女儿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对我说道:“今天早她一个人在玩了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我给她作了初步诊断:左手手腕骨趾错位,引起瘀血红肿。情况不是太严重。只是上点药去掉瘀血,吊上几天的绑带就行了。可是小女孩子躲避着不让我碰她受伤的手。别看杨苟平常在工人们面前象个恶神。可是今天在女儿面前,无论他用尽的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起任何作用。我也黑起了脸来吓唬她。最后她干脆砖到书桌下面,不再理我们。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女孩悄悄地走了进来对她说:“小妹妹,你真可爱。”怎么会是她?我当记者的那位同学。只见她俏皮地对我眨了眨眼,继续问道:“小妹妹,你几岁了?”小女孩回答道:“三岁。”“那你有朋友吗?”她边问着,边把她从书桌下面抱了出来。“有,是汪汪。”小女孩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狗。

“多么可爱的一只小狗。你看它的小手手也受伤了。快让叔叔给你们俩包扎包扎。伤好了,你们俩就又可以一起玩的。记住下次玩了时候可要注意安全。”她对小女孩轻声地说道。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开始给小女孩上药,然后在她的左胳膊上裹石膏绷带,并打了一个吊腕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又用白纱布在玩具狗的一条脚上缠成绷带,也在它的脖子上打了一个带有蝴蝶结的吊腕。

杨苟在离开时候,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你放心阿龙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工资我已经付给他,医药费我全包。他儿子四年大学学费我也全包了。”“你会做这种好事?”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杨苟身上。

“你别不这样看着我,谁还没个一念之差。”说完抱着女儿走了。“一个爱女儿的父亲再坏也坏不到那儿去。”当记者的女同学站在我身旁说道。“你对小孩还真有办法!”我微笑着对她说。“我那有这能耐呀?都是我老舅告诉我的。”“你老舅?”我是一头的污水,猛然想起读大学时她曾说过她有一个亲戚住在我老家的镇上。“你猜猜是那位?”她开始卖起的关子。我摇了摇头。她又用手指了指对面的“诚信”诊所。

难道是那位退休的老中医?望着我意外的眼神,她给我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老中医是她的亲娘舅,是省城中医院的名医。退休后回到老家开了一家诊所,希望能为家乡的老百姓做一点事情。他看见我一有空闲时间就在学习,觉得我是一个求上进的人。那天晚上当几个民工要求他出诊的时候,他便以害怕杨苟为名要他们来找我,目的是要看看我有没有不畏强暴,救死扶伤的品格。当他看见我二话不说就和民工一起往工地跑去了时候,他觉得没有看错人。第二天就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并让她好好地把这件事情报导一下。

“那照片是怎么回事?”我打断她的话问道。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那天他正在二楼的客厅窗户边摆弄他新买了数码相机的时候,就看见你和几个民工抬着单架过来。他就给拍下来了。然后从网上发给了我。我一看主角是你老同学,所以就来看看你。”边说着,她挽起了我的胳膊说:“走,到我老舅家。他说今中午他请客。”

当我们走出诊所的时候,我看见在温暖的阳光中,老中医站在二楼临街的窗户边笑眯眯地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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