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前聚集了嘈杂的人群挡住了去路。邓文到医院来治牙病的正想挤过去。可是太阳很毒热的后背上湿乎乎的额上滚着汗珠子好奇地停下脚步。听到围观得人群中传出嚎啕的哭声。人们在议论“可怜哪屋漏偏遇连阴雨。”“救命钱被抢了病人只能等死了。”“这贼太可恨了。”“她是来抢救丈夫治病的。”……
邓文心里一阵酸楚往前挤了一下探头望去只见一个年青女子抱头痛哭虽然看不清面部却哭得梨花带雨仿佛眼睛里有口井泪水湧流得湿了地面。眼见这痛哭流涕的场面楚楚可怜。邓文心想自己身上带着一笔钱。可眼下行骗的花样千奇百怪谁能料到被抢是真是假是不是诈骗钱财
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围观的人也被感染得抹眼泪了。这时医院的二个保安气喘吁吁地挤过来说“那个抢包的贼骑摩托车跑了我们没撵上。已经向派出所报案了赶快想办法救人吧”人们一阵骚动一阵叹息声。这时出现了动人的一幕一位老太太颤巍巍地掏出一百元钱滴着泪把钱放到那女子身前人们便纷纷向前扔钱白花的一片但是这些钱对于抢救她丈夫的脑梗只是杯水车薪。
邓文激动了。看到那女子感动得频频伏身致谢更是泣不成声了。邓文怀里的钱是刚刚发放的科技成果奖滚烫滚烫的让他热血上涌这现实太残酷了还犹豫什么呢去捐钱拯救病人吧邓文左顾右盼有些惊恐地看见没有熟人也没有记者惊慌地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有2万元钱匆忙的扔给了那女子头也不抬地离去了。
人们只看到这位捐款人西装革履是个清瘦儒雅的壮年人从离去的背影看走起路来满有劲瞬间便无踪影了。
捐赠人没有留下姓名那女人接着这一沓钱涌出满腹泪水还没来得及致谢却连个人影也没看到。众人很难理解这位捐赠人走的是明道还是暗道干了一件光明磊落救人一命的事为何像办错事一样逃之夭夭
邓文捐款一事。一是怕被亲友看见传扬出去二是怕被记者知道爆料出去。因为自己的爱人好像提前进入更年期是个火药筒脾气。常把它当做“出气筒。”对于钱财看得很重。一旦得知捐赠了钱会像手榴弹爆炸吵闹不休要是知道捐赠的是个女人更是醋坛子像炸药包爆破。家中平静的生活将要突发一场风雨雷电。老婆会大吵“装有钱显大眼。”••••••他将会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所以此事发生后他心上像压了一块石头。忐忑不安得令人胆寒。如果被单位知道了好像他故意炒作甚至会有人讥讽“想当英雄呵”“慈善家呀”“活雷锋呵”等等不堪入耳的话。一旦风生水起不知产生多大的麻烦。
头三天熬过去了风平浪静。一个月、二个月熬过去了仍平安无事。做了一件好事吓的很惨他觉得做好事很难似乎躲过了一劫。此事逐渐淡忘了。
10年以后。邓文60岁在研究所副所长的位置上离休了。邓副所长为人正直干练很有魅力洁身自好高挑的身材风度翩翩是女人心中的偶像对他挺着迷的。而他不苟言笑从不越雷池半步。是历届所领导中廉洁清明口碑甚好的干部。
无官一身轻了夫人今晚在医院值班邓文10点钟准备睡觉。突然有人敲门。邓文隔门问了一声
“谁呀”
“是我顾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所里的文书小顾。
邓文开了门。奇怪地问道“小顾有什么急事外边冰天雪地这么晚来了快进来。”
“有件事找你等不到明天了。”
邓文看到顾杰在换拖鞋时皮鞋上沾上了一些水。问道“大冬天的怎么弄上些水”
“楼上有人家暖气漏水了水暖工和保安还在扫水上电梯时踩了两脚水。”
邓文心里“咯噔”一下。深怕女子夜晚来访引出闲话。本来顾杰在单位就很招风虽然已近中年风韵犹存她婀娜多姿楚楚动人人称所里一枝花。。虽说是单身人还本份没有绯闻。邓文在单位很少与她接触同她来往会引人注目的尤其是今晚与那个最多嘴的保安相遇增加了他的烦恼。他急忙问道“找我有急事吗”
“是有急事要不然怎么会匆匆来找您不说明白我睡不着觉。”她又话锋一转“您是个从不假公济私的人。你离休了我不是来麻烦您办私事的。”邓文越是着急她越是没有说出事由来。而且还不慌不忙地拎起暖壶给两个茶杯斟满了水放到邓文面前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眼泪汪汪地欲说又止像有满腹心事。邓文安抚道“慢慢说吧。”
顾杰终于嗫嚅道“还记得10年前在中心医院门前发生的事情吧。您捐助的那个人就是我。那笔钱使我丈夫多活了9年。这些年我应聘到你们单位工作就是为了报答您看到您忙碌的生活慈祥的做人我就很欣慰。今天我是来报恩还钱的。”说着把一沓钱放到桌子上。
“不不那不是我你认错人了”邓文推辞着。
“您不知道那信封里除了钱还有一个奖励证书写着您的名字和所在单位。”顾杰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眼里流出热泪。
邓文无话可说连连挥手“那是我应该做的”顾杰扑倒了邓文的怀里“我无法表达对您的感激。”她絮絮叨叨的诉说着这些年的艰辛和磨难。一会悲情一会嘻笑。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半夜。
她仰脸问道“夜深了您不会撵我走吧”
“那怎么办我到书房去住。”
“我要和你住在一起。我早已了解好今晚你爱人是夜班。”她执拗地说。
“我是有家室的这可不行”
顾杰脸颊潮红竟然宽衣解带双眸含情亲热呢喃地拉着邓文上床。邓文推开了顾杰一脸愠怒“绝不可越雷池半步我去书房住。”甩手走了
窗外蒙蒙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两人几乎同时从两个房间出来。顾杰说了一句话使邓文感觉像一瓢冷水浇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说“昨晚我上电梯时几个人在向外扫水一个穿保安制服的问我干什么的我说到601送药。这事恐怕他会问你。”
邓文的心顿时像擂鼓一样忐忑。因为这个保安鬼得很他干惯了雁过拔毛的事小区居民都忌惮他3分。他会以男女私会来敲诈他些财物这到好办。更糟糕的是以此事坏他名声传扬出去让他抬不起头来。尤其是让夫人知道了会闹得满城风雨打闹个天翻地覆。事已至此他故做镇静地说“可不要越陷越深你还年轻你我的名声都很重要。今后刹住车生活作风必须严谨。不可再干这冒失事。”顾杰可没想这么多高兴地进到电梯下去了。
邓文倒吸一口冷气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当邓文走出楼门不出所料那个保安迎面走了过来。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诡异地说
“昨晚送药的女人很关心你呀病重吗今晨才走。是亲戚还是朋友”
邓文一时语塞“哦”地应承着。“谢谢你多关心了。”邓文从他那诡异的眼神中看出异样。只觉得血往上涌心被刺疼了。传扬出去可是有口难辩。他心神不宁地返回楼上。为了息事宁人他拿了两瓶酒和一条烟送给了保安封住他的嘴。心照不宣地对保安说
“您辛苦了今后多照应。”
“应该的放心吧。”保安满脸堆笑得接过了东西。从此邓文每当想起那一夜的事总是魂不守舍。但他能控制住自己每次顾杰来电话约他都被拒绝。
由于家庭的变故。几年后顾杰如愿以偿的成了邓文吃住一室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