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几天的雨总算放晴了。空气也变得暖洋洋的了有些初夏的味道了。房东家的院子有些小起的晚了连个晒被子的地方都没有了。向同事征求了下意见便把被子放到他电动车上面晒了闲来没事恰巧又是休息不用上班便出门走走。来这几个月了也没怎么出门逛逛一个人休息了就是在小屋里睡觉不想出门逛街。趁天好晒晒被子顺便出门溜达溜达不然人都要霉掉了。
左转右拐的出了巷子向北走路旁是各种的小商铺。几步远有一处小桥河水有些浑浊大抵是生活在两岸的居民污染的吧。过了小桥西面是一个幼儿园只是今天放假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东面是一家玩具店老板躺在摇椅上舒服晒着太阳。再往前走就是小区了小区半旧不新的模样也没有围墙。在小区的入口处有一座花坛花坛后面是一个小广场边上还有一处凉亭。一群老人坐在凉亭里聊着天。花坛的边上有一个老人在他面前有一个炉子架在火上烤右手捏着炉子的柄子不停的转着是个炸爆米花的手艺人。
在老人的身边围了一圈孩子都眼巴巴的盯着炉子像是在等着吃这美味食物。看着老人手里的炉子想着好久没吃炉子炸的爆米花了准备等老人这炉出来后买一点尝尝。不一会老人用工具把炉子拿下了放到盛爆米花的容器前对着身旁的孩子喊道“要开炉了都跑远点啊”说完便用力一拧炉盖“嘭”的一声闷响冒着热气鲜美的爆米花出炉了。孩子们蜂拥而上哄闹着抢着拿手里的零钱买爆米花吃。看着孩子们的热闹模样我也上前凑个热闹。记忆中老家炸爆米花是需要自备材料的有米苞米什么的好几种不同食材。每次炸爆米花都是拿着小矮凳的坐着排队等着有时候能等上一天。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那时候还真有耐心。
等孩子们都买好了我走上前问道“老人家我没有带材料您这爆米花怎么卖的。”老人看看我“小伙子以前常吃啊现在哪还有自备材料的了。我装好的四块一袋十块三袋。”老人身后有一辆三轮车上面装着些炸好的爆米花。我摸了摸口袋走的急没带几个钱兜里只带了三块钱我尴尬的对老人说“不巧了今天出门忘带钱了只有三块了吃不成了。”老人没说话从车上拿了一袋扔给了我“小伙子看你喜欢吃这袋大爷三块给你啦。”我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多不好意思你这价真心不赚钱啊别再让您陪喽。”老人“呵呵”一笑“我又不指着它挣钱保本是没事的。你爱吃就好我呀也就是图个有事做忙活忙活过日子不然总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说着把炉子刷了刷又从车上取了些米来放在炉子里架上火上烤着。“听口音您是北方人吧。”我递了根烟过去给老人点上。“呼”老人长吸了一口“河南的。儿子在这里工作混的还算不错买了房子就把我们接过来了。”“奥儿子您来享福啊那您儿子还是蛮孝顺的。”我说了句现在对老人不理不问的多了。“享福也就这样吧前些年还能陪着老伴哄哄孙子现在孙子都大了也不用我们管了。老伴还好喜欢跳舞加入小区的老年广场舞队了我是没什么爱好的这也没几个熟人整天的没事做。就想着让儿子把我送回老家儿子说什么也不肯实在没事才让儿子托人从老家把这‘伙计’给弄来了。这活也算是祖传手艺了从我祖父就开始穿大街走小巷的炸爆米花了。农闲时靠着这赚了不少的钱那时候…”老人说着往里面添了些煤炭“那时候正当年推着独轮车从河南往山东江苏安徽的四处跑一圈下来也差不多又要农忙了。那时候啊白天忙着炸爆米花晚上就在桥洞啊茅草堆旁对付一夜。生活苦啊走南闯北的一辈子了闲下来谁也受不了。儿子现在是混好了比我有出息多了我这家传的手艺怕是要失传喽。趁着身体还算硬朗干几天是几天干几年是几年吧。”老人长叹了口气看着被烤红的炉子满眼的不舍。那是对陪了自己一辈子“老伙计”的不舍。我只能安慰道“老人家您也不用太伤感儿子这么孝顺您身体有这么健康该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其他的顺其自然好了。您这手艺这么好要经常出来做生意向我这么大的孩子哪个没吃过这炸爆米花啊我很喜欢这味道能勾起童年的回忆。以后要是吃不到还怪想念的。”老人点点了头“小伙子说的有道理现在的小年轻都在商店买爆米花了很少还能看到来街头买我这炉子炸出来的爆米花了我也知道时代在进步。”老人指着炉子说道“它也该淘汰了别的手艺人怎么做我不知道。我是和我那小子说过了我死了把它放我棺材里。它陪了我大半辈子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是它陪着我熬过来的已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你呀留着也没什么用最后指不定啊扔在哪个垃圾堆里了我可舍不得。”老人的话有些伤感我也不禁感伤起来。良久老人看着指针好了示意我离开一些。一声闷响一炉新鲜的爆米花就出炉了那味道真香孩子们又是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乐此不疲地吵闹着扬着零钱吃着爆米花。老人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至少孩子们还是爱吃的。我看着手里的爆米花转身向住的地方跑去。
等我再回到花坛时老人已经把工具都搬上车了车旁多了老太太想来是他老伴吧。老太太催着老人回家吃饭老人一脸的不情愿对孩子们说“爷爷明天再来给你炸爆米花啊。”
孩子们则回到“爷爷再见。”老人挥手和孩子们告别推着车向小区里面走去老伴在旁边帮着推车。我看着两位老人离去的身影没有追赶。手里拿着的钱放回了兜里又回到我的小屋子里躺在床上想着老人也许是幸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