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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是一个人的外号,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事情。
某单位有一位大龄的青工,中专毕业,虽然肚子里有不少墨水,但是由于他生性内向,不善言谈,而且还有一些轻微的结巴,所以,他的话很少。在工作上、生活中,不得不说话时,他也就三言两语,说完就沉默了。
老法的名字中有一个“法”字,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他长得比较老相,所以,工友们就叫他“老法”。
由于老法内向、话少,所以就容易有想不开的时候,每当这时,他就爱走极端——采取自戕的方式糟践自己。
老法刚参加工作时,才二十挂零,当时正在文革中期。单位闹派性,连老实巴交的老法也卷进了派性斗争中,当然他并不是主动与别人“斗争”,而是被牵连到的。
他的师傅是一派的头头,他这个徒弟自然也被对立派当成了斗争的对象。有一阵儿,对立派占了上风,有一天,老法的师傅被批斗了,还拉上老法“陪绑”,他在台上陪着师傅站了两个多小时,没少挨造反派的骂,好在没有挨打。
老法哪经过这种打击呀?他心中暗想:“这样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呢?不如死了算啦!”于是,他当天晚上就找了一包儿耗子药喝了,随后就躺在床上闭眼儿等死。
可是,或许是不该着他死,他喝了药后,没有以前听别人说的那种剧烈反应,除了有些恶心、胃里难受以外,再没有丝毫的中毒迹象。后来,他胃里实在不舒服了,就跑到宿舍外边吐了两次,竟然没事了。
第二天上班时,师傅看他脸色蜡黄,就问他怎么了。开始他磨磨唧唧地不愿意说,可是挨不过师傅一个劲儿地问,这么着问来问去的,他只好跟师傅“汇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听完了他的话,师傅瞪着大眼看着他,训斥道:“你小子真没出息!昨天挨斗的是我,要自杀的也应该是我呀?而你就在旁边陪着我站站,就不想活了,你要是真死了,不觉得冤吗?这么点儿小事儿,你都化解不开,那你还能经得住什么呀!”
训完他之后,师傅又换了个话题安慰他:“人哪!遇事必须想开一点儿。这不,我昨天挨了斗,当时虽然挺生气,但是,昨天晚上回家喝了一壶酒,慢慢地就消了气儿;今天早晨吃了一个馒头、一个窝头,还喝了一大碗粥,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别看他们昨天斗咱们,等哪天咱们占了上风,再斗他们一回,到时候叫你上台喊口号解解气,怎么样?”
经过师傅的训斥和安慰之后,老法心里舒坦多了。事后,他师傅找到他包老鼠药的纸,把上面残存的药面儿也尝了尝,然后,笑着对他说:“你小子挺有命,这是包儿假药!”
后来,其他的青工们知道了这件事儿,就给老法起了一个外号——死不了。当然,是背着他叫的。
这件事儿过后,老法平静了好长时间。
随着年龄的增长,年纪相仿的工友们都谈起了对象,后来有人也给老法介绍了一位姑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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