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最顶级的婚姻专家,也无法用数字丈量出夫妻间恰到好处的距离,正如大家所心知肚明的:太近了容易“追尾”,太远了就会“失控”。而我用半分钟来诠释我和围城中那个人的距离,未免有点不靠谱,且听我慢慢道来。
晚饭过后,我俩照例各自为政,他去客厅看那每日必看的报纸,我则钻进卧室试穿下午新买的那条很漂亮的裙子,穿戴完毕,自我感觉良好,于是对着镜子努力做了一个妩媚的表情,忽然灵机一动,用大约40分贝的声音呼他(既然说距离,那么我们的一切都用数字来说话,低于40分贝,你侬我侬太甜腻;高于40分贝,大吵大嚷伤感情):“老公,过来看我新买的裙子怎么样?”那个人不疾不徐地说:“知道了,这就去。”结婚10多年了,可别指望他会如火车头一样跑过来,那么现在开始等待。
5秒:我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然后转了一个圈,满心期待,同时还有点忐忑,岁月催人老,我还是他眼中的那个美女吗?
10秒:他很忙,工作压力也大,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坐在一起说话了,他也很长时间没正眼瞅我了,这个木讷的呆子,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15秒:外面无声无息,别着急,你总得让人家把没看完的段落看完吧,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20秒:终于忍不住,悄悄地移到门口侧耳倾听,翻报纸的声音依然如故,再看,那个人似乎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不禁感叹:早已失去对他招之即来的魅力了,想当年我一声令下,他立刻乖乖地跑来,可现在……
25秒:没想到几秒钟的等待会是如此漫长,是不是平时我给他的自由太多了,他反而不在意、不稀罕我了?这个呆子,他难道不知道甜蜜的婚姻需要持续保鲜吗?
26秒……27秒……28秒:不行,我要河东狮吼了……
29秒:卧室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他调皮的呼唤:“美女在哪里?”
30秒:他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我面前,用惊为天人的夸张眼神看着我,嘴里喃喃道:“这是天女下凡吗?”明知道他是表演,可我依然满心欢喜,同时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吼出来。这一刻,我的世界流光溢彩。
半分钟的时间,看似很短;半分钟的等待,却也漫长;半分钟的测试,爱没变味;半分钟的距离,不长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