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开着豪华的别克行驶在路上。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就不那么老实了。那只不老实的手伸向了坐在副驾驶的薇薇先尝试摸薇薇的胸部薇薇试图反抗后又迅速摸向薇薇的裙子下面。“你干嘛好好开你的车。”薇薇拨开皮特的手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裙子。
“你还害羞啊。”皮特露出一副色迷迷的笑容“又不是第一次啦。还放不开吗放轻松。好好我的宝贝要不你摸我的”皮特边说着边一把拉过薇薇的手。他看似聚精会神的开着车但摸到薇薇的手可以说毫不费力似乎薇薇的手就在那里等着。
薇薇扑哧一声笑了。“你总是这么不正经。”薇薇笑着连这抱怨声听起来都那么含情脉脉。
皮特望着两旁的道路。已到深秋时节到处都是秋风瑟瑟的场景。枯黄的落叶堆满了道路两旁仿佛在跟行人做道别。道路边随处可见行人吃早餐丢下的垃圾看上去相当污浊不堪。还有大大小小的酒店饭庄他们在做着一天的开张准备时不时趁行人不注意往街边倒一些脏水。
“周末一大早就让你送我过来。真抱歉。谢谢你。”薇薇满怀歉意的对皮特说。
“谢啥。应该的。你要真想谢我嘿嘿……”说着皮特的手又伸向了薇薇的胸部。“你能不能别这样嘛。”薇薇嗔怒地说却不再反抗。这次皮特感觉到了与刚才明显的不同薇薇上衣最上面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的。皮特的手很自然的滑向了薇薇的上衣里。他很享受这一片刻。他一踩油门车又飞速行驶起来。
不久车行驶到了目的地门外“普度医院”几个字分外醒目。“就在这停吧。”薇薇说。皮特也不回她就把车停下来。薇薇边打开车门边说“我一会就回来。”皮特也不吭声也不看薇薇一眼看上去不那么自然一副不愉快的样子。“十点来接我。”薇薇说完就径直朝医院走去。
走进医院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各个面色凝重。走进住院部大楼里扑面而来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很是难闻。就是医院的味道。医生穿着白褂带着口罩一副严谨的模样。一个月了薇薇又来到了这里。她来看她的未婚夫——杰克。虽然她很不情愿来这里但是道德告诉她她还是得来哪怕就算是出于礼貌。
她走进住院部坐上电梯到了五楼来到了病房。五楼的墙上写着神经内科——脑卒中重症监护病房。墙上贴着医生的姓名和履历仿佛在炫耀着什么。楼道的走廊里有几位中老年人在扶着墙缓缓地走着显得很吃力他们的旁边都有家人搀扶着。旁边还有病人坐在轮椅上对尚能走动的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薇薇不愿意多看就快速走过去。一个月前杰克躺着进了这里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出来过。就是在这一个月孤独的时间里皮特走进了薇薇的世界。
终于走进了杰克住的病房。一间五人住的房间。一个老太太她的女儿正服侍她在床上小便屋里的味道被弄了让人恶心。旁边是一个大爷正骂骂咧咧一直在说医院的不是看起来他正陪着他的老伴他老伴正昏睡。另一侧是一对小夫妻丈夫躺在床上妻子在看一份送披萨外卖的宣传单不知道是给自己买和给她丈夫买。还有一位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病床边站满了他的家人看起来他的妻子女儿都来了。再有就是杰克。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都躺在病床上。只不过杰克身边没有人。
薇薇一走进病房杰克就发现了。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见薇薇看到了自己他赶紧把左手往被子下面藏一藏只露出右手。
“来啦薇薇。”杰克笑着说。
“嗯。”薇薇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杰克看了一眼时钟。“来这么早。辛苦你了。”
“我还好。朋友顺路送我来的。”薇薇闪烁其词。
薇薇看了一眼杰克杰克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杰克的左手、左脚、右脚都看不到他藏在被子下面了唯一可见的就是右手。看上去右手挺灵活。
杰克发现薇薇今天穿了一套新衣服白色的上衣绿色的裙子看起来相当漂亮。只是薇薇平时很小气衣服都是杰克帮买的。这件衣服杰克没有见过显然这件衣服是这一个月新买的。只是杰克不知道这件衣服是皮特买的。
之后就是一阵沉默。杰克和薇薇之间无话可说。旁边嘈杂的谈话声谩骂声与他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杰克不禁担心生怕薇薇发现了什么。事实上他的左手和左脚已经不好使了。他很难过。他不想拖累薇薇。但他看到薇薇温柔的眼神欲言又止。
“怎么样什么时候出院”薇薇忍不住开口了。
“出院还得一段时间。再等等。”杰克不知如何回答。杰克还在康复治疗很明显杰克需要继续在医院待着。
“你好了吗还有什么需要治疗的地方吗还要住多久”薇薇显得有些不安。
“我还需要康复锻炼一段时间。就是康复锻炼。”
“还要一段时间”
之后再次陷入了沉默。显然薇薇对杰克说的话不相信。一路上走来看见的大多是轮椅和搀扶。毕竟他们还能动。自从她来以后杰克就没有动过。
“你能和我共同面对困难吗”薇薇哭泣起来“你能吗我这一个月像没有男朋友一样。”
“是未婚夫。”杰克指了指薇薇手指上戴的订婚钻戒更正薇薇的说法。说起这个钻戒那还是杰克求婚的时候陪薇薇去挑的。看起来价格相当不菲。
“我这一个月像没有男朋友一样你知道吗没有人再关心我。没有人再给我买礼物没有人再陪我逛街。甚至感冒了也没有人陪我。杰克你到底什么时候好你能和我共同面对困难吗”薇薇不理会杰克她哭诉着倾诉着心中的压抑。旁边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杰克被问懵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你能和我共同面对困难吗”这句话不应该杰克问吗一个月以来杰克一直担心以后会拖累薇薇总幻想着等病好些了出院了多陪陪薇薇。他一直在祈祷着薇薇不要嫌弃自己。可禁不住薇薇这一问他尽一时愣住了。杰克望着薇薇哭泣的脸庞不禁心中生出无限的歉意。仿佛这一切都是杰克的错。
“你能和我共同面对困难吗你说话呀。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最近压力有多大吗我有权利了解你的病情。你是在刻意疏远我吗我来就是礼貌的问候你。你呢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薇薇摸着眼泪。脸上化的妆都被眼泪冲得不像样子了。
杰克望着薇薇竟一句也说不上来。过去的一年里杰克每天晚上都给薇薇打电话从未间断过。哪怕工作到再晚。即使是说句“晚安”。薇薇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懒得和杰克说上两句但杰克从未间断过。已经成习惯了。直到生病前。
现在杰克的左手已经几近残疾了不大能动了。医生不许杰克有太多的动弹就一直静静的躺着。仅靠一只右手是很难拨通手机的。连吃饭都要别人喂何谈打电话。而且即使电话拨通了他也一直不敢告诉薇薇。他相信薇薇不想看到他残疾的样子。想到这他把左手又往被子里藏了藏。
“我……我会好的。你……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加薪了吗”杰克支支吾吾的说试图岔开话题。凭他对薇薇的了解一提到钱薇薇必然感兴趣。
果然薇薇破涕为笑“我挺好。单位给我加工资啦。”薇薇看上去很兴奋滔滔不绝的说眼里闪出憧憬未来的光芒“我们单位业务扩大了。单位多了些职位出来连一些领导岗位也空出来了。机会来啦我要去争取。”
“挺好挺好。”杰克连声附和。
短暂的笑声并不能缓解矛盾。很快两人又沉默了。沉默的可怕。只能听见薇薇椅子的咯吱声急促的呼吸声。旁边的嘈杂声竟然听不到了。
此时的薇薇一股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她担心已经有一个月了但她经常幻想着杰克很快就能好。但此时这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竟给薇薇带来了莫名的恐惧。
“说吧。你什么时候能好”薇薇的声音充满了怨念。
杰克很无奈。到底是遮掩不住了。
杰克颤抖着掀开被子从被子里掏出左手。他想举起左手可左手能举起来的就一点点。很显然他的左手什么都不能做。他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奈和悲凉。他像个孩子被人扒去了开裆裤。他像个小偷被人当场抓获无地自容。莫名的耻辱感被人扒光了衣服的耻辱感。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病情不得不接受。但说人强迫着给别人听太为难他了。
杰克落泪了“我的左手不听使唤了。我……我没法给你打电话。”
这一刻薇薇释然了。薇薇推断一个月的猜测终于证实了。薇薇感到恐惧感薇薇失去依靠。失去了安全感。这样强烈的不安正如洪水一般包围着薇薇。安全感对薇薇来说有多么重要。没有安全感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怕。没有什么比安全感更重要。杰克变得不再可靠。想到以后就要和这样的杰克一起生活薇薇不能接受。薇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戒指没错杰克给她买的戒指。
“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杰克试图挽回些什么。
“谢谢。”
好长一段时间两人几乎无话可说。薇薇的眼光四处游弋着这些病人如出一辙的躺着。看到这薇薇待不下去了。
一位护士适时地走进来“该打针了。”然后就围着杰克忙碌起来。
“我走了。”薇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站了起来。
“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杰克还是忍不住问了。
薇薇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她决定不还给杰克。无论怎样这是杰克给她买的就是她的。“你安心养病吧。祝你一切安好。”薇薇看了杰克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薇薇大概不会再来了。杰克心里想着。
皮特的车早已在路边等着。薇薇快速走过去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来这里了。这里只有痛苦。再也不回来。
薇薇迅速钻进车里仿佛来到另一片天地。车上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皮特给买的玫瑰。空气中还夹杂着蛋糕的香味。就是这股香味薇薇最喜欢。甜美的味道。
皮特一把搂过薇薇“怎么去了这么久想我了没”
薇薇享受着这一时刻。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健壮的男人他能给薇薇安全感杰克所没有的安全感。薇薇仿佛来到了自己的家一切安全可靠。起码他是一个健康的男人。
皮特搂着薇薇热情的吻着薇薇大方地回应着。皮特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他的黄油手再次塞进薇薇的上衣里。薇薇紧紧抱着皮特她感觉到了自己心灵的安宁。暂时的安宁。虽然她知道皮特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毕竟眼前的“幸福”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毕竟她正坐在豪华的别克里手里捧着蛋糕还是热的。
“我发现有个海鲜自助餐厅档次很高呢。就在不远处。我们去尝尝吧。”皮特笑着说。
“好呀。”薇薇也在笑笑得很甜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