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三岁的时候最恨的人就是我爹我恨他整天喝得烂醉我恨他对母亲不理不睬让母亲伤透了心。我能惩罚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只有让自己变坏因为我知道他最在意的就是我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儿子好好学习爹的将来就靠你了。”
我从不听他说完梗着头就走免得他一身酒气熏得我作呕。因为要报复他我决定逃学、抽烟站在马路上像流氓一样堵小姑娘。
不久我的“事迹”传开了我因此被学校开除。我爹知道后跑去了学校我抱着看热闹的心跟在他身后想看看我爹暴跳如雷的样子。
校长对我的“评价”果然很高这时我爹的脸像开了染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我想我爹会不会和校长扭打在一起呵呵或许他会留着恨回家暴揍我一顿不过我才不怕揍呗揍死谁儿子最后心疼的又是谁呵我对自己的恶毒很满意。
谁知我爹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校长面前这让我大吃一惊他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嘛怎么说跪就跪还低着头一副卑微的模样看得我真不爽。
所以我使劲地喊了他一嗓子“爹回家。”
他楞了猛然站起来想要抓我。我撒腿就跑没头苍蝇一般跑上了马路。
一辆车远远的驶来我想躲却傻不愣登地站住了后来想想那时候真够邪的好像有一双手死死抓住我的鞋难道这个世界真有鬼魂可是为什么遭殃的不是我而是我爹推开我自己倒在血泊中。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愚蠢我是多么自私我紧间接地杀死了我爹虽然我恨他可是我不希望看见他冰冷不动的尸体。
母亲蹒跚而来在我脸上狠狠刮了一巴掌我被打得一个趔趄却没敢哭出声来。
那晚母亲把我拉到身前指着父亲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变坏为什么要让大人操心”
一连串的问话让我哑然我梗着头低语“谁让他对你不好谁让他整天喝酒……”
啪又是一声清脆母亲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边哭边捶着自己自己哀嚎“造孽……真是造孽呀……”
我不懂我造了什么孽怪都怪父亲谁让他让母亲饮泣吞声从不敢和他说一个不字经常暗自哭泣。
于是我理直气壮地说“娘你不必难过爹对你这么不好死了也活该。”
母亲停止了哭用她那双失神的眼睛怪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不是娘对不起你爹”接着娘告诉我她和爹结婚多年一直未孕爹没说什么可是爹的父母总是旁敲侧击说娘是不会下蛋的鸡娘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偏巧在娘家遇见了初恋情人俩人情不自禁有了一次苟且之后就有了我。
父亲听说母亲怀孕表情很怪异直到生了我父亲才说其实他偷偷看过医生不能生育的是他。
当时母亲很怕怕父亲会对我不好谁知父亲比谁都疼我只是整天喝酒不理睬她。
说到这里母亲两手抱着头深深埋在两膝间看不出她的表情但一滴一滴掉下来的泪珠却是母亲内心深处痛苦在溢淌……
听完这一切我瞪大了眼睛一阵恐惧自四面八方传来我越过母亲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父亲用尽全力叫了一声爹。
可他冰冷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