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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没有开始的爱情

  HZQ说韩剧中爱情是女生对爱的向往。自然包括她自己。
  我给不了她缠绵悱恻荡气回肠或者轰轰烈烈生死以之的爱情
  我告诉她有的人喜欢平淡无奇的爱情,平平淡淡的爱最真。我没有明说就是我自己,但我相信她能明白。
  我说其实我们身边也有像韩剧中一样的爱情,只是我们没有留意。一中的教师HLM,在大学时得不到他爱的人的爱,发誓终身不娶,十多年了,他守着诺言。我感到她有一丝的震动。
  我提到HLM是想告诉她,我会等她,已经两年了,十年并不远。她能明白吗?
  她感慨,当初你怎么不报海南大学呢?
  她的意思是什么?难道~~~~~~~
  我不敢多想,这两年来我做的美梦太多了,多得简直让我当了真——而换来的是沦陷与伤心!
  她说她没有男朋友,我差一点冲口而出:就把我当你男朋友吧!但我忍住了,现在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而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难道还缺别的人爱吗?
  她宁愿没有男朋友也不愿接受我!
  她让我找一个。我告诉她我和那些女生在一起没有感觉。言下之意是说只有对你才让我找得到感觉。
  她还说大学几年应该都不会谈恋爱,等毕业了也不想找男朋友,直接找个老公嫁了得了。我很伤心,我说你现在就可以找老公嫁了,反正年龄已经可以了。她说在校不适合。
  我说不下去了,胸口一阵绞痛——总是这样,通一次电话伤心一次
  
  如果我去了海大真的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吗?
  也许会吧,如果去了海大,我可以有个堂堂正正的开始,而不会象现在一样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2002年8月22日,星期天,是补习班安排座位的日子。
  我坐在了第一排靠过道的位子,我不喜欢挤到中间去,靠过道方便。
  我转过头,看到坐我后面的是高中校友ZY和一个穿淡粉红色T恤的女孩。我同ZY说话,眼睛瞟向那个娇小的女孩。
  我一直认为爱是渐进的,也就是所谓日久生情。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开始相信一见钟情。
  晚自习,数学。我假装借书,其实是想知道她的名字。很可惜,书上的签名我认不出来。而且不是她的。但我看到了她温和的笑,那笑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现在我知道叫压抑——她过得并不开心。
  8月24日,星期二了。我大早来到教室盘算着,我应该把昨晚开了个头的“情书”抓紧时间写完,然后到10点钟,那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里,我应该把她约到外面的草地上走走,并把东西给她——即使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唉,如果我当时这么做就好了!成与不成都好!
  补习班的生活虽然郁闷,但我在学习上仍旧是心比天高。我在进补习班前写的一篇自传体小说里说的是“断七情、绝六欲”,我想考北大,至少也要上人大。
  我难道要为了她而放弃吗?要不知结果爱情还是要好大学?
  ——我给自己出了单选题,却没有想过双丰收。
  我患得患失,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日子在郁闷与等待中逝去,我仍旧没有对她表白,但我的举止泄露了我的秘密。我们的距离也拉近了。
  我迷上了逃课,也许是为了逃避吧。
  好不容易高考完了,成绩全线败北。
  郁闷。
  失落。
  不知所挫。
  这时ZY叫着她来师范锻炼身体、学自行车。这本来是我的大好机会,我也确实很兴奋。
  但我的心情太差了,加上马上要分开了,何必呢?
  当时还不知道我爱她是我所不知道的深!
  但我确实很高兴。有一天早上我去找她们时,她一个人坐在一棵“火炮叶”树下的石凳上,手撑在石桌上支着头沉思,淡黄的衣服,淡黄的满桌满地的小落花,微熙的晨光,淡淡的薄雾,我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还有一次我骑车带着她,我们轻轻地谈着话,围着田径场一圈一圈地转,她问我累不累,我怎么会累呢?我可以一直蹬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快开学了,我们都得走了。她去海南,我在云南。都是南,但滇云琼雨,却是天壤之别!
  她比我先走。走的前一天,她请客吃饭。满席都是女生,只有我一个男生。我陶醉了!
  我爽快地喝下了两杯啤酒,并接过她喝不掉的半杯,一饮而尽。
  但回到家我却吐了——这么点酒我竟然吐了!
  ——离愁早在不知不觉间侵占了我的心。
  我最终还是没有向她表白
  
  我来到空挂着211牌子的云大,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独在异乡加上对近况忿忿不平,很容易使人压抑许久的感情发酵。
  特别是遇见一个很象很象她的人时。
  那是一天晚上学生会开会,我快迟到了,在楼梯上飞奔。而我发觉背后有一个女孩也是大步大步地跨着。
  开会了,那女孩就坐在我旁边。叫ZYF。
  其实,ZYF相貌只有七分象她,身材也要比她高些、胖些,但给人的感觉太相似了,宛如梦境。
  我有时回想,如果我没有遇见过胡中奇的话,应该会去追ZYF吧
  那晚我知道了我对她的感情是多么的深——深得我自己也不明白、也无法控制!
  回来后我在类似醉酒的状态中给她写信:
  回忆过去,批评自己,告诉她我从来没有变过的感觉,希望她能一直做我的“姐姐”
  几天之后,她给我打电话来,说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但现在不想谈那些事~~~~~~回信中说得很清楚。——我大度地说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她知道我的感情,并希望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回信中说,她刚和男朋友分手,要开始另一段感情的话,至少要等到想起他、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不会心跳了;而且我们隔得太远,讲这些不现实;她还希望我不要想得太多,不要压抑自己,其实有另一个女孩正在等着我。我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三年、四年都行。
  信中还有一大堆她的近照和一条檀木手链。我一直戴着,直到前不久。
  我好妒忌她那个我不知道的男友!
  第一次心痛如刀割!
  
  我们一直若即若离地通着信、打着电话。
  放寒假了,她回了湖南——她的老家,我回了自己云南的家。
  对于从没有独自出过远门的我,回家的感觉真好,
  但她好象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没有电话没有信,上网也找不到踪迹。她也没有告诉过我怎么联系她。
  好在同家人、朋友的欢聚冲淡了对她的思念。有时我更想,其实我没有必要守着这没有开始的爱情,我可以有更多姿多彩的生活。
  2004年2月14日,情人节,也就是马加爵开始在云大宿舍里肆意行凶的那天。
  马加爵事发时云大是说话说得最少的,但云大人永远不会忘记他。
  那天晚上朋友们拖着我出去玩,歌舞厅里充塞着真单身假单身的痴男怨女。他们介绍了一个小姑娘坐在我旁边。叫什么我已经记不起了,是个高中生,很清纯也很漂亮。
  小姑娘显然和我一样不适宜歌舞厅的喧嚣气氛,没多久我们就出来了,两个人并排坐在公园里的草地上,漫无边际地聊着。
  小姑娘握住了我的手,细腻、温暖,手心有汗,手掌在颤抖。
  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的手这么亲密地接触。以前同她都只是匆匆地碰到而已——但每次都会令我兴奋半天。
  小姑娘轻轻的说,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不一样,我马上就高考了,一定要去云大,和你在一起!
  我迷惘
  我推开了那小姑娘:我们不可能!
  我想起了她。
  虽然一切都没有开始,但我放不下她,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味道都已经渗透到了我的血液里,挥之不去,无法自拔。  
  回到昆明,一进宿舍,舍友就说有个海南的女生打电话来,应该是你“老婆”。
  我飘飘然起来,路途的劳累一扫而光,急冲冲地跑去回电话。
  我想她心里必定是有我的,不然为什么别的同学不联系,光联系我呢?
  我没有留意我们聊的话题根本就只是普通同学聊的。
  但只要能和她说话我就无比高兴,谁在乎到底聊什么内容呢?
  我只想到她的好。我期盼着日子赶快过去。我耐心地等着再相会的那一天。
  她生日了,朋友陪我逛了半个昆明城买了一个大大的布老鼠。她是属鼠的。
  我邮寄了给她。希望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它,想起我,就象我在她身边一样。
  她也告诉我,她舍友说布老鼠真可爱,而且称她是它的妈妈;她每天都抱着它睡觉。
  我好高兴,她是它妈妈,我不就是它爸爸了吗?哈哈
  两周后,我的生日也到了。
  她给我寄来了一个军绿色的钱包——是暗示我应该凑钱以便去海南找她吗?
  还寄来了许多她的大头贴,我把它贴在我手机背后。别人看见了问是不是我女朋友,我笑着不回答。
  五一长假的时候,我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去超市里打工。我计划着暑假也不回家了,这样大约可以赚到1000块左右,就可以去找她了。
  那段时间我做了许多美梦。
  
  假期转眼又到了。她告诉我她改变计划了,要回镇雄!
  这无疑是最令我振奋的消息之一,我几天晚上睡不着,盘算着这20天的假期应该怎么过、哪些地方有资格成为我俩爱情的见证地~~~~~~~
  就连最后两周枯燥的军训生活都变的无比可爱而充满期待。
  我想象着她见到我时,深情地注视着我,说,怎么晒得这么黑!想着她,就连半夜的站岗都变得轻松而充满韵味。
  我甚至冒着军训重修的危险,偷偷溜出军营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很快乐。
  终于放假了,我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昆明多呆了一天,去逛服装专卖店,买了两件白色的情侣装T恤。我一次次地在宿舍里把它们展开,一看就是很长时间。
  无比期待!
  
  现在真希望当时她没有去镇雄,那样我就可以在美梦中长醉不醒了。
  一到家,稍微休息一下,我就给她拨了电话。
  我到家了!——想出来玩吗?
  现在吗?她惊讶地问,下午再说吧,我看有没有时间。
  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第二天傍晚,我来到她家楼下,打电话说你推开窗子就可以见到我。她匆匆跑下楼,站到了我面前。
  这是一年来我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
  但我却觉得我们从没有离得那么远!
  她比以前高了点、丰满了点、漂亮了点。但我应该说什么呢?我从她眼神里看出了不耐和冷漠。
  我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把衣服塞给她,不知所挫地逃了。
  我陷入了更加痛苦的煎熬中。
  整个假期我们只见了4次面:一次是刚回家这次,一次是两人默默地吃完了一顿早点,我想去什么地方坐会儿,她不愿,另两次她的女伴都在,一直在听她的女伴说个不停。
  那套情侣装她没穿过,我也没穿过。
  现实早已注定我乌托邦式计划的彻底失败。
  
  我又坐上了回昆明的汽车。路上除了亲人问寒问暖外,还有一个高中同学一直发短信陪我打发旅途的寂寞。
  SL问,大学都一年了,不知哪位千金能入你的眼,做你的女朋友?
  我说,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等她有一天能够喜欢上我。
  怎么?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让我们的方大诗人等?
  诗人有什么好?诗人不但不能忘记,还要把伤心事写出来,看一回流泪一回。她根本看不上我。付出了很多,可能人家觉得不怎么样,但对于一个内向的人来说已经是全部了,但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呢?连见一面都难!
  一点也不会痛苦的,真的,能为对方付出是很幸福的,会很满足。那你是怎么过的呢?
  我已经等了两年,能怎么过了?我嘛反正是没人要的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把泪往肚里咽就是了。
  你不知道吗?我们班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你,但你眼光太高,看不上人家。
  你是想说我现在是活该对吧?我相信感觉。我只对她一个人有感觉。
  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该放手时还得放手。
  日出+日落=朝朝暮暮;星星+月亮=无限思念;风花+雪月=柔情蜜意;流星+心语=祝福万千!愿:爱你的人更爱你,你爱的人更懂你!
  我觉得是该考虑放弃的时候了。
  
  8月26日,星期四,晚上我在QQ上遇见了她。
  很意外,她一般都是周五晚上上网的。而我也因为她习惯了周五晚上聊QQ。
  ……
  ……
  我希望你能明确地说一句话,让我能彻底死了这份心!
  ……
  (五分钟过去了)
  ……
  你不要再理我了
  ……
  谢谢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管她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两年了,我一直渴望着从这种不真实的梦境中解脱出来,现在,我终于可以找回我真正的自己了!
  但为什么我的心一阵酸痛,电脑屏幕突然变得模糊了呢?
  我关上了QQ。
  我没有去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也没有去找酒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我只是和朋友玩了一通宵的CS。
  只有玩CS才能让我完全集中精力。
  但一向枪法不错的我却被他们打了无数次爆头。
  
  我没有再给她打电话,我要让她从我的生活中慢慢淡去。
  我的生命也似乎逐渐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了。
  但大约过了十多天吧,我的手机响了起来:0898********
  我的心狂跳起来。
  接?不接?
  ——挂断。
  一分钟之后,又响了起来。
  我再没有勇气挂断了,颤抖的手按下了接通键。
  那边泣不成声:~~~~~不要担心,我没事,我只想对你说,我不是真的要伤害你的,我不想伤害你的~~~~~
  喂,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没事、没事,你慢慢说!!!
  我就只是跟你说,我不想伤害你的,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喝了点酒,没什么~~~~~
  我的心又乱了,天呀,我究竟该怎么办?
  第二天,我踟躇了许多次之后终于按完了她电话的号码。
  我只想问问昨晚她到底怎么了,这是朋友之义,没别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嘟嘟——
  没人接,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海南,今晚的月亮很明,特别是9点过一刻的时候。她和同学在宿舍楼顶上欢呼雀跃。——她在刚才的电话里说的。
  在昆明,天上全是云。连下了一周的雨,今晚总算雨停了。我一个人在宿舍里陪遥远的她看月亮。
  远远的一盏灯高挂着,很亮。就把它当成月亮吧,反正中秋节从来就不是为我这种人设的。
  等会儿给老家的父母、南京的姐姐通个电话,吹会儿牛,吃个月饼,也就算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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