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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北京

  汪峰在那个歌里是那样唱的“北京北京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我特别不喜欢这末一句我从没有想过我会在那里死去。

  第一次颤抖着踏上火车到达那里的时候天灰着像没有拉开窗帘的房子我吐的一塌糊涂尤其是在我姐奢侈的打了一辆出租车以后从上去一直吐到家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万人景仰的首都我却喜欢不起来我并不知道后来我还要去还要在那里活着如汪峰唱的那样。

  首都给我的震撼第一个是地铁真的很讨厌坐地铁当第一次我目睹了——一眨眼之间一开门之间所有的人都是凌波微步的高手恍惚间都落了座。地铁过来了人们竟然还是往前挪啊挪我感觉最前面的人已经要掉下去了然而她们却瞬时闪进了车厢里。车厢里总是闷尤其夏天总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都说北京人看不起外地人虽说不一定都是但我以为绝大部分是。北京人绕着舌头就总是绕出高人一等的气概来。我在北京院里头接收过房东儿子的教诲他告诉我冬天水龙头别关着关着第二天就得冻住了他让我觉得那是一项神奇莫测的事是个大科学我于是俯首帖耳做出那样的样子事实我并不那么觉得我只是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有那么一对房东老爷子须发皆白浓眉大眼看起来怪和善老太太烫着鸡窝头佝偻背成天总冷着一张脸。起初觉得老爷子善后来渐渐不一样了院里还住着一家似乎条件不错男的个子很高很丑女的成天摆着一张臭脸见天儿骂高个子男的各种粗话哪个男的一声不吭。老爷子和这家关系相当好无可厚非人总有亲疏远近。恼火的是每次院里有了没人收的破袜子破衣服那老头就总是喊我们收仿佛我们是收破烂的。他吆喝完我们就开始殷勤的为那个臭屁女人晒被子收衣服搭袜子挂裤衩子如一个称职的老管家。老太太却永远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不少收你一分钱房租也不占你便宜后来才知道这样的人才是真好人。

  我住在窄窄的一条弄里中间一条道两边住人那道窄到只能一个人走过尽头住着一个眼镜男成天背着一只公文包行色匆匆。是东北人人不错有一次我姐吃饭的时候叫他一起吃。后来搬家的时候他恰好在家很热心的跑出来问需不需要他帮忙。挨着他住着的原来是一对男的有点高傲的样子女的很漂亮个子高白静温柔然后据说搬到了楼房里继她们之后搬进来一对四川夫妻那个女人穿着很性感经常穿着齐臀或者盖不住臀的衣服在水龙头那里洗头。自从他们来了以后经常大半夜的听见他们午夜炒饭的声音以及做爱的声音——那女人叫的梦幻悠长床撞的激烈澎湃。男的胖胖的很憨厚女的虽然骚情但很有礼貌。有一次小小的不愉快是他们把垃圾袋扔在了我的门边我又扔还回去了。再隔壁住着两个男的一个是个小厨子有肥硕的身材和听说厚实的薪水一个是学生很奇怪的有着一把奇怪的尖嗓子和特别快的语速。他和最里边的眼镜男吵过架是眼睛男冲过去找他吵的因为眼镜男听到他偷偷骂眼镜男那次听来眼镜男成了一个纯爷们儿哪个尖嗓子不停地在那里尖叫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在她们的对面我的隔壁只住着一家人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她后来领个高个子的男孩回来长的不错人似乎不怎么样听过房东大妈说那个男孩不行似乎是对女孩不真心玩弄女孩的意思。房租是女孩交总是听见女孩打电话和朋友说男孩不回来没钱才回来之类的诉苦。我记得他们很嗅的一件事是哪个男孩半夜在水龙头那里撒了泡尿被半夜睡不着的老太太发现了第二天每家门上都贴了一张纸再在水龙头撒尿罚款五百。他们当然不承认这么丢人的事但是老太太很生气直接点名了。贴那些五百只是稍微给他盖了盖脸。

  和这个院一墙之隔有一个院子空着在寸土如金的北京真是罕见原因是那家吊死过人。我们趴在那门缝里看那个宽敞那个自由真心觉得特别想进去住那破窗棂里头杂草丛生的院子却真的有那么一股子凉丝丝的赶脚不寒而栗。甚至于蜘蛛网上都射出寒光来。于是总归没敢进去住继续那拥挤的卑微的屋檐下的生活。

  后来又碰了这么一家房东那女人脸上哪里有个疤忘了就是看了特别阴沉。院里都铺瓷砖白天不许大声说话——走的时候她特别气愤她说她那里有规定要搬走得提前一个月告诉她。我们没有告诉她。她真的很生气感觉她的疤都要气炸了。

  再一个房东或许是遇过最好的房东了也是最年轻的一个。她不是北京人她说她是铁人王进喜那个地方的她没有因为自己变成了北京人而飘飘然苗条眼睛毛茸茸的笑起来很好看只是有点黑。她男人是地道的北京人是一个好的北京人个子不高很亲切。我的煤气灶有一段时间总是像要爆炸一样的砰砰响他有回出门听到了帮我修过。虽然没有修好。

  我住在院外只接水时进院院里的领居们我不是很清楚我和他们的关系就是我在她们没带大门钥匙的时候拿着钥匙解救他们。我做了这件事心情很好。但是被解救的人不一定这么想他们有些人后来知道我有钥匙每逢进不去就找我不管我是不是正在我的破煤气灶上艰难的煮面忙的不可开交有个男人经常喊我大姐让我借钥匙他一脸随意仿佛叫了大姐就该借我每次拿钥匙给他时都特别想告诉他叫奶奶叫姑奶奶。

  出外的人不讲究的多但是也有讲究的人。有一个大个子个子很高很高以我的身高我只能仰头望他。他步伐很稳总是黑着两眼圈他有次没带钥匙我正在一如既往的煮面他没有像哪个总爱喊人大姐的大哥一样他一声不吭在大门口蹲了很久我一直没有看见他。等我看见了回身取钥匙给他的时候他已经跟着一个回院的人进去了。我喜欢他不像别人一样特别自以为是想当然尊重别人不是用一张嘴一个称呼。有次接水的时候他和我说起停水的事情我当时甚至以为他不是在和我说话因为他看起来总是很沉默。

  他有一些小兄弟会经常来他家其中可能真的有一个亲兄弟脸都很长却很谦和。他的弟弟和他一样和我借钥匙并没有叫我大姐而是说了很多个谢谢我有那么一次进院接水水龙头开的很大崩了那孩子一脸水他一声不响。与他们比我是个无礼的人。我有那么一次让他先接水的时候他没谢我只点了个头我因此也不再为泚了人家一脸水而不安了反倒觉得这样子也坦然。我自以为是理解年轻人的沉默了。

  还有一个人值得一提个子不高圆头圆脑第一次那个人很好我接水的时候让我先接。后来我们却大吵了一架。只是因为我窗户外边的不到两米的一截晾衣杆在北京几乎每个住院的人都总是拥有一些长毛的衣服和潮湿的被子人总是那么多那么挤于是抢晾衣服和晾被的地方成了一场战争我和这个圆头脑吵架就源于此。而且是他找我吵的他站在大街上手叉腰草泥马草泥马的我起初很纳闷那个礼貌的圆头脑哪里去了继续和他装礼貌结果他像充好了电的复读机一样不停草泥马我顿时觉得说别的可能他已经听不懂了于是用草他妈回击了他。当时我的嘴发干手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或是生气那次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战斗以往总是有我姐挡在前面。当互相爆发了粗口以后他突然停滞了除了草泥马他竟然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深深为他妈小时候对他的失败教育感到惋惜而我竟然像在高中辩论会上舌辨众人那样对他进行了指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那根短短的晾衣杆是大家的不是他的也不是我的开始论理所以他可以晾被子我也可以晒衣服告诉他因为这件事他一个男人叉着腰大马路上和我麻痹上下是多么丢份掉价时隔多年以后我又一次找回来一点在学校里能找到的自信。那时我等着他说话好像一个拳击手那样找到时机继续狠狠还击他此时他竟然令人失望的变得比旁边看吵架的人还漠然然后然后就无聊的停顿了几分钟然后他竟然有点委屈的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我看着那张脸突然觉得和一个只会用“草泥马”吵架的人真是无趣心里头有些悻悻然。他忽而又加深了委屈变成了一个几岁的小学生他声称要去告诉房东。我请他自便。谁知道一吵架丫的竟然没拿钥匙进不去院了我于是又帮他开了大门好让他进去告房东。隔一会儿他跑出来告诉我房东不在怎么办。我告诉他是他要找事他可以继续等房东回来告房东。他就气呼呼的走掉了。

  被人骂了势必不爽。我因此干了一件下作的事把他晾在我的窗户外边晾衣杆上的被子用马桶刷均匀的撒了些马桶里的水上去。

  再想起这件事情我发现这个圆头脑可能就是传说里猴子派来的逗比。

  又觉得出来混怪无奈。

  这个逗比可能后来吵完后又回到了成人世界因为他气势汹汹要告房东后来房东却从没有像他的家长一样出现过为他做主。他不仅没有找到做主的人还被街上的女人这样说了那些女人说让他去告看他自己丢不丢的起那个人。

  他每次走过我门前都特别雄赳赳气昂昂其实作为一个无聊的人我经常干的事就是对一个人特别喜欢或者特别讨厌的时候我会盯着这个人的眼睛看我相信目光也是一种力量在圆头脑的目光下我却败下阵来以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忍不住要爆笑——尤其是在我姐有一次目睹了他生气的走过我门前只顾着摆生气的poss而差点撞到铁门上这种感觉到了极点。

  ……不知道还会不会写还会不会想的起一些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今夜拜房东所赐自从他热心的送来一些大小不一的破垫子以后床是无论如何也铺不平了睡了腰像折了一样疼。反正就是没有睡着。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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