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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是人生的磨刀石

  唐文杰的苦闷和迷惑,也是我曾经遇到过的。
  
  三十年前,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一家大型国营企业。我努力工作,曾获省纺织系统“新长征突击手”。后来业余时间喜欢写作,常有一些“豆腐块”小文章出现在报纸上。当时厂里要写一篇关于企业改革的报告文学,花钱从外面请人写后没过关,稿子被退回让重写。有人推荐了我。由于我对企业情况较熟悉,写时也顺手,连续苦战两天一夜完稿。稿子顺利过关后,当时的领导一高兴,把我调到了厂宣传部。
  
  那时我年轻,不怕吃苦,工作很是卖力,办厂报,搞信息,到基层办班、讲课,培训宣传队伍,提高了企业声誉。
  
  但我的遭遇似乎比唐文杰更坏,十多年了,企业领导换了一个又一个,原来的同事,有些被提拔到基层车间部门当主任书记经理科长,我却总是原地踏步。因为不会打理人和事,遭遇许多非议。因整天埋头写稿,别人说是为挣稿费,写稿引起对号入座,大会点名,小会批评,泼冷水,放冷箭者不少。譬如:连续多年,我写的论文在全国、省和本系统多次获奖,但在企业内征文中连个纪念奖都难获得。特别是有一年,企业要改制,提出打破“大锅饭”,进行“减员增效”。在未实施前我正好参加省上一个信息工作会,就对改制情况进行调查,对存在的一些问题收集整理,及时写出调查报告送企业有关部门,只想给企业提个醒少走弯路,同时积极向外投稿。谁想,正当企业宣布载员进行人员分流之时,此稿在省里一家报纸上登出,后来还在省委宣传部举办的征文中获奖。尽管反映的问题是改革中的普遍现象,没提是哪家企业,但有人看后打小报告。当时厂里改制刚开始,阵痛大,困难多,一些领导一听,像踩到了自己的尾巴上,立马派人找那张报纸,还把我叫到办公室训斥,说我给企业添乱,影响了企业声誉。于是大会上点名批评,小会上围着我面对面指责,并开专题会讨论把我从部门赶到基层劳动去。后有人指出稿子根本没提本企业一个字,才不了了之。
  
  那一段时间,我心里郁闷烦躁,总有一种失落感,常常不自觉地生出许多悲凉来。几次生出想调走或辞职的想法。一个周末,我回到乡下的老家。吃罢饭,母亲让我帮她去地里干活。我与母亲一起来到山背后自家地里,地里种的是水稻,母亲站在地畔间告诉我:“你可别小看这块地,尽管处在山背后,但土地的本性没变,只要你勤快耕种,总会有收成,且不比别人差。”原来这块稻地处在山脚下,距家远,成熟晚,所以当初划地时没人愿种。母亲不嫌,要了过来。谁想这晚稻生长时间长,做的米饭口感香,有嚼头,因而上门求购的人多,后来发展到稻子还在地里长着,就有人来抢购。“你如果是块宝,迟早会有人发现,说不准还会放在架板上,给下面放块红布垫上。一个人一辈子磕磕碰碰的事总是难免的,但再怎么倒霉,也不能糟蹋自己,不管受多大委屈,都不可灰心,更不能去躲去逃,这山望那山高。就像这种庄稼,周围环境再不好,也不能荒废,只要人勤,总会有自己的收成。”母亲告诉我。
  
  听了母亲的话,我的眼前豁然开朗,心里充满了自信。从那以后,不管别人怎么冷嘲热讽,我都一笑了之,努力工作。如今,我已是企业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发表稿子的剪辑贴了几大本,并被评为全国纺织系统优秀思想政治工作者。
  
  草之精在秀,人之美在行。人各不同,理同一辙,但愿唐文杰朋友从我的故事中能明白,苦难其实是人生的磨刀石,原地踏步也不见得永无出头之日,在岁月中储蓄自己的梦想,不断打造自己,你必能收获一个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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