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婚了。妻子是位教师,很敬业、在师生中口碑很好,女儿八岁,聪慧又可爱。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婚姻有一天也会终结。但真的就终结了,原因全在于我。
在一次同学会上,我见到了云霞,她是我暗恋很久的高中同学。如今的她是一普通的机关干部,性情活泼开朗,气质高雅时尚、虽说她也是有了孩子的人、可她依然那么年轻苗条。
她在人群里找我,呵呵笑着与我打招呼,怨我多年不与她联系。她说“我们这群同学就你是个老板啊,开着公司雇着人打工、干脆我辞职给你干得了!”我笑“我的银行有几十万贷款的!我是穷人啊!”她笑“要不把公司转给我,我愿意还那贷款!”
我们自然而然地坐在一起。席间,我们谈起曾经发生在校园里的趣事。也谈起程扬,那是我们班混得最出息的同学,留洋博士后了。我问云霞是否有程扬的最新消息,她笑,有点酸“我那么平庸的人,人家会联系我吗!”我们就转了话题,她很活跃、开心地又说又笑、体贴入微地帮我夹菜倒水。聚会结束时,大家依依惜别,每人手上都有了一份新的通讯录。
回家以后,云霞那幽深的眼神、绰约的风姿、爽朗的笑语、总是飘荡在我眼前,使我意乱神迷想入非非。我有事没事地给她打电话,不停地制造见面的理由。渐渐地,我发现自己无法自拔地又爱上她。
从那时起,我的婚姻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三人行”。事发后,妻子和我哭过、闹过、也好言相劝过。我口头上信誓旦旦指天发誓对她不离不弃,但实际上却从未和云霞断过往来。想一切办法去见她,找很多理由搪塞迷惑妻子。长达4年的纠葛过后,妻子终于失去了力气和耐心,用一纸离婚协议结束了这场漫长的较量。
那段时间我很黯然,凭良心说,我的妻子我还是爱的。比如,她善良,贤惠、不矫情、是个朴实的让人放心的好女人。可是我不能放弃云霞,我无法割舍。尽管我和她的爱情象传说、还是渴望得到这份爱情。可是我先离婚了,离开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妻子。曲终了,人散了、我不知道谁能给爱情画上美好的句号?那妻妾相安的年代啊,我错过了。
离婚后,我开始正大光明地和云霞交往。尽管我对前妻很内疚,但我的魂魄被云霞摄了去。云霞得知我离婚了,没问一句详情、也没安慰我。倒显得很轻松很高兴。我离婚,她从来没要求我那样做,更奇怪的是她自己并不打算离婚。
云霞的老公,我远距离地见过几面。但没接触,更谈不上了解。只是从云霞的语气中大概地知道,那应该是个不怎么样的男人。狂妄自大,实则无能,而且夫妻感情一直不好。她这样说,我也就这样认为。
她妹妹在我家附近的大学读书,我也倍加照顾。但她妹妹从不知道我和她姐姐除了同学还有另一层关系。
一次闲聊,我故意提起了云霞老公。她的话立刻就多了起来。“姐夫真是个优秀的人,要长相有长相、要学问有学问。对我姐百依百顺,名符其实的恩爱夫妻啊,等姐夫把公司开起来、把这几年困难时期挺过去了,他们的未来不可限量啊……”
“他们过的很艰难吗?”
“公司要投资要打理,他们的心都操碎了!幸亏是生死一条心的干啊!不过我姐的人缘真好。有个叫程扬的同学在澳大利亚借给她很多钱!现在你又帮她!”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慌起来“程扬来过吗?”
“来过啊,就今年春天。和我姐一起玩半个月!”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原来云霞和我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和老公感情不和后爱上了我。而只是不满足现在的生活状况,和我在一起,竟然完全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难怪她不承认和程扬有联系呢?
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受骗感涌上心头。我爱了她四年,付出这么多,原来只是充当了一个提款机的角色!一股怒气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却又找不到发泄出口。可转念一想,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她并没向我提过要求啊,那一刻,我一向高涨的自信心顿时跌至谷底,感觉自己被她玩弄与股掌之中。
次日,我找到她,当面告诉她我知道的情况。说话时语气酸酸的,很期望她能一口否认或者进行反驳,可是她没有。云霞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很无辜的疑问:“我的妹妹难道没有我好吗?她年轻,漂亮有学问、你们在一起是我的心愿。而我现在没法和你在一起了,他快成功了,何况我们还有孩子!”
“你怎么扯到你妹妹哪里了?这现实吗?”
“怎么不现实,她需要前途,而你直接能给,让她少奋斗二十年不对吗?”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控制了很久,才没让眼泪滚落下来。这份感情不了了之,谁的过失?爱,需要那么多理由和转换吗?
我在迷乱的深谷里跌跌撞撞地行走,心是空洞的,没有任何东西可填补。世间的飘渺不定,感情的意乱情迷、都已经四零八落。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抓在手里把握的?
我的妻已嫁了,再也没人给我亡羊补牢的机会了。我怀揣着金钱能买到房子,可是却买不到家。这个世界真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