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尔滨,一天傍晚,一位妻子由丈夫陪着出门散步。没走多远,一辆车从背后疾速驶来撞向妻子。由于事发突然,丈夫吓呆了。不等回过神,就见妻子直挺挺地向后摔倒。接着后脑着地,血流不止。
经过紧急抢救,头部严重受伤的妻子脱离了生命危险。事后,许多人大惑不解:人在摔倒时,会本能地用手撑地,以减少对自身的伤害。而且,轿车是从背后开采的,在强大惯性作用下,这位妻子应该是向前仆倒,肚腹着地,而不是后脑。
好在路口的摄像头清晰地拍下了当时的情景——妻子遭受撞击,在仆倒的瞬间又硬生生地拧身,双手护腹……而就是这两个动作:拧身、护腹,却保住了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腹中已个月大的胎儿安然无恙。
在河北邢台,也有一位怀有个月身孕的母亲叫韩蕊。因左腿根部时常疼痛,就去医院体检,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恶性纤维组织细胞瘤。面对这个糟糕的结果,家人只有两个选择:把弦子打掉,马上进行治疗;暂不治疗,直到孩子出生,结果很可能是大人、孩子都不保。
思来想去,韩蕊作出了最后决定:我要这个孩子,请让我做一次母亲吧,这可能是我仅有的机会。
放弃化疗,恶性肿瘤发展速度很快,并伴有剧烈疼痛,为了保住腹中的小生命。韩蕊只能靠小剂量的止疼片缓解疼痛。个月后,孩子平安降生,而韩蕊左大腿已从周长多厘米扩张到多厘米,鸡蛋大小的肿瘤块足足增大了四倍。就在孩子出生的同时,这位母亲便被送上了手术台。
母亲节那天,我所工作的监狱举办了一项以“感恩母亲-激励新生”为主题的活动。当一百多名服刑人员的母亲接到邀请走进监狱时,我注意到一位抱着孩子的白发母亲。母亲看上去约莫有岁,腰身佝偻得很厉害。上前询问才得知:儿子犯罪入狱,儿媳将年仅岁、患有脑瘫的孩子撇给她后离婚另嫁。从不满周岁到现在,孙子几乎是在她的怀里长大的。
这次活动,有一项内容叫拥抱母亲。在民警组织下,百余名服刑人员为母亲们送上了康乃馨,接下来要给母亲一个温暖的拥抱。许是那位白发母亲年如一日照顾孙子的故事启发了我,我刻意留意了下时间——秒钟后,大约有一半的服刑人员松开了拥抱母亲的手臂;秒钟后,现场只剩七八个服刑人员还在搂住母亲流泪;秒钟后,拥抱结束。在结束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母亲们大多意犹未尽。
为了孩子,母亲肯放弃自己的安危,甚至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但我们给予母亲的,却常常是一个不足秒的拥抱!
我无意苛责服刑囚子对母亲的吝啬。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吝啬?也许,我们有足够多的理由来推脱:工作忙:压力大;应酬多;我按时支付赡养费,没让母亲操心……可是,想想母亲为我们的付出,这些理由还能站得住脚吗?
如果你承认理由苍白无力,如果你已经意识到自己很久没亲近过父母了,那么,今晚回家,就张开你的手臂。
给母亲一个秒的拥抱吧,我相信,母亲一定会一惊讶,接着会含泪微笑,并像当年你依恋母亲温暖的怀抱一样,母亲也会孩子般久久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