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妻的阿俭,早已经听不见她大声的嬉笑,作起事来也变得仔细严肃,就连以前迷糊的毛病也都不见了,总是不爱说话,看见了我也是故意的避开,没有了以前半点的那种客气大方。
阿俭家右侧的後方是厨房,前头有两间房,是阿元师夫妇与阿俭姐俩住的,阿元师原打算是等阿勉出嫁,再让夫妇俩住在姐俩住的房间,便让夫妇俩暂时住上阁楼,只是阿俭怀孕后实在不便,阿勉便自愿住到阁楼上,等到孩子满月後,阿元师又说阿勉帮著娘家迟了婚事,对她已是相当的亏欠,同时性情又愈来愈是古怪,再让她住在阁楼恐怕会闷出病来,反正女孩子家总是会出嫁的,夫妇俩再住也住不了多久,只是住得长了阿耀开始觉得委屈,喝了酒与阿俭谈起来,便说後悔入赘女家,工作又是累每天又要爬上爬下的,比个夥计还不如,等到丈夫抱怨多了阿俭也觉得父亲偏心,两夫妇带上个孩子却要到阁楼,便向阿元婶提议让阿元师在後院盖幢房子,让夫妇俩同住,阿元师坚决不肯,却又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
等到阿俭的孩子渐渐长大了,与阿勉特别贴心,有时阿耀管紧了点,便躲到阿勉那儿,阿耀不好说些什麽,阿俭的孩子索性便住到阿姨房里,阿耀面子挂不住,却又没法发挥,话渐渐便难听了,阿勉没放在心上,阿元师却烦透了。孩子刚满了七岁,阿元师便说乾脆将孩送到大城市寄读,留在这里,永远不会有啥出息,阿耀倒不反对,说孩子受著昵爱多数没法成才,阿勉没说什麽,心里却非常反对,不管何时总将孩子带在身旁。
既是这样也就算了,反正日子久了总会改善的,但这件事阿元师却十分死心,有一回喝著酒来听他说起,说他们家里的男孩子,小时必须离家,这是祖先的规矩,绝对不可以违背,原来他小时的远离也是为了相同的缘故。藉著谢神恩的机会要阿元婶将阿勉支开,等阿勉发现时,阿元师早就带著孩子坐上了火车,阿勉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睡接连的哭了好几天。
等到孩子一走事情也该平静了,但阿耀说六年来阿俭都没再怀过孕,可能是闷在阁楼里缘故,要在後院动工的意思更是坚持了,说自己虽是赘婿但无後为大,身为人子总要生个一儿半女帮家里传宗接代,阿俭夹在中间不好说些什麽,但夫妇俩为了这事却经常吵架,家中不合阿元师愈来愈是烦躁,只好勉强答应,但限定只能盖一房一厅,其他与旧屋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