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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颗相思豆的承诺

2012年4月的一天,伊拉克街头,英国士兵阿尔杰与另一个士兵正一边说话一边走着。突然,一颗手雷滚到他们脚边,紧接着一声巨响,一股热力把阿尔杰抛向空中,他看见自己的双腿及一只胳膊被炸飞了。他被送回英国,接受了截肢手术,两条大腿及右手臂被截除。

病房外,一个女孩用脸紧贴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望着昏迷中的阿尔杰,泪如泉涌:“亲爱的,我是艾玛,你听到我说话吗?”一年前,阿尔杰艾玛相遇、相知、相爱,两人约定,等阿尔杰结束在伊拉克的服役回国后,就举行婚礼。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晚上,艾玛伫立在窗前,遥望夜空,悲伤如水一般漫过心湖。往事一幕幕重现眼前,玉树临风的阿尔杰,露出阳光般温暖的笑颜。阿尔杰再也不能跳跃奔跑了,这对于酷爱运动的他来说,无异要了他的性命,他能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吗?想到这些,艾玛心如刀绞。

艾玛辞去工作,日夜守护在阿尔杰身边。阿尔杰终于脱离了危险,并一天天好转,只是,他已成了一个“废人”,而艾玛为了照顾他,一天天憔悴了下去。反复思量后,阿尔杰平静地对艾玛说:“明天你不必来了,不要管我,我不能连累你。”艾玛紧紧地抱着他,哽咽着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忘了我送给你的那22颗相思豆吗?你没有了腿,让我来做你的腿。”

但现实远比想像要困难得多。身高1.86米的阿尔杰尽管已没有双腿及右手,但体重仍然比娇小的艾玛重许多。每天,艾玛背着阿尔杰上下楼时,累得气喘吁吁。一次,她体力不支,两人一起从楼上滚了下去。阿尔杰看着艾玛被摔得青肿的脸,心痛不已。第二天,他说什么也不愿下楼。

艾玛的饭量忽然大得惊人,并且每天早晨都会去锻炼。渐渐地,这个娇小瘦弱的女孩身体发生了变化,她的腰身变得结实而粗壮,她的力气比以前大了许多,可以轻易地背着阿尔杰上下楼,背着他散步时,亦毫不费力。一个多年未见的同学遇见她,惊奇地叫了起来:“艾玛,你以前是那样小鸟依人,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出了什么事吗?”艾玛笑笑,未加解释。为了照顾阿尔杰,她必须让自己像一颗壮实的大树,为阿尔杰撑起一片天空。

出院后,艾玛每天陪着阿尔杰去康复中心接受康复训练。单调的训练枯燥乏味,一开始,阿尔杰看到训练效果不甚明显,就想放弃,但艾玛不允许他这样,她一直陪伴着他,鼓励他树立信心,战胜自我。有艾玛的一路相伴,阿尔杰走出了情绪的低落期,重新扬起生命的风帆。

阿尔杰喜欢看大海,艾玛常背着他去看海。倦鸟归林,落霞满天,艾玛背着阿尔杰站在海边,海水拥着细软的沙粒漫过脚背,一如阿尔杰当年用手轻柔抚过她的脸颊。潮水绵绵不绝地向岸边涌来,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岸边的礁石,一遍又一遍倾诉着永恒的爱语。艾玛转过头,深情凝望着阿尔杰,轻声说道:“亲爱的,你听懂了海浪对礁石说的话吗?”阿尔杰的眼睛湿润了,他用仅存的左手搂紧艾玛,点点头。他把手伸入口袋,那22颗相思豆一直都在,光滑、细腻,带着两个人的体温。

相思豆是艾玛的好朋友安妮在中国旅游时带回送给艾玛的。与阿尔杰相爱后,艾玛把自己珍爱的相思豆选了22颗送给他。22,是她的年龄,她对阿尔杰说:“安妮告诉过我相思豆的含义,每一颗相思豆,都代表我的心,我爱你,直到永远。”

关于相思豆,在中国有个美丽的传说,七仙女与董永相爱,后被迫返回天庭,她的泪水流下来,变成一个湖。人们把那个湖叫做相思湖,湖边有一种豆荚,结出的籽就是美丽的相思豆。在中国民间,相思豆象征着坚贞不渝的爱情。22颗相思豆,是艾玛对阿尔杰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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