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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魔镜

魔镜魔镜,我问你,我的爱情鸟何时才能来到?”魔镜回答我:“姑娘,你的爱情鸟出现了,不信睁开眼看看,他来啦!”

我永远算不上很漂亮的女人,这个我心里清楚。在遇上你之前,我有一颗温柔谦卑的灵魂,纤弱文雅稚秀;而遇见你之后呢,我怀疑你真实的存在,任性狂妄刁蛮。你肯容忍这样的我否?

我和你是经人介绍而认识的,这于浪漫的我几乎是破天荒头一遭,瞬间燃烧为你眼里的火种与俘虏,一辈子崇尚完美自由恋爱的我终因你的到来,从此让浪漫绝种。你来了,轻轻地,轻轻地,来到我身边,军人的气息清醇逼人,军人的身躯伟岸挺拔,军人的眼睛深邃迷人,军人的微笑烂漫如花,我是这样地沉醉而不能自拔。似乎在你的观望里,我是一矫情的女子。

我独自住在靠公路一间小屋里。夜深黑的时候,盗贼喜欢来光顾,几次打开我的镂花窗棂,却因我的警觉次次落荒而逃,我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慌与荒凉,我需要你的呵护。于是,见面第二次我们同居了,所谓的同居不过是彼此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亲热但不过分。刚开始的东西是没有把握的。

有许多时候,你太像个孩子,常常把头埋藏在我胸口,测试我的心跳,它“咚咚”得厉害,你暗暗数了数,每分120下。你怎么啦?你怎么这么瘦?我回答不出你充满疑问、探询的眼神,更意想不到那时的我已处于病中。每天的每天,疲于奔命的学习、工作令心太累,单薄的我欢喜倦鸟般躺在你宽厚温暖的胸膛,然后沉沉地死死地睡去吧,无所顾忌散漫夜色中的空虚。

我们似乎都像极两个孩子,我们年龄相仿。

你不喜欢穿越都市繁华的霓虹,满以为我会逼你购置高档悠闲煽情的黑白T恤,你说那太奢侈,还要买“一亩三分地”的家居呢?从前我讨厌这样的男人,而你的节约在我眼里却成了一种美德,明白你并不是一个特吝啬的家伙,该出手时出手。当然,不必消费的浪漫你都不遣余力地满足于我。

记得吗?惟一两次江边的漫步,我咀嚼着你的你嚼咀着我的冰棍,看着汽车飞驰卷起的尘埃你扔掉了手中半块冰棍,若有所思地说,“你生病了,我一定能照顾好你;我不能生病,你照顾不好我。”那看似轻描淡写举重若轻的一句话,你不知道曾是如何令我为你怦然心动。后来,那话一想就成为记忆中刻骨铭心的痛。同样的那次漫步,该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吧,我们坐在长江的江堤上,仰着脖子,凝望眸子般深黑的江水,仰望江水上暗红的灯火,仰望灯火中肤色般凝白的苍穹,心般浅蓝的微风悄悄地攻击,又悄悄地撤退,冥冥中有诗人在奋力高歌: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比天长,我的爱情短……

回家的路上,大眼睛的你一定微笑着的,慢慢地踩着自行车,我伸出双手环紧了你粗壮的身躯,一起穿越悠长神秘的小巷,心此时突然如水般透明充盈起来。

从此,我对自己许下心愿:我会全心全意待你的。

然而,你会全心全意待我吗?在你心里,无刻不认为我们的处境太“寒酸”,前途茫茫。我们都太年轻,年轻到只能用青春赌明天,现实只能节衣缩食惨淡经营。两情缱绻时,你赠我字字珠玑,绅士温情、男人风度。你的好,我深感惶恐不安,怕失去你。你许诺,你不会离开我,那不像你。

为此,对你迷人性格的背后隐藏的玄机我后来戏称为杀机。

离不开女人的男人往往有两种,一种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一种是通过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你,当属后者么?

那个满足你条件的女孩终于后入为主,你真爱相貌平平的她吗?我忍不住质疑。可她优越的房子、票子、关系,令清贫又清高的我自惭形秽。你瞒着我和她约会,待一锤定音后,你急欲快意我们之间的恩仇,语无伦次地说: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威胁你我会从高处往下跳,你以为我真有轻生倾向吗?不,绝无可能。但我对你的失望却是一种真实的自杀。

我可以管住我自己的人格与尊严,但我无法束缚你薄弱意志的背叛。丑女子自有她“寒碜”的福气,好看的女人从来就不是男人的惟一。曾经沧海易为水,除却巫山更有云。我不是红你也不是绿,谁说我与你最般配,莫非是月下老人偶尔的恶作剧?心里不禁生出许久的哀悲,还你自由留我自尊,罢罢罢!

分手以后,医院证实我确实患一种跟“碘”有关的怪病,表姐同情地说,“妹妹,你真不幸啊!丢了夫君又折兵”……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比海深,我的爱情浅。我知道远处诗人仍在顾影自怜,而我不想触摸自己的伤痛。

季节更替,秋雨落红,闻雨找芭蕉濡湿梧桐,酣然入梦再见爱情魔镜走来。

魔镜魔镜,我问你,我是世上最不走运的女人?”魔镜回答,“这点痛算什么,庆幸吧,好的在后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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