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是牛家村的老住户了老牛家子孙世世代代都住在这这山清水秀。上了山可以摘几个野果下了小溪还能翻出几个螃蟹呢。
原来啊儿子牛大壮总爱爬家门口的大石榴树偷石榴吃为此没少挨老牛巴掌转眼30年一过儿子也成了家立了业虽不是什么大老板但住在省城里生活富裕可让老牛长脸不少还记得儿子接老牛去城市住两天的时候全村人都来看儿子的新车。这让老牛很是得意感觉走路都带风全村人都夸老牛有福气儿子有出息。
按理说老牛的日子应该是美滋滋的但他却整日愁眉苦脸的旁人问他也不理久而久之别人也不愿意去问了免得撞一鼻子灰。
牛小鹿是老牛的外甥自小没了父母和奶奶一起生活老牛在他小的时候对他很好经常把自家的米啊面啊留点给他。长大后牛小鹿虽赶不上老牛家儿子风光但日子也在他的努力下慢慢变好。这天小鹿去老牛家准备给老牛送些水果却看见老牛一个人蹲在稻床上抽烟烟丝溜溜的直冒烟幕中老牛更显苍老了。小鹿顿了顿心想舅舅好像又有烦心事了于是摸了摸脑袋说道“舅在想啥呢”“啊”老牛突然发现有人在对他说话先是一惊然后眯眼一瞧马上笑道“鹿子啊吓你舅一跳走进屋说话。”“舅这是我给你买的西瓜挺甜的。”“哎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啥东西啊。快进来吧。”
牛小鹿随老牛进了土屋坐在了客厅的八仙桌旁老牛给小鹿泡了杯茶自己也坐了下来。
“舅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都挺好的。”
…………
一阵含蓄后牛小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说道“牛大壮他们端午回来吧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想找他喝两杯但他是城里人没啥时间啊。”老牛听完脸一沉没说话牛小鹿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忙道“舅我……”“他们过节不会来了他们去县城的岳父母家过节。”
“舅这是咋回事啊前几天你不还跟我说他们打电话说端午回家过节么”
“谁让咱这破地没别人家好呢”
“咱这哪不好了要山有山要水要水的城里人不是挺稀罕这玩意说要保护么咋成破玩意呢”
“有啥用小孙子不愿意来说县城的姥姥家比这好有那啥哇发。”
“啥玩应哇发”
“不是哇发那就是外飞要不就是我坏反正是样文我听不懂。”
“我算是听懂了你说的是WiFi吧。”
“啥你知道”
“这是年轻人的东西WiFi这东西厉害呢可以让人随便上网。”
原来儿子和老牛提到过一些上网说一个叫饮特儿的东西可厉害了能把世界连在一起。
“这东西也能上网”在老牛的意识里只有一种叫电脑的大铁块能让人上网。
“差不多吧估计你大孙子就是被姥姥家那东西吸引去的。”
“这么说如果我家也有这个他们就愿意回来了”
“可能吧这是我可不敢打包票。”
“那你帮我去买个那啥哇发多少钱我给你。”
“那WiFi可不光要买东西还要请人弄呢挺麻烦的再说了你又不用上网装那东西多浪费啊。”
“没事能让大孙子回来过节花钱没啥事。你给我弄好啊这事舅就交给你了。”
“行那我帮你去村里的网点问下。舅我先回去了啊。”
“好嘞别忘了我说的事啊。”
“好嘞。”
目送牛小鹿离开老牛像是了却一段心事一般长舒了口气他有点了只烟这次却不在愁眉苦脸老牛笑了他仿佛感觉儿子和孙子马上就要到了一般。
“喂大壮啊是我让我大孙子接电话。哎爷爷听见了孙子真乖爷爷和你说啊爷爷家也有那什么哇发了过节来爷爷家可好啊什么那好吧让你爸接。喂真的不行么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好好没事记得来看看就行了。”挂了电话老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老伴死的早他一个人把孩子拉扯长大孩子长大后有出息了留在了城市儿子说要接他去城里一起住可他住不惯他受不了那大城市里气味和人们冷漠的视线。他选择回到牛家村回到自己生活大半辈子的地方这啥都有要山有山要水要水上山能摸野果下溪能摸小鱼。可孙子不爱这他一年只能见孙子2回没回时间还都不长。老牛是越想越难受不知觉竟然有眼泪水流了下来。
端午节那天一大早老牛就起来了昨天他去豆腐牛家买了几块豆腐又去香酒牛家打了壶酒准备就这样过节了。虽没家宴要做但他还是起早了因为他要给儿子一家包粽子城里超市里卖的不好吃自己家做的才香呢。
老牛正在厨房忙活着呢却听见小鹿的声音“舅在家么”
“在呢有啥事”“舅你就一人中午去我家过节吧。”“不了我这还有一堆要忙活呢你家还有你老婆娘家人我去不合适。”“那行吧你一个人多注意点啊这有两瓶酒你收下等大壮哥回来喊我来喝啊。”说完小鹿把两瓶好酒发在了厨房的小桌上转身离开了。老牛看着小鹿离开顿了顿想了些什么又低头继续忙活手中的活了。不一会他听到了汽车开动的声音又没多久又听到了自家孙子喊爷爷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但又忍不住出了厨房望了望。“爸。”当老牛看到儿子从车上下来边关门边喊爸时他才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他抱了抱孙子又揉了揉眼睛对儿子问道“咋回来了呢不是说在孙子姥姥家过节么回来也不说声”“你不是早盼我们回来么咋我们回来你还不高兴啊”“高兴高兴啊就是没买菜啊这咋过节啊。”“菜我买过了饭就给小丽去烧了你甭关了。”“是呀爸我来烧饭您和大壮叙叙。”“好好……”
“其实啊我们回来是因为小鹿打电话给我说你给我们家安了WiFi费了不少事。”
“没啥事孙子开心就好。”
“没啥家门口那颗大石榴树都被没了成了电线杆子。”
“我这……”
“爸你想我们回来我能理解但也不用这样费钱吧我知道我们陪你少但我们有工作忙啊你要谅解啊。”
“是是是我知道……”
“爸爸你别说爷爷了爷爷是为了我啊你看这真的有WiFi哎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爷爷的。”
“好好……”老牛看着孙子心里的委屈少了大半。
“爷爷一个人呆在这是很寂寞的我们要经常回来好不好啊儿子”“好”
“爸儿子懂你的一片苦心儿子以后会改正经常回来看你的。”“好好好……”老牛不知觉已留下了泪水。“开饭喽。”小丽端着盘子喊道大家也都去帮忙。一家人沉浸在团圆的喜悦中。
“爸石榴树弄哪去了”“爸知道你喜欢怎么会丢能在咱家后山啊。”
后山的石榴树任然苍劲有力一种密密的网连接着整个世界还有老牛一家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