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海刚当上了一名警察。这天,他和同事们执行任务回来,就接到女友阿静的电话,对方委屈地说:“小海,我遇到流氓了。”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
“在我的屋子里。”阿静说,“也不知哪来的流氓,连续两次都偷我们的内衣。”
一听到只是偷走内衣,张小海紧张的心才舒缓下来,当即赶到阿静的住处。阿静是一位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和两位同学一起在一处居民区合租了一套房子。
原来,阿静傍晚晒在阳台上的内衣都被人拿走了。她说:“前两天姐妹们也丢了,以为被吹走了,可下楼却没找到。今天我下班回来,看到衣服还挂在那,谁知看了一会儿书,想去拿衣服洗澡时,就发现不见了,也不知是怎么偷的。”
这贼真够变态的,连未来的警察夫人都敢惹,不给他点颜哪小海来到阳台一看,这里是二楼,如果有人用长一点的竿子来挑,是很容易拿到的。他说:“看来这人喜欢傍晚作案,明天我来早一点,说不定能捉到他。”
两人一起下了楼,打算一起去散步,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刚拐过一条巷子,张小海突然拉住阿静说:“原来那家伙还在这里。”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名男子拿着一根长杆,正往一栋楼的二楼阳台伸过去,勾住晾着的一件内衣一挑,衣服就离开阳台掉了下来。张小海大叫一声:“住手!”
那人一回头,看到了两人,立即丢开手中的长杆窜进巷子里。张小海哪敢怠慢,立即追了过去,可转过两条巷子后,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看来这人对这一带还是挺熟悉的,也不知躲到哪去了。
张小海恨恨地说:“没想到让他跑了。放心,这几天下班后我就来这一带等着,非捉住他不可。”他有些后悔,刚才要不是先喊一声,直接上前可能就捉住了。
一连几天,张小海下班后都来这一带转悠。这对他来说当然是一举两得的事,既可以陪着阿静散步,又顺便等待变态小偷的出现。可好几天过去了,这人再也没有出现,估计是那晚被吓了之后,不敢再来了。
这天是休息天,张小海陪着阿静上街买一些东西。正走着,前面响起一阵鞭炮声,就看好多行人往前面涌去。其实城里每天都有商店关门,也有商店开张,这事并不奇怪,但看着好多人都涌过去看,引起了两人的好奇,也跟了过去。
只见前面搭着好大一个舞台,上方打着一张大横幅,写着“你敢穿我敢送”几个大字。随着主持人的讲话,两人也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家品牌内衣店开业,为了招揽生意扩大影响,店里举行内衣走秀的促销活动,只要哪位顾客敢穿着店里的内衣在台上秀两圈,那件内衣就送给这人了。
此时的舞台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大声议论,但大多数人都想看看谁会上去秀内衣。
首先出场的是几名内衣模特,在台上走了几圈后,主持人拿出话筒大声叫道:“现在,顾客的内衣秀开始,店里所有档次的内衣都任你挑,你敢穿哪一件,那件内衣就归你了。”在主持人的煽动下,过了一会儿,就有几名女子在专业模特带领下上台,姿态扭捏地完成内衣走秀。
有人开了头,自然后面的人就多了,又陆续上去了几批,其间还上了几名男子,他们打着赤膊,穿着内裤上场,自然也是为了得到一件免费的内裤。台下人声鼎沸,有人欢叫,有人在评论那些上台走秀的人的身材。
就在这时,就听哄的一声,尖叫和大笑乱成一团,只见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走到了舞台中间,原来他居然上身穿女式蕾丝文胸,下身着男士内裤走了出来。在人们的叫声中,他尴尬地笑着,快速在T台上猫步走两圈,然后马上跑下了台。
张小海和阿静也忍不住笑了,却在这时,就听身旁一名男子笑道:“这家伙,简直就是变态,竟然去穿女子内衣,我怀疑他曾经偷过女孩内衣呢。”
这话让张小海不由一怔,再看那名男子时,已经不见了。他想起了那晚看到的偷内衣贼,因为当时天色已暗,看不清脸,但从身材上看,和这名男子倒很相似。
莫不是那天被吓不敢再偷,但心里却忍不住,跑到现场来试穿了?张小海立即来到报名处,没费劲就看到了那名男子的报名表,得知他叫罗绍勇,是城里一家企业的员工,而这家企业,离阿静所租住的居民区并不远。
两人离开人群,买好东西,将阿静送回到出租屋后,张小海说:“我去查查这人的来历。”阿静知道他的目的,就点了点头。
张小海来到了那家公司,打听之下,知道罗绍勇是一名打工仔。他又来到罗绍勇所住的地方,同屋的人说:“他刚才还兴冲冲地回来,然后就走了。”
“他去哪?”张小海问。
同屋的人说:“好像他去邻城的一家厂里找人,至于找谁就不知道了,他每个月都去几次的。”还说了那家厂的名字。他再问罗绍勇平时的习惯,同屋的人说没发现什么异常的。
敢情罗绍勇已经离城了,不过所去的地方离这城里也就一小时的路程,张小海决定去打听一下。倒不是他已经认定罗绍勇就是偷内衣的人,此时的他更多的是好奇。
张小海驱车很快就到了邻城的那家工厂前,刚想进去打听,就看到从厂里走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罗绍勇,只见两人亲密地交谈着,他腋下还夹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盒子。
张小海顿时明白了,原来罗绍勇这样做,只是为了得到一件女性内衣,用来讨好女友罢了,并不是心里变态,倒是自己多疑了。
两人来到了厂前不远的一家旅店前,张小海不由苦笑一声,刚想驱车离去,却发现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只见女子将盒子抛在了地上,上面的报纸已经被撕开,她还指着对方说着什么,而罗绍勇刚低着头,一个劲地解释着。
张小海开车来到他们身旁不远处停下,就听女子叫道:“你说你穿着这件内衣上台,人家送给你的,鬼才相信你呢。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性格,就是多几个人,让你上去说两句话都脸红,现在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是不是你去偷来的?我一直跟你说,就算你再穷,我也会跟着你,但绝不容许你去做违法的事。”
罗绍勇苦着脸说:“你就相信我吧,这真的不是偷来的,其实当时我也不敢上去的,可后来一想,为了让你能够有一件贵点的衣服,就硬着头皮报了名。”但不管他如何解释,女子似乎都不怎么相信。
张小海乐了,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贼,看到罗绍勇正处于为难中,自己实在应该帮他证明一下。于是他下了车,走到两人身旁,说:“你就相信他吧,他的确是去走台得到的,我亲眼看到。”
两人都吃了一惊,女子问:“你是谁?”张小海只得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女子脸色一变,叫道:“警察?难道他犯什么事了?”
张小海一笑,说:“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于是说出自己跟踪来的原因。
罗绍勇这才说,女子是他的妻子,他们结婚后,就一起出来打工,可却没法在同一家厂里找到工作,为此只能在休息的时间来相会。今天见一些工友们说去看内衣走秀的活动,也一起去凑热闹,可看到一些打工妹上去走一回就能拿到价值几百块的内衣,就有些心动了。他想妻子肯定也同样喜欢这些内衣的,只是他们两人的家里都很穷,出来打工赚的钱都要寄回去,平时两人连新衣服都不舍得买,更不可能花几百元来买这么贵的内衣。为了让她也能穿到这么漂亮的衣物,他决定上台。
罗绍勇说:“上台前,我一直为自己鼓劲,为了让老婆开心,我一定要勇敢些。可真正站在台上的时候,我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差点都走不动了,幸好最终还是走下来了。”说罢他从地上捡起装着衣服的盒子,递到妻子面前。
女子这才一笑,将盒子接了过来,羞涩地低下了头。
张小海知道自己实在不能再在此待下去了,立即跟两人道别。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驱车回来的路途中,他接到了阿静的电话,她高兴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变态小偷已经被抓了。他刚才又在这一带偷人家的内衣,结果让居民发现后逮住了,被大家狠狠地揍了一顿。”
张小海笑道:“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刚才看到了一幕很温馨的爱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