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认为,人性追求美好善良,兽性只会填充欲望。可这次,”兽的人性”遭遇”人的兽性“,演绎了一场扣人心弦的争斗,诞生了一个拷问灵魂的故事。
午夜惊魂
周正是一家公司的老板,那天,他的那辆Q7刚开出公司,就被躲在一旁的一辆吉普盯上了。吉普上坐的是两个全国通缉的重大抢劫犯,他们一来到宁海市,就打听到在宁海这个地方,周正的资产如果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的,于是,两个歹徒就锁定了目标;并且,周正在郊外有一套别墅,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每天无论早晚,他都要开车回去。今天,周正离开公司的时间已接近午夜,两个歹徒不禁暗自庆幸:一到偏僻处就立刻对他下手,绝不犹豫!
周正的Q7配置极好,还没驶出市区时,他就从后视镜里发现了那辆鬼鬼祟祟的吉普。如果他稍微一提速,甩掉后面的车根本不成问题,可周正似乎丝毫也不在意,他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什么安全问题,只是一副悠闲自得、气定神闲的样子。
车子很快驶出市区,进入山间。山路经过多次修葺,很是平坦,但路两旁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阴森森的,让人觉得好不恐怖。这时,周正猛地加大了油门,车子立刻狂奔起来,后面的吉普见状也立刻提速,发了疯似的追赶,但顷刻之间,Q7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两个歹徒倒也并不慌张,大概是他们觉得这山路也没有别的出口,只要往前走就一定可以追上。果不其然,吉普接连转了几个弯后,那辆Q7就赫然出现在路上:车是停着的,车尾灯一明一灭地闪烁着。两个歹徒弄不清情况,只好停了车,打开大灯,试探着从车上下来。就在这一刻,眼前出现了惊人的一幕:灯光如昼,Q7车旁,赫然出现了周正的身影,他正慢慢地走过来,可他的身旁,分明跟随着一头……
那绝对不是狗,而是一头狼!那狼浑身黝黑,有牛犊子一般大小,两眼幽幽泛光,而此刻周正一只手亲昵地抚着那头狼,另一只手挥动着,像是欢迎客人般地向两个歹徒示意……这样的黑夜,这样的林间,这样的情景,那狼和周正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极端诡秘和恐怖的气息!两个歹徒惊呆了,紧接着便下意识地同时蹿上车,调转车头,加足油门,仓惶逃离……
周正看着那辆吉普狼狈逃窜的样子,微笑着抚了抚那头狼,说了声:”黑山,我们回。”被称作”黑山”的狼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不摇头也不摆尾,等周正将车子启动后,威风凛凛地跟在车后小跑离去。
身价过亿的周正,对于遭遇这样的惊险,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每次几乎都是同样的过程,同样的结尾,因为每天这头被叫做”黑山”的狼,都在同一个地方等着周正回家……在这个城市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的蠢贼了,他们都清楚和一个养着狼的富人过招,是讨不到什么甜头的,所以不用想周正也知道,这两个歹徒肯定是外地来的流窜犯。
说起这”黑山”,还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辛酸往事……
与狼有缘
周正家中兄弟两人,老大周浩,人高马大,相貌堂堂,而周正却是又矮又瘦,这情形就如同《水浒》里的武大、武二一般。周正的父亲是煤矿工人,周正刚出生那年,父亲就在井下遇了难。母亲含辛茹苦地把这哥俩拉扯大,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再无本事可以给这哥俩说亲成家,于是在周正二十岁那年,母亲把哥俩叫在了一块。周浩大周正两岁,在农村,两人都已到了该谈婚成家的年纪,母亲深情地看了看哥俩,心头苦涩地说:”你们哥俩在家呆着是娶不上媳妇的,也别怪妈,妈只有这点能耐。你们哥俩就出去打两年工吧,挣钱多少都无所谓,要紧的是看能不能领个媳妇回来。”于是,这哥俩就一同去了南方。
两年后,哥俩又从不同的两个城市相约着一块回到了家,周正身后跟着一个又高又白净的四川女子,而老大周浩却是孑然一人,一脸的沮丧……那年夏天,周正一家和那四川女子都住在那三间破瓦房里。
周正看着哥每天垂头丧气的,就劝自己的女朋友多和哥说说话,开导开导他,而自己每天一早就去镇上打些零工,贴补家用。周正每天都很晚回家,回来时总不忘买些好吃好喝的带着。渐渐的,周正发现哥变得有说有笑了,他心里也特别高兴,就想着明年回四川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的女朋友给哥介绍一个对象。
这一天,周正和往常一样很晚才回,家里停了电,屋里点着蜡烛,周浩和母亲以及周正的女朋友都在那里默默地坐着,似乎有什么事。周正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过了半晌,周浩才说了话:”兄弟,你把娟子……让给哥吧!”
“你说什么?”周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去看娟子。娟子,就是周正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四川女人,谁知那女人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这无疑就是默认了,用不着解释,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周正急了眼,又去看母亲,母亲这才说了话:”正儿,你比你哥能说会道,你就再找一个吧,他们都好上了……”
周正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叫什么?周正一怒之下连夜离开了,他发誓: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永远也不要见到这些所谓的”亲人”!
周正一气之下来到了东北,刚到时他吃了不少苦,慢慢地也就找到了发财的门道。长白山里,山高林密,有数不尽的山货奇珍,但因为交通不便,货不集中,大都卖不上好价钱。周正心里憋屈,觉得活着无味,就不把生死看得那么重了,所以,别人不敢去的地方他敢去,别人不敢干的事他敢干,就这样,他很快发了财。那几年,他到底挣了多少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没有亲人、没有念想的日子,金钱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第六年的那个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外面鸟兽绝迹。周正从镇上买了几只烧鸡去林子里的一个老猎户家,走到半途,远远看见一只瘦骨伶仃的小黑”狗”在路旁蹲着。那”狗”儿看上去也就三四个月的样子,两只小眼睛看着周正,滴溜溜地乱转,并且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呜咽着,想必一定是好多天没有进食了。周正看着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心想这大小也是条生命,就随手扯了一只鸡腿扔了过去……谁知那”狗”儿接了却并不吃,竟衔在嘴里掉头离去。周正跟随着走了很远,到了一个遮风的土坡下,赫然看见那里躺着一只僵死的母狼!那狼似乎已死去多时,积雪已覆盖了大半个身子。到了这时,周正才明白,带自己到这里来的那小家伙,其实不是狗儿,而是狼崽子!那狼崽子把鸡腿放在母狼的嘴边,伸出舌头去舔它的眼睛、嘴……见动也未动,狼崽子就围着母狼的尸体,发了疯似的狂奔、打转,嘴里发出凄厉的嗥叫声……
就在那一刻,周正的内心大为震动,他想起了六年不曾联系过的老娘。眼下这小东西尽管只是一头狼,可它的心性却比那些懂得礼义忠孝的人不知要强多少!于是没过几日,周正就抱着小东西”黑山”回到了河北老家,可令周正万万想不到的是:迎接他的竟是半山腰上的两座土坟!
原来,周正从外地带回来的那个四川女子,从前是个发廊妹,好逸恶劳。当年见周浩生得英武、俊秀,就不由动了勾引之心。自从周正离开家后,家里的情况越来越糟,不到一年,那女人就卷了老娘卖猪的几千元钱,逃之夭夭了。老人气不过,一病不起,周浩到处筹钱给娘看病,却没人肯帮。一天夜里,下起了大雨,老娘突然呼吸不畅,脸色铁青,周浩当即背着娘去医院,途中,被一辆迎面而来的车撞到了山崖下……
周正从乡邻那里打听到了家里的变故后,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几乎一头栽倒。悲伤过后,觉着再也不能离开母亲了,他就在山下建了房子,和他的黑山住了下来,并且顺风顺水地在宁海做起了房地产生意。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但周正就是对女人打不起精神,每天回来,只有黑山在那条路上徘徊、等待……
再度惊魂
自从那天晚上黑山吓跑那两个歹徒后,周正就再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心地善良,凡事总往好的方面想:像这类人,给点教训就应该知道悔改的。
离上一次遇险有六七天了,那一天,周正又一次很晚开车回去。他身体有点不舒服,回来时开着车,头就觉得有些晕。车子刚开上小路没多远,就看见路当中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堆树枝,周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不由得便减缓了车速,与此同时,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从树林里蹿了出来,一人手里操着一把大铁锤,另一人手里端着一把锃亮的双管猎枪,周正心想,这下完了,倒车逃跑或是报警,都不能避免子弹的威胁……他把车门一锁,似乎只有等死的份了!
操着铁锤的那歹徒见周正不开车门,抡起锤子就要砸车前的挡风玻璃,周正眼睛一闭,心想:这次小命休矣!但再次睁开眼时,却又见车玻璃好好的,再看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黑山一下子冒了出来,把那抡锤的汉子扑倒在地,而另一个拿枪的歹徒正调转枪口瞄准了黑山……
周正惊得一头冷汗,险些一下冲出车去,可没等那歹徒扣动扳机,黑山的利齿已经咬到了他的咽喉处……那人大叫一声,拽起地上的伙伴,丢枪狂奔。黑山在后面紧追不舍,不远处紧接着就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显然,这两个歹徒有同伴接应。周正怕黑山吃亏,就大声吆喝着叫它停住,可这时黑山早已追出了好远……过了大约一支烟的工夫,黑山才小跑着回来,不住地喘息,想必它一路追车,跑了很远。周正一遍遍地摩挲着黑山的皮毛,细细地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伤口后,这才放下心来。回去的途中,周正心想:对付这些穷凶极恶之人,以后绝不可再心慈手软了……
美丽爱情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到了清明。风和日丽,山间凡是温暖的地方,都零星地开了野花。周正形单影只,独自一人带着母亲生前喜欢吃的水果和糕点来坟前祭拜。
还没到达目的地,周正远远地就看见了飘起的青烟。在这片山上,没有埋过别的人家啊,再说在这个城市,除了故去的娘和哥,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这样想着,周正就加快了脚步。到了墓地,坟前余烬未了,鲜花、果品很鲜亮地在那摆放着,会是谁来祭奠娘和哥呢?周正心想:通往山下应该还有一条小路,于是,他就顺着小路追下山去。一会儿,远远看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走进了一辆面包车里,车里没有其他人,车子启动后,那女子坐在主驾的位子上,还探出头来对周正轻轻一笑,接着就离开了。
这是谁呢?周正实在想不起来会在哪里认识这么一个女子,但车子临开走时,周正却看清了车上印着的那些字,这是市里一家有名的奶业公司的宣传标语,周正每天都喝他们公司的牛奶。
周正很快在这家奶业公司里找到了这个女子,她叫韩丽,在这家公司里,只有这么一个女司机,并且还是新来的。韩丽对周正的突然造访,多少显的有些吃惊和拘谨,在周正的一再追问下,她才慢慢说了事情的原委。
韩丽打小父母双亡,一直跟着奶奶过日子。六年前,村里忽然来了个又老又疯的女人,一见人就套近乎,几句话没说完,就要求别人给自己的儿子说媒,人人都说这老女人疯了,哪有素不相识的就求人保媒?后来,村里就有闲人出来故意捉弄,骗她说可以给她儿子说多好多好的姑娘,这老女人就从家里拿出省吃俭用余下来的钱给人买烟、送礼……末了,临到要见面相亲时,这老女人却突然改口说,她儿子去了远方,要到一两年后才能回来,求人家无论如何要等她儿子一两年,众人听了全笑得前仰后合。韩丽看了不忍心,就偷偷地说了她几次,可没想到这女人从此后竟缠上了她,天天往她家跑,说什么也要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那时韩丽的奶奶病重,那老女人自己身体也很不好,可奶奶每日里的吃喝拉撒,都是这女人在侍候着,韩丽很感动,后来就告诉她:自己可以嫁给她的儿子,无论穷富美丑,但说啥也要亲自见上一面啊……后来奶奶去世了,韩丽要去外地打工,这老女人竟一下跪在地上,说自己是如何糊涂,如何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要韩丽留下等她的儿子回来,但韩丽最终还是拒绝了她。几年后,韩丽又回到这里,才知道这老女人死了,才知道她当年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时过境迁,那老女人的儿子现在却已是这城市里的亿万富翁……
说到这里,韩丽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此刻的周正,也仿佛看见了母亲当年疯疯傻傻的样子,而现在眼前这位一直刻意躲避自己的女子,就是母亲当年眼中的儿媳啊!周正慢慢走近,伸出手来,搂住了这个和他一样充满愧疚的女人……
情意深深
和韩丽相处的这段日子,应该说是周正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了,这美好让他觉得所有的一切一刻也不能停住:他再也不能只有黑山,那空荡荡的宅院再也不能继续空荡,于是,他选了一个好日子,带着韩丽,一起回了家。
周正一下车,黑山就欢跳着迎了上来,热情示意。这边,韩丽刚开了车门想要下来,黑山却一下冲出来,直扑过去,幸亏韩丽及时关了车门,才没被咬伤,但不知怎的,这黑山却是兽性大发,完全不理会周正的大吼大叫,围着车上蹿下跳,咬牙切齿。
韩丽在车里吓得瑟瑟发抖,一边哭一边在车里给周正打电话:”周哥,我们走吧,我不在这住了,你养的这狼迟早会把我吃了的!”周正气愤至极,回到屋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鞭子,奋力地抽打黑山。黑山呜咽着缩在地上,每一鞭打下去,再扬起来时都扯起一绺绺黑色的毛。过了一会儿,周正打累了,累得再也扬不起鞭子了,这才停了下来。韩丽小心地从车上下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周正已是泪流满面。
周正把韩丽拽到遍体鳞伤的黑山面前,大声嚷道:”知道吗,黑山,从今以后她和我一样都是你的亲人!即使她打死你,吃了你,你都不能咬她,你要记住喽!”周正歇斯底里地呐喊着,黑山看看他,又看看韩丽,眼里湿漉漉的,全是泪,没吭声。
接连几天,黑山见了韩丽不再撕咬,韩丽伸手爱抚地摩挲它,它也竭力躲闪着。周正因为公司突然有事,要立即赶往香港,临行时给韩丽打了电话,说:”丽,回来我们就结婚,把黑山照顾好!”
回来时已是第三天了,周正老觉着心里不舒服,没回公司,就直接回了家。家里门户大开,一片狼藉,周正大喊着:”韩丽,黑山……”却没任何回应。
周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疯了似的寻找,在后院里终于看见了黑山,只见黑山正翘着屁股,把嘴拱进一堆浮起的土里……周正走近一看,这才发现黑山的嘴在流血,露在土外的部分还裂着一条长长的口子,血一直在流。可怜的黑山不知遭了什么罪,它显然是扒起一堆浮土,把嘴拱进去止血,如果再不及时止血,它可能马上会死!
周正慌乱地找来缝衣服的针线和止血的药粉,他把黑山的嘴掀起来,不断地说:”黑山听话,兄弟忍着!”这个平时连衣服也没缝过的汉子,一只手握着黑山的嘴,一只手捏着针线,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给一头狼缝合伤口,每一次钢针穿过黑山的皮肉,它的身躯都不停地哆嗦,而周正的心里也是在不住地流血。终于缝完最后一针了,周正长长地松了口气,虚脱般地坐在地上……
家里一分钱的东西都没少,只是韩丽却如空气般地消失了,她在哪里?这天夜里下起了暴雨,周正接二连三地做起了噩梦:一会儿梦见韩丽血淋淋地倒在地上,一会儿又梦见黑山那闪着荧光的眼睛一眨一眨……被噩梦惊醒后,周正翻身起来,却又不见了黑山,他一个激灵:莫非韩丽真的被黑山……
周正拿起那杆歹徒丢弃后被他捡回来的双管猎枪,走出了门。他知道狼有个习性,习惯把未吃完的食物掩藏好。周正警觉地搜索着,雨下得特别大,到处可见山体滑坡落下的石块、土堆。”黑山,黑山……”周正的喊叫声,被惊天动地的雷声完完全全地吞没了。
蓦地,在一个大土堆旁,周正发现了黑山!它正从土堆里努力地往外扒拉着什么,周正一看,他的头一下懵了:一道霹雳闪过,只见黑山的嘴上满是鲜血;又是一道霹雳,周正清楚地看到了露在土堆外的女人的头发……所有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狼毕竟是狼啊!
周正无力地举起了猎枪,心中默默地念叨着:”黑山啊,黑山,你即使是我的兄弟,我也不能留你啦!”接着,他扣动了扳机,”砰”……
雨再大,也有天晴的时候。第二天,警车来了,警察们下车后看见了这样一个场景:一个目光呆滞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头死去的黑狼,哭得死去活来;一旁是一个山体滑坡后形成的大土丘,一个女人正疯了一般地在一旁徒手扒拉着,她不知扒拉了多久,两手鲜血,喉咙嘶哑:”救人,快救人……”
那女人就是韩丽,警察从土堆里扒出了一辆车和两具尸体,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韩丽是两名歹徒中其中一人的老婆,也是两次抢劫时始终未露面的女司机。第二次,黑山追车时发现了她,这也就是周正第一次把韩丽领回家时黑山狂吠不已的原因。因为黑山的存在,明抢不得,只得改为暗盗:韩丽乔装一番,并从附近的乡邻们那里了解了当年周正一家的生活,编了一段凄婉动人的故事,走进了周正的生活。周正去了香港,歹徒们便动手了,可他们小看了这头狼,就在两个歹徒试图把保险箱搬走时,黑山却像一个战士一样誓死守卫着,没办法,韩丽只得和两个歹徒一起暂时撤离了。这天雨夜,他们在车上商议,决定让韩丽出面,趁其不备,结果了这头不知死活的狼,可韩丽刚走出车子,就发生了泥石流,奔腾而下的泥石流瞬间掩埋了韩丽和两个歹徒,还有那辆车子。可怜的黑山,它永远记住了周正的鞭子——”从今以后她和我一样都是你的亲人”,那天,黑山在保卫保险箱时,被韩丽砍伤了嘴,可它没对她攻击;现在,发现她被泥石流掩埋时,它拼死也要把她救出来,这一幕恰巧被周正看见了,可惜的是周正误会了——黑山嘴上的血并非是吞噬韩丽所致,而是刚刚缝合过的伤疤磕破了,于是,周正举起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