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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花等不到下个春天

王珏第一次看见韩湘是在学校的花园里,那时的韩湘站在一大簇百合花中微笑,阳光洒在她洁白光滑的额头上,她巧笑倩兮,宛若掉入人间的仙子不沾尘埃令人怦然心动。“人比花娇!”这是王珏脑海里看到这一幕跳出来的第一个词语。
很幸运地,王珏跟韩湘同班级同专业,在教室里看到那清丽脸庞的时候,王珏就觉得老天爷真是待他不薄。慢慢地,王珏就找各种理由接近韩湘,早上在楼下等她,中午吃饭替她买好饭菜,晚上邀她一起上自习。
韩湘身体比较弱,一次重感冒在医务室挂吊瓶,王珏怕她孤单,早早地准备了一台收音机给她解闷,下课后又专门去学校外面的小吃店买了只炖鸡给韩湘身体韩湘盯着眼前忙碌着的王珏,内心深处似有一根弦被触动了。身体痊愈之后,两人的关系也迅速升温,成为男女朋友,走在校园里也是令人艳羡的对象,女生靓丽可人,男生英俊帅气。
王珏对韩湘一如既往地好,韩湘就像是掉进了幸福的蜜罐里,每天都笑容满面。
大学毕业后,韩湘进入一家企业做客服,王珏则考取了本校的研究生。客服的工作说累不累,说不累倒也挺繁琐,尽管如此,韩湘还是尽最大努力把工作在上班的时候做完,因为她想把下班的时间留给自己的恋人。可是王珏,自从上了研究生之后就越来越忙,每次韩湘满心欢喜地给他打电话,他都会说:“对不起,湘,我现在正跟导师做项目呢,走不开,你先自己找点事情做啊。”听到这个,韩湘的心就从山峰down到了谷底。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王珏这么累这么忙,也是为了他们的以后做基础,自己不可以这么小气。
一次的忙碌,两次的忙碌,韩湘不知给王珏打了多少次电话,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湘,这边项目出了点问题,我们正在解决,我呆会闲了打给你好吗?”因了王珏这样的回答,韩湘整晚都盯着电话,怕吵到同屋的人睡觉,她把电话调成震动握在手里。不知多会了,韩湘从睡梦中醒来,她立即查看是不是有未接来电,可是电话上空白的信息让她失望透顶。
公司里的一个男孩追韩湘追的特别紧,可韩湘心里只有王珏一个人,对男孩的示好她只能委婉地拒绝。
有一天,王珏打来电话:“湘,今晚我们去看电影好吗?”韩湘很惊讶:“你不用忙了,有时间吗?”“呵呵,”电话那头王珏笑着,“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好不容易有时间,就想见见你。”“好。”韩湘答应着。“那我们晚上七点在电影院门口碰面,不见不散喔。晚上冷,记得多穿点衣服。”韩湘心里充满了喜悦,一整天干什么都觉得很顺,神采飞扬。下了班,韩湘迅速奔回住处,好久不见王珏了,她一定要给王珏最美的一面。梳洗完毕,韩湘画上淡妆,穿上羽绒服出门了。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但是韩湘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她想着就快跟心爱的人见面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时间缓缓地走到了七点,电影快开了,王珏还没有出现。韩湘急了,她打电话给王珏,电话一接通,她就问:“珏,你到哪里了?电影快开始了。”那头传来王珏的声音:“对不起,湘,我们的项目导师发现了一个问题,现在正在处理呢,我走不开,你别等我,先回去吧。”挂了电话,韩湘抬头望望天,天空已不再下雪,这个冬天却显得更加寒冷了。她裹紧大衣,拖着脚步沉重地往前走,慢慢踱回屋子,到此,已是极限,韩湘放声大哭。
韩湘终于同意跟那个追他的男孩一起出国,出国的前一天晚上,韩湘走在大街上,路过一家花店,门口的百合花鲜艳欲滴,她不禁想起王珏对她说的话:“湘,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就是在百合花丛里,那时的你看上去纯洁无瑕,那时我就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如百合般美好绽放的女孩子做我一生的伴侣,现在我做到了,我会永远守着你,爱护着你。”她一阵心酸,掏出电话打给王珏,她想给王珏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挽留她,那她就不走,永远跟他在一起:“珏,你好吗?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出来陪陪我?”“我挺好的,就是很忙,湘,听话啊,今晚是我们的项目完成的时刻,我不能走开,这个项目完成了我们就可以申请专利,以后的日子就更好了……”没有听完王珏说话,韩湘就挂了电话,再看了一眼花店里的百合,或许,这个冬天就是它的期限,春天,似乎好遥远。
第二天,当王珏的项目通过考核拿到专利,他兴冲冲地给韩湘打电话,电话那头冰冷的女声响起: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他立刻赶到韩湘的住处,房屋是空的,只见门框上放着一封信,王珏打开,里面写到:
珏: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
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我似百合。花朵,是需要人精心呵护和灌溉的,而不是采了之后就放在那里任它自生自灭。这个冬天十分寒冷,只因没有你的温暖,这个冬天也十分漫长,只因我等待的时间很久。花,总有保质期的,这个冬天就是它的结束,我想,我等不到下个春天了,所以,我走了。
感谢你给过我那么多快乐的日子,我会铭记在心。希望你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开心。不要再找我了。
湘 字
王珏发疯似地冲出门口,他的花朵枯萎了,是他自己没有照顾好。天空一架飞机飞过,在他的注视下飞到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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