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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莉走进咖啡屋以后，立刻向8号桌望去，果然有一位相貌还算英俊的男子坐在那里东张西望，她怀疑自己是否来晚了，于是朝墙上的万年历望了望：正好九点。男方嘛，就应该早到些，她想，便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把外套和手提包挂在椅背上。
服务生及时地走过来，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需要什么？”
“两杯咖啡，加糖。”张小莉也没客气。
两杯咖啡很快端上来，张小莉向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对方不错眼珠地看她，便很腼腆地笑了笑，她给他打了最初的印象分：90。
“你是博文医院的哈？”话刚出口，她就后悔自己的唐突，这不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吗，她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鼻尖上渗出的汗滴。
“对对对，请问你很热吗？”男子彬彬有礼地说。
“哪家医院可是全市一流的医院，能进得去很不容易吧，月薪多少？”张小莉开门见山。
“还月薪？能进去就很不错了，要不是老爷子路子野，门都没有！”
“也是哈，”张小莉失望地想，也许还算实习生，不过看样子小伙子很实诚，虽然跟介绍人谈的条件有些出入，但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把外套重新披在身上。
“很冷吗？”男子问。
“不、不，可能是空调调得有点低。听说你们家新买的房子，在三环以内？”张小莉单刀直入。
“绝对没错，”男子毫不犹豫地说，张小莉的心稍稍放下，“可惜的是前两个月被法院没受作抵押了。”
“为什么？”张小莉这下可真的发毛了，鼻尖倏地冒出几颗晶莹的汗珠，她不明白介绍人和他家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么为他家袒护。她又拿了一打纸巾擦了擦汗，开始想脱身的言辞。
“没办法！老爷子的厂子倒闭了，被人骗了一百多万那。怎么，你很热吗？”
“不不，咖啡喝多了。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我——我——还有事。”张小莉抓起椅背上的背包，准备撤离。
“被忙着走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不是前两天公安局连续奋战，把那个诈骗团伙一举破获，不但反正物归原主，就连两部车子也完璧归赵了。”
“噢！”张小莉长长出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只不过是内急，想去趟厕所而已。”
男子很理解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只片刻的功夫，张小莉便匆匆赶了回来，连连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初次见面，我们谈得还算很融洽的。”她重新把外套和手提包挂到椅背上，主动向男子伸出右手。男子也不失时机地拉住她的手。
“千万抓住他，别松手！”这时，另一位撞开咖啡店的大门闯了进来，径直跑到张小莉的身边，气喘吁吁。“太感谢了，初次见面，你就帮了我一个大忙。”
对于这位突然冒出的不速之客，张小莉很是不满，她气哼哼地喊道：“你是谁呀？想干什么！”
“你忘了，我就是和你约会的博文医院的林医师啊。真的很抱歉，我负责的精神病科今天跑了一位病人，找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找到。我们院长说要追究我的责任呢。可我也顾不了许多了，急急地就赶来了，本想你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你不但没走，还帮了我一个大忙，抓住了我的这位精神狂想症病人。”
“谁是你的精神病人？”张小莉问。
“就是他”林医师一指与张小莉手拉手的那个男子。
周会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