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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宅鬼影

夏茹初透过绯红的薄纱巾看向门口的时候,只觉得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外面是的客人还在觥筹交错,夏茹初却有点焦躁了?

“喜宴该结束了吧,新郎怎么还没来?”她想。

想起丈夫,夏茹初的心里便像灌了蜜一样地甜。

突然,红烛暗淡了下来,只闪现着一点光亮。这时,屋里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声,像是在深渊中啼哭的夜莺样,凄凉、孤寂。

夏茹初下意识地朝窗前看去,周围寂然无声。风刮地却更加紧了,撞门地声音愈发地强烈,“嘭……嘭……嘭嘭嘭!”

夏茹初有点恐慌,她好像觉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朝着院子大声地喊去“吴妈,你在吗?”没有人回答她。此时风声却更甚了,撩动着自己头上地纱巾

夏茹初大着胆子走过去,虽然纱巾挡住了眼睛,但她还能隐约地循着声音朝紫檀木的门寻去。她想掩上了门,毕竟大喜的日子,被外面的宾客看到屋里的新娘不是一件吉祥的事。

夏茹初手摸索着碰到了门把。突然,门“嘭”地重重地闭上了。门外的声音听不见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恼人的盖头,新郎没来,夏茹初总不能私自掀开来吧。夏茹初转过身,还想再摸索着回去。

却见一道红影“刷”地闪过。

“是谁?”夏茹初忙问道。屋子中除了她并没有别人。

一个尖利地声音却猛然响了起来:“自古红颜多薄命,此时回头,尚有活路。”

新婚燕尔之时,却被人这么诅咒,夏茹初懊恼异常,以为是谁在恶作剧,骂道:“卑鄙,藏头露尾地算什么,有胆子出来啊!小人。”

“哦,你抬头看看,我就在你上面啊。”

夏茹初抬起了头,望向房梁,一瞬间却惊愕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不知何时,房梁上倒挂着一个人影,一袭红衣,脸色惨白地看着他。

红影给夏茹初一种虚无的感觉,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穿过她的身体。夏茹初意识到,这不是人。

红影看着她,做出一个很诡异地笑容来,很牵强,有点苦涩。“看到了吧,我在这儿。”红影说。

夏茹初不得不承认,红影比自己漂亮很多,那种美令人迷醉。裙角飞扬,绸缎般的秀发披散下来,飘逸绝尘,很美。

“宿命轮回,姑娘自行珍重”这是迷醉中的夏茹初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声音远去了,红影消失在房梁上,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夏茹初一个踉跄,闻到了一股淡淡地酒气。

“茹儿,我来了,等很久了吧。”独孤鸿头俯了下来,放在夏茹初的肩膀上,动情地说道。

“哦,回来了。”夏茹初淡淡地应了一声,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独孤红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烫啊。”

夏茹初没有告诉独孤红刚才发生的事,怕他多想。只是摇了摇头,靠在独孤红的怀里,被甜蜜地拥抱温暖着。

能成为独孤红地妻子好像做梦一样飘渺,连她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生活在现实中。那天,闹市中,独孤红看到了她,仅仅无意地一瞥,她的内心便沉陷了。

“我叫独孤红,是独孤家的长子,姑娘叫什么名字啊?”那男子问的很直白,不扭捏作态。

夏茹初看着眼前突然走过来的这个男子,感觉心跳的厉害,好一会儿才说“你……你好,我叫夏茹初。”

想到这里,夏茹初甜蜜地笑了,刚才的恐惧都被驱散尽了,爱人的怀抱好像是有这种魔力。“你不后悔,我非出声名门望族,只是凡尘中的一个小女子,本配不上你。”

独孤红搂地更紧了些,“说什么胡话,我们既有缘相会,我便陪你终老。”

成亲后的第二天,独孤红便带着夏茹初去拜见家族中的重要人物,这时夏茹初才知道,独孤家是苏州的名门望族,以刺绣扬名天下。

“我在民间传说有一种女红叫‘贵妃醉酒图’是所有刺绣家族都争相要获得的,但从没有人知晓这种刺绣的针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夏茹初有女儿家的心灵手巧,对刺绣织品类很感兴趣。

独孤红搪塞着说:“知道是知道,不过这是家族中的不传之秘。等有机会再给你看吧。”

正说着话,夏茹初看到有一处院落,大门上的红漆早已经脱落,被岁月侵蚀地斑驳狼藉。看上去和独孤家的正院大不相同。

“咦,这个地方我还从没有来过,看上去好幽深,我们进去看看吧?”夏茹初央求着独孤红。

独孤红抱歉地看着夏茹初,说道:“这是我们独孤家的禁地,没有家父的同意,连我都不能进去。”

“禁地,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吗?”夏茹初追问道。

独孤红脸上现出一丝慌张来,“没,没有,哪有什么秘密,不要瞎猜了,我们回去吧。”夏茹初能感觉到独孤红言语中的不悦,没有再问下去。

她回过头来,又望了一眼门扉,总感觉到大门里有一双眼睛看着她,那么凄凉,忧伤,充满着无限地怨恨。

冬去春来,独孤红更加忙了,很少有时间陪夏茹初,有很多个夜晚都是她一个人静静地度过的。这夜,也一样,夏茹初摊开了床铺,看向门外,她在等待着独孤红的到来,但久久地,她失望了,门还是紧紧地闭着。

夏茹初随手拿起了床边的刺绣,真准备施针走线。

“嘭”,一阵怪风吹来,掀翻了屋内的一张绣凳。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哼,我没说错吧,他不理你了,让你一个人开始独守空闺了,他就是个负心汉。”

夏茹初警惕地朝周围望了一边,发现什么都没有,忙问“你是谁,出来?”

“我在你的脚下。”那声音说道。

夏茹初狐疑地望向地面,不禁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不知什么时候,地上自己的身影被无限的拉长,变成了绯红的一片,一个身影在幽幽地烛光中摇曳着身姿。

“当心你的命吧,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好”红色魅影提醒道。

“当心,怎么当心?”夏茹初心想“她都怀上了独孤红的骨肉,又能怎么办,不管独孤红待她如何,这一辈子她走不了了。”

那天,夏茹初突然感到一阵反胃,呕吐个不停。独孤老爷请了郎中来,把了脉后,郎中祝贺夏茹初道:“恭喜妇人,你有喜了。”

夏茹初听了,心中大喜道:“孩他爹,你听到了吗,你要做父亲了。”他急切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独孤红,可是独孤红外出数月,杳无音讯。她想,也许是丈夫生意上太忙,无暇顾及他们娘俩吧。

“你竟然怀了他的孩子。”红色魅影吼道,“你知道吗,他是个魔头,他会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杀掉的。”

夏茹初警惕地看了一眼红色魅影,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不屑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了解他,他会是个好父亲。”

“我好不容易破除阵来提醒你,你竟然不识好歹,好吧,算我瞎了眼,你好自为止吧。”说完,红色魅影倏忽不见了。周围死寂地一片。

独孤红出现在门口。满脸地疲惫,剑眉紧锁着。

他皱眉的模样让夏茹初心疼,于是问道,“怎么啦,出去这么久,生意不顺心吗?”

独孤红关上了门,“嗯,碰到点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他伸出手来,替夏茹初理了理秀发。

夏茹初看着独孤红困倦的样子,心疼了,咬咬牙,说起了魅影的事。“我们成亲的那天晚上,我在新房中看到了一个红影,他告诫我要小心你来的。”

独孤红一愣,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贱妇,到现在还阴魂不散!”

夏茹初没有料到独孤红竟然知道红色魅影的事,她自见了独孤红,便被她的外形和气质吸引,一下子坠入了情网,对于独孤红以前的生活,他一无所知。

夏茹初一怔,问道,“她和你有什么宿怨吗?怎么那么说你的坏话?”

独孤红面露窘色,淡淡说道:“她……是我前妻,病故好久了,死后魂魄没有散去,硬说是我克死她的,一直缠着我不放。但我没有想到,他趁我不在的时候,竟然想加害于你,茹儿,你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要再跟她有任何来往。”

那抹鲜红的身影,竟然是独孤红的前妻,夏茹初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这个事实,但她却很难将一个美艳的女子和一个悍妇联接在一起,她想,“他们二人中肯定有一个人撒了谎?她宁可相信她的丈夫是善良的。”

又这样过了数月,那个红衣魅影再也没有找过她,夏茹初也诞下了一个男婴,长的清新秀气,粉嘟嘟地脸很招人喜爱。

夏茹初将红衣魅影的事忘到了脑后,专心哺养着自己和独孤红的儿子,至到这件事发生了,她平静的生活一下子被打破了……

那天,夏茹初闲来无事,跑到了后花园,又一次来到了上次和丈夫到过的那个地方——禁宅。

这个地方总是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人,夏茹初也存在着好奇心,一直想进去看看。眼望四周无人,她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进了禁宅,宅子很破旧,到处生满了蒿草,满院的狼藉。

夏茹初的眼睛被宅院中间的一口枯井吸引了,顺着小路走了过去,越来越近。枯井中好像不安分地传出一声声响动来。夏茹初循声问道:“谁,?”后背不禁一阵发凉,她有点后悔没有听丈夫的劝,这宅子中果真藏着不一般的东西。

“走过去,不要怕”一个阴森森地女声贴着她的耳朵说。

又是她,几个月后她又出现了,夏茹初虽然害怕,转念一想,这女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应该不会害她吧,于是大着胆子朝井口走去。

井深不见底,黑黝黝地一片,夏茹初什么也没有看到。

“将井口的黄纸撕下来。”女声提醒道。

夏茹初环视了井口一圈,果真发现一块碎石下压着一张破损的黄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咒。夏茹初从石头下将纸扯了出来。

电光石火剑,夏茹初头一怔,从井里飘出一缕轻烟来。随即一个秀美的女子站在了她面前,女子身穿着大红广袖裙,眉眼深陷,头发漆黑如墨。

夏茹初被这诡异的场景吓了一跳,惊道:“你就是那红衣魅影?”

女子看着夏茹初,淡淡道:“嗯,对,谢谢你救我出来。”

夏茹初狐疑道:“我怎么救了你?”女子回答道:“还记得几个月前我找过你吗?找你后,独孤红便请了法师,封了井口,将我禁锢在了里面,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想警告你,要提放着独孤红,可我一直出不来。”

“我为什么要提放着他?他是我丈夫。”夏茹初吼道,此刻也没有了先前的惧意。

女子冷笑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好吧,给你看一下他在干吗吧?”

女子双手一挥,井口处显现出一幅画面来:“独孤红走进了紫香阁,和一群搔首弄姿的女子调着情,双手搂着一个兔女郎,女郎斟了一杯酒,送到独孤红的嘴前,他双手环着女郎的脖子一起喝了下去……”

夏茹初绝没有想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会作出这么不堪的事来,大哭着跑出了禁宅,头蒙在鹅黄色的被子中嘤嘤痛哭起来。

“你怎么啦,怎么哭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独孤红出现在他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夏茹初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

“你喝酒了?”夏茹初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轻声问道。

“嗯,喝了一点,刚有几笔买卖要谈,应酬了一下。”独孤红轻描淡写地掩饰着。

“哦,是吗?那这是什么?”夏茹初指着独孤红脖子间的一抹胭脂印问道。

独孤红见谎言被戳破,恼羞成怒起来,大吼道:“你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嫁到我独孤家算你上辈子修了福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夏茹初没有料到,独孤红变脸变的这么快,心痛地看着他,心想“她对他究竟了解多少呢?”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你会背叛我,枉我那么相信你。”

“那个女人没有骗我,你果真表里不一,你前妻的死也与你有关吧?”

独孤红双手用力地捆紧了夏茹初,调笑般地说道:“那个女人都告诉你了,茹儿,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见她,你就是不听。”

夏茹初浑身发冷,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这个男人此刻变得是这么陌生,陌生地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害怕。

独孤红从她的头上拔下一根束头用的金钗来。“我本来没想着要伤害你,可你知道的太多了。”独孤红一手更加用力地扶住了夏茹初摇摇欲坠的身子。另一手中的金钗刺入了她的脖子中。血,喷涌而出。

时间像凝固了般,禁止了。

突然,“啊”一声惨呼,独孤红凄厉地尖叫出声。不相信地朝后看去。

一个红影闪过,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

在迷离之际,夏茹初看着红衣魅影,做出了一个解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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