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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传(三十四)

小棒槌的话音刚落,那些趋之若鹜的爪牙们竟都‘扑通扑通’的相继摔起了跟头。他们身下原本平展展的土地突然变得七高八低、坑坑洼洼了起来。说来也怪,特别是莫老八及那些个平日里最为嚣张的恶奴们的半个身子都已沉入地下,而且他们越是拼命的挣扎着向上攀爬,陷落的就越快。 “老爷夫人救命啊!救命啊!快拉我们上去啊!”他们的哀嚎还在山谷中回荡,可他们的人却早已掉进了无底地府。 殊不知,西学贵两口子也已自身难保,他们身下的土地更像是遭了三年大旱似的密布着纵横交错、宽窄不一的裂缝。 此时西学贵才知道自己捅了个大娄子,莫老八及那群奴才的迅速消失,让他深刻领悟到了兔死狐悲的真正含义。当然这还远远不能说明他与下人们仍怀有一丝半缕的主仆情谊,关键是在他们身上,西学贵已嗅到了自己那并不看好的结局。 百姓汗流浃背的从山梁上赶下来时,西家的队伍已减损了大半。 “爷爷奶奶,你们还好吧?”上气不接下气的百姓刚趟过小河,就高声询问。这时只见那四处陷落的土地却突然出现了一条平整的小路,且由百姓脚下一直延伸至蒋良他们的身边。 百姓快步跑到二老的近旁,拉过他们的手,用饱含热泪的双眼上下打量着:“爷爷奶奶,西学贵又为难你们了吧?” “没有没有,飞天和小棒槌在这里,他们哪敢呀!”奶奶边为百姓擦着脸上的汗水边安慰着他。 “放心吧孩子,你看我和奶奶的伤口这不都给小棒槌医好了吗!”一向报喜不报忧的蒋良握着老伴儿的手不停地让孙子看。 “臭娘们,不想死就别乱动。”秦受茹紧紧的挎着丈夫的胳膊不住的筛糠,经西学贵这么凶巴巴的一骂,她抖得更甚了。现在他俩如同踏在一块欲碎的薄冰上,去留两难。 “人参娃娃,饶命啊!快快饶命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冒犯小神仙。”西学贵如此低三下四,还是头一遭。 “下不去的不用拉,上不来的不用推。我也实在是爱莫能助。”小棒槌摊了摊手,显得很为难。 但西学贵可不甘心就这么等死,他又将希望寄托在了蒋良夫妇的身上:“蒋哥哥、蒋嫂嫂,你们大人大量,快帮我们向小神仙说几句好话吧!” “学贵兄弟呀!这些年来,好话我都对你说尽了,可你却始终执迷不悟、油盐不进呐!现在你倒想起让我开口来了,这还管用吗?”蒋良恨铁不成钢的又接着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怀念咱们儿时的那些情同手足的日子。就是长大后,从你当上了这一崴之首时,我也是打心里想帮你,我是真想帮衬着你把咱开山屯变富了,让乡亲们都过上好生活呀!别看这些年来我一直没顺从你,可是如果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却是间接的帮了你,不然你一定更加的十恶不赦。” “老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是个天大的好人呐!”西学贵的厚眼皮挤了半天仍没渗出半滴咸水儿:“我对不住你呀老哥哥!更对不住父老乡亲啊!” “学贵兄弟,我从没求过你,今儿你能不能帮老哥一个忙,帮我解开心中那些结了几十年的疙瘩呢?”蒋良既想知道又怕知道。 西学贵听了蒋良的话后,也隐约猜测到了什么,所以便犹豫着不哼也不哈。 可是当小棒槌轻轻的一挥小手,那土地又下沉了一截后,西学贵才知道已不容他选择了。“老哥哥,有什么话您尽管说,这都啥时候了,我还有捂捂盖盖的必要了吗?” “好,那你先告诉我,美至和小年儿究竟都是怎么死的?”这是蒋良的第一个问号。 “是烫死的,不是噎死的。”脸色一下子由黄变青了的西学贵正不知如何回答,秦受茹竟抢先坦白开了:“老八将半盆的汤圆从滚开的锅里捞出来,只用凉水略微一过后,便对美至和小年儿说,吃的快呢,赚了;吃的慢呢,亏了。两个孩子一听,就你怕我吃多了,我又怕你多吃了的都争着抢着的把汤圆囫囵着往下吞。虽说那会儿的汤圆表皮的温度并不高,但吃到胃中时,它内里的热量又返散上来,就把两个孩子活活的烫死了。末了,老八为了掩饰罪恶,还将剩下的汤圆硬往她们的嘴塞······” “可怜的美至和小年儿呀!你们死的好惨呐!”蒋老太早已泣不成声。 “虽然这个杀人不见血的主意是老八出的,可两个孩子毕竟是我们老爷领回家的呀!”秦受茹一说完,忙用一只手遮住了那两片大厚嘴唇。其实她本意是想为丈夫开脱,要说孩子虽然是学贵领回去的,但主意却是老八出的,不料一着急竟弄颠倒了。 “算你狠,死娘们儿!”西学贵阴笑着对老婆点了点头,并一下子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肘弯中抽了出来:“难道你忘了,两个孩子咽了气以后,又是谁拿来好几只鸡腿放在她们手中的呢?” 不知秦受茹是理亏,还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总之是哑口无言、呆若木鸡。 (未完待续)  本文为何道石原创,网络转载请注明出处及作者。如纸媒刊登须经本人授权。联系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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