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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通道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北京西单地铁4号线F2出口的地下通道里,贴满了消防宣传海报。任月丽背靠着形象大使韩红和阎维文坐下,调好琴弦,开始弹唱今天的第一首歌曲《天使的翅膀》,纯净的声音经过穹形地下通道的折射、过滤,显得越发空灵。
  
  通道可以让声音萦绕,也可以让冷风在这里休息。有那么一刹那,她被冻红的鼻头、轻捏拨片的小手和旁若无人的歌唱让我感动得几乎落泪。难过为她12平方米冰窖般的小屋,高兴为她并没有因为出名而改变自己。
  
  被称为“西单女孩”的任月丽住在南宫平房,地处北京西南六环,一个砖砌的院子里分住着15户人家。任月丽屋子里的小挂件和音响设备大都是出名后网友自发给她邮寄的。她很喜欢为自己画的那张水粉画,画中的女孩美极了。任月丽承认自己相貌、体形并不出众,甚至为了避免暴露缺点,她从未穿过裙子。
  
  刚“唱通道”时认识的朋友李铁跟她说“好日子已经过去了”,他指的是收入。李铁2002年开始在地下通道唱歌,他形容那时“人们都是排着队给钱的”。任月丽没见识过那场面,自己刚唱时有点羞涩,放不开嗓子,一天只有一二十元的收入。后来学的歌多了,收到的钱也就见厚了,虽然还没有见过面值超过10元的票子。
  
  每天六七点钟来民族文化宫地下通道,60首歌唱一轮,再接着下一轮,可以唱上五六个小时不休息。她发现有几首歌很“来钱”,也就不去60首一轮地唱,唱五六首就唱一遍最赚钱的歌,后来就反复唱这一首。一天下来,七八十元的收入让她可以小小地幸福一下。
  
  这个通道里不光她一个人唱,有个年纪比她大的姐姐也唱了许久。“唱通道”没有划分区域,“谁先来谁唱,我就在一旁听,别人唱累了,我再唱”。动听时,任月丽也会低下身子献上一块钱。这种默契让她结交了很多“唱通道”的朋友。有时她会和朋友一起合作弹唱,收到的钱平分。
  
  但最让任月丽和朋友生气的是,在地下道另一头的一对母子乞丐,钱包已经丢了3年。当一个经常听她们唱歌的人给那对母子放下20元钱时,她的朋友实在看不下去,冲过去说:“你明知道他们是骗子,干吗还给钱?”得到的回答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任月丽拉着恨不得撞墙的朋友,继续弹拨手中的吉他。
  
  2009年的“两会”前,任月丽来到了深圳,经朋友介绍,她去了一家酒吧试唱,一晚200元,但她实在是害怕那些喝醉了酒的人,就再也没去过。
  
  任月丽回到北京那个吹着穿堂风的舞台时,已经有公司找她谈合作包装了,任月丽都给回绝了,她需要的是自由,“一旦签了字,我就不能再回通道唱歌了,也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挺可怕的。”
  
  录制完《小崔说事》之后,崔永元跟任月丽聊天,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直白地说:有时间还是要去唱通道。我就是从通道出来的,能火到哪去,我不飘,那是云,名人有啥用,那就是个人名。有喜欢崔永元的观众献上鲜花,崔马上将花送给任月丽:我是你的粉丝。
  
  有了名气之后,让任月丽最开心的就是能在各种场合见到很多明星。她喜欢翻唱许巍的歌,把苍凉唱出些许清幽,许巍简单的一句“你唱得还不错”让她激动了好久。但草根的出身让她出入明星身边总显得突兀,“会有一些明星用那种很鄙视的眼光看我”,4年“唱通道”的生活让任月丽很敏感地就辨识出对方流露出的内心感受,哪怕对方只是一瞥,“假如有天我会像他们那样,我绝对不会瞧不起任何人,人本来就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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