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宁河乡正在举行牲畜饲养经验交流会。张乡长作完报告后，便一声令下，让各养殖大户把牛啊猪啊羊啊拉出来遛遛。顿时，大宁河边成了牛哞猪嚎羊咩的天下！张乡长激动得不得了，要求工作人员把音乐放响一点，然后请评审小组尽快评出“优秀牲畜”来，分成一二三等奖，最后把奖金颁发给养殖户主。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乱子了！当时，一头黄牯牛一撅尾巴，猛冲过去，突然抵上一头黑牯牛。顿时，尘土飞扬，喊声四起。人群先还拍着巴掌喝彩，转眼之间就哑了。黑牯牛难以抵挡黄牯牛，它长哞一声便逃。可红了眼的黄牯牛，在追赶黑牯牛时，一蹶子把一位小男孩蹬倒了。人们慌了手脚，连忙围拢去“劝架”。众人一起吼叫打骂，却始终分不开那两头打斗的畜生。
张乡长急了，命令乡上的干部带头冲锋，帮助广大村民制服撒野的畜生。张乡长跳下主席台去，喝问黄牯牛的主人是谁。有人说牛的主人是窦大妈，可眼下不知她跑到哪里去了。张乡长是一个文弱书生，他只能虚张声势，不敢上前擒拿闹事的黄牯牛。
这时，几位年轻的汉子上前斗牛了！可那畜生一声长哞，回头将一位砸它的壮汉抵在石坎上。壮汉便穿云裂帛地嚎叫起来。
人们骇得仓皇后退。有几位胆大的汉子去拽黄牯牛的尾巴，去掰黄牯牛的弯角。可黄牯牛稳如磐石，众人拉拽不动。
正在这危急关头，窦大妈来了，她急得“哇哇”大叫，用巴掌去拍黄牯牛，一边拍着一边呵斥。黄牯牛却不买主人的账，依然抵着壮汉不抬头！窦大妈大骂几声便冲出了人群。
张乡长以为窦大妈是胆怯而逃，气得大骂不止。
这时，广大村民同仇敌忾，有的拖出木棒，有的举起石块，还有一条瘦汉子跑回自家屋里，把私藏的火枪扛来，问张乡长：“我开枪行吗？打死牯牛不要我赔偿吧？”
张乡长急了：“你还私藏着老火枪？我让警察拘留你！”
瘦汉子吓得转身要跑。张乡长还没见过如此勇猛的牯牛，也没经历过如此危急的场面，他豁出去了，一步跳过去，夺过瘦汉子手里的老火枪，准备在危急的时候放上一枪。
当张乡长正在威胁黄牯牛时，窦大妈跑来了，她大声喊道：“快点让开！”只见她着两头母牛到了那头黄牯牛跟前，对着母牛唤了几声，绝了！母牛“哞”了一声，那黄牯牛尾巴猛地一甩，丢下抵着的壮汉调转身来，温柔地向两头母牛挨了过去。
人群先是一怔，然后大笑起来。
窦大妈见众人扶起惨叫不止的壮汉，她却喝了一声：“我的畜生，你能打它？它也有灵性！你以为畜生可以随便惩罚吗？”
张乡长哭笑不得了：“窦大妈，你怎么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窦大妈死死拽着黄牯牛的鼻绳，盯着张乡长：“这牛和你们男人一样，都好色呀！”
众人“轰”地一声大笑不止。
窦大妈又朝张乡长喝道：“快把那头黑牯牛给我牵走，不然还会闹出大事来！”
张乡长不解了，问为何要把黑牯牛撵走呢？
窦大妈哈哈大笑道：“这牯牛和男人一样，也会吃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