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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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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满载乘客的小客车穿越过丛林,这时,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后面有乘客东西掉了,他说:“小刘,你去看一下,后面有个人好像掉什么东西了。”售票员小刘站起身便往后走,她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蓝色的玫瑰,她很好奇,以前见过玫瑰都是红的,可这束玫瑰却是蓝的。她捡起那一大把蓝玫瑰,她问旁边的一对情侣:“这束花是你们的吗?”那对情侣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们的。”然后,小刘又转过身问后面的一个女生:“这束花是你的吗?”她也说:“不是我的。”
  
  这时,从后面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那是我的!”小刘转过身,他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说:“这束花是我的。”
  
  小刘把手里的玫瑰花还给他,小刘问:“请问一下,这是什么花啊,我以前见过红玫瑰,可这为什么是蓝玫瑰啊?”
  
  他说:“这不是玫瑰花,这时荷兰的蓝色妖姬!蓝色妖姬寓意是清纯的爱和敦厚善良的爱。”小刘想不明白,他难道有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他又说:“我叫刘海峰,到站的时候我想去个地方希望你能带路。”小刘点了点头说:“好吧,这里我比较熟悉,想去哪直接和我说吧。”刘海峰说:“我想去澜沧江,你能带我去吗?”
  
  小刘立刻就想到了说:“哦,那里啊,那不是湄公河的上游吗?我以前去过,到站了我可以带你去!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吗?”
  
  刘海峰转过了脸,看外面的花花草草,他说:“五十年了,我又回到这里了。”他的思绪无奈地回到了五十年前……
  
  1963年
  
  那天下午,天还没有黑,刘海峰走进了一栋楼里,上面的“华叔侦探事务所。”几个霓虹灯异常显眼。他走进了侦探所的办公室,他一进屋就说:“华叔,我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李慧有消息了吗?”
  
  华叔说:“我已经调查过了,那天晚上,她参加完青年歌手大赛就被一伙人强行带上一辆车里,然后,他们把她带到了越南。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保护她了,毕竟我也是干了十年的老刑警嘛。”
  
  刘海峰大失所望,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墙面前,狠狠地朝墙上踢了两脚,他心痛地说:“我让她参加什么歌手比赛啊?”
  
  “冷静点!”华叔对他大喊一声,但他依然垂头丧气地用头使劲地往墙上撞。华叔扯着嗓子怒斥一声:“冷静点!”刘海峰才冷静下来,他又坐到了华叔办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华叔说:“我们现在不能耽搁了,我们一分钟不拯救她,她就可能多一份危险。”
  
  刘海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华叔说:“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关系,今晚你就偷渡去越南,我让我的一位助手在越南接应你,他叫阿健,让他带你去找唐晨,唐晨以前也是我的助手,他是特种部队出身,所以李慧在他眼前还算安全。你们几个人碰面以后迅速从湄公河回来,我就在湄公河的上游澜沧江等你们。”
  
  那天晚上,刘海峰踏上了私人船只,船只行驶了一晚上才到越南的南部,早上天还没有完全亮,刘海峰睡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天空一片湛蓝,万里无云,船长说:“已经到地方了。”刘海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他看到船开到了一个码头旁,码头上站着一个人,身材魁梧,穿着一件白衬衫,船开到了他面前,刘海峰上了码头,他就说:“你就是华叔说的刘海峰吧?”
  
  “你好,我就是。”刘海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他说:“你好,叫我阿健就行了。”然后,两个人便钻进了一辆汽车里。
  
  汽车行驶在城市间,周围都是做生意的越南人,他们有卖服装的,有修汽车的,有擦鞋的,还有小孩在路边玩皮球,人们欢声笑语中完全看不出这里处在战争期。阿健说:“这里是南越,也是毒品、军火交易最多的地方,为了帮你我来这几天,靠着不太流利的越南话已经做起了小买卖。”刘海峰把头伸出车外,他朝两个女孩招了招手,那两个女孩也很有礼貌的给他一个微笑。刘海峰说:“这里也不像战争啊,我看他们比中国人幸福多了。”阿健被他逗乐了:“哈哈哈哈哈,还没到时候,这里经常发生示威游行,在这里可要小心点,”
  
  经过一天的行驶,车子开到了西贡酒吧大院门前,刘海峰开门下了车,这时,酒吧楼上的一个人拿着刘海峰的照片,把照片放在他和刘海峰的面孔视线旁边仔细对照着。
  
  刘海峰和阿健走向了西贡酒吧,刚一走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白西服的人堵住了门口,他说:“你好,请问你就是刘海峰吧。”
  
  “对,我就是。”
  
  “我听华叔介绍过你,我叫唐晨。”
  
  “哦,是你啊,真是麻烦你了。”说完了,两个人热情地握下手,然后三个人一起走进了酒吧里,推开里面的门赫然看见了五光十色的舞厅灯和几名穿着暴露的越南女人坐在门后,她们抽着烟朝进来的人抛媚眼。唐晨说:“李慧现在很安全,她是被一个叫雷龙的人拐到这里唱歌的。”
  
  刘海峰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情况很复杂,总之要记住,一定要保持冷静!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唐晨说完就转身走到了一位穿着暴露的越南女人面前,那个女人抽着烟,一头长发,看起来很美丽,唐晨从后腰抱住了那个女人,唐晨说:“我需要一件货,要威力强大的。”
  
  那个女人往他脸上吐了一口烟说:“那就跟我上楼吧。”她说完转身扭着屁股走上了二楼,唐晨紧跟在身后,走到了二楼,二楼不像一楼那样喧嚣,灯光还有些黑暗,因为这里全都是包间,在走廊里可以清楚地听见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欢笑声。那个女人靠在了一个大花盆边上,唐晨递给她一笔钱,她数了数从后面的花盆里拿出一把手枪送给了唐晨,唐晨说:“另外,我还需要你的几个姐妹。”
  
  刘海峰看着酒吧里的人“嘻嘻哈哈”的玩闹,有越南人,也有美国穿迷彩服的士兵。突然,他转过了头看见了一个人!他说:“李慧!”李慧猛地转过了头!李慧立刻就哭了,李慧看见他惊讶地说:“你怎么会在这?”
  
  刘海峰说:“是华叔叫我来的,李慧你怎么会在这?跟我回去吧,我就是来接你的。”
  
  李慧眼神里充满了焦急与担心,她说:“你能带我走吗?我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
  
  “你别担心,华叔找了几名他以前的助手和我一起救你,你一定会回去的,知道吗?”
  
  “可是,我怕你们斗不过这里的。”
  
  “放心吧,既然来,我就不会扔下你的,你爸妈在家等你等得朝思暮想的,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吗?”
  
  李慧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那天晚上,她参加完歌手比赛,正要往家走。突然,来了一辆车把她拽进了车里,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们把李慧的眼睛蒙上,也不给李慧吃饭喝水,说是防止她逃跑。不知过了多久李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雷龙的房间里了,屋里还有好几个男人,雷龙拿着注射器笑着走过来说:“宝贝,我等你等很久了,这回你是离不开我手掌心的,嘿嘿嘿嘿。”李慧大骂他一句:“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雷龙笑得更诡异了,他看着手里的注射器说:“这是一种新型的毒品,当你注射了它,你就会喜欢上它,如果你几天没有拥有它,它就会让你像无数只小虫子撕咬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嘿嘿嘿……你还是乖乖地听我的话,在这里,有我吃的就有你穿的。你们两个按住她!”说完,旁边几个男人按住了李慧胳膊,李慧拼命地蹬腿,但又上来几个男人按住了她的腿,还有一个人按着她的脑袋,这让她一动不能动,李慧一边尖叫着一边挣扎,但旁边的这几个男人按着她让她一点都不能动,雷龙的注射器扎进了李慧的胳膊上,李慧怎么哭喊他们就像没事一样,雷龙连着给她注射了五只注射器的毒品,然后,他们让李慧做起来。
  
  雷龙走到她面前,李慧哭着说:“你杀了我吧……我们的军队早晚都会来找你的。”雷龙笑着说:“我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成为这里的名人,你的歌唱得很好,我希望你在我这里能给他们唱歌挣钱给我,但是……如果你要敢背叛我的话……这些毒品会让你像受了酷刑一样痛苦,别怪我没告诉你哦。”
  
  刘海峰听完她说的话气得咬牙切齿,突然,李慧看见了两名越南人在找她,她急忙说:“我先走了,他们找到我就麻烦了。”她说完,就急匆匆地向那两个越南人那边跑去,刘海峰看到她跑到了那两个越南人的身边,其中一个越南人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刘海峰气得要上前阻止,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左手,刘海峰转过头,看见原来是唐晨抓住了自己的手,阿健站着他后面,唐晨说:“不要乱来,一切按计划行事。”
  
  三个人在一张小桌四周坐下,唐晨说:“咱们今晚就带李慧走,但是得先摆平雷龙。”唐晨用手偷偷地指着身后的一个人说:“他就是雷龙!”刘海峰看到,那是一个四五十岁强壮的男人,他身旁站着几名保镖,他正在和几名越南女人欢乐地喝酒,其中一个女人说:“你要是干了我就让你亲一下。”她说完,雷龙就把一瓶红酒都喝了下去,然后他醉醺醺的说:“来,宝贝,让我亲一下……”
  
  唐晨说:“一会他将会和我们喝酒,我顺便把你介绍给他,到时候咱们主要就是把他灌醉,然后才是救人。我已经叫几名妓女给他灌酒,到时候他的酒量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刘海峰看着他,一口喝掉了酒杯里的饮料。
  
  不一会,雷龙喝得满脸通红,陪他来喝酒的其他人都走了,趁这时候,唐晨带着刘海峰和阿健走到了他那张桌子旁坐下,唐晨说:“龙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他们是看我在这里混,所以他们也想跟我一起来闯一闯。”
  
  雷龙笑着伸出手说:“朋友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刘海峰说:“我叫刘海峰,龙哥。”
  
  雷龙看着他,仿佛从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仇恨,这让刘海峰很不舒服,刘海峰尴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和衣服,然后假装整理一下衣领和裤子。雷龙突然笑了,他说:“不错,年轻人,有前途,精神啊,哈哈哈哈哈……”刘海峰也苦笑了一下说:“谢谢龙哥,我希望能龙哥能好好栽培,我是新来的,所以我先敬龙哥一杯酒,龙哥有什么事尽管说。”
  
  他说完就端起酒杯,雷龙也端起了酒杯,两个人一起喝掉了酒杯里的酒。看到雷龙喝完了酒,唐晨说:“龙哥,我跟你也很长时间了,我以后还会再给你介绍朋友,祝咱们事业有成,哈哈哈哈……”说完,他和雷龙又干掉了酒杯里的酒。雷龙完全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没有感觉到危险正一步一步地来了。唐晨放下酒杯说:“龙哥,不好意思,我去上趟厕所,那些越南妞好能喝啊,哈哈哈。”雷龙笑着说:”“你小子,又是哪个女人把你勾引上了?等会介绍给我啊。”
  
  “没问题。”唐晨答应了一声,然后,他站起身,扔下刘海峰和阿健再次走到了刚才那名女人的面前说:“这次情况不一样,我全要了!”
  
  刘海峰和雷龙正聊得热火朝天,这时,刘海峰说:“龙哥,跟你聊点兴趣,请问,这里有女人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年轻人风流是好事啊,我这里有很多女人啊,你想要哪个?”
  
  “我喜欢中国女人,而且,我还没结婚呢,我想趁着年轻,玩得乐呵。”
  
  此时,唐晨已经走到了二楼,他轻手轻脚地向他所了解的房间走去。他走到了门外,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唐晨立刻用衣服捂住了他的脑袋里,然后用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在下面开了两枪把他解决了。屋里的人发现了点异样,他们好奇地往门外走,唐晨通过门缝看到里面还有两个人,那两个人刚推开门——唐晨飞快地冲上去按住一个人的嘴,然后对着他的头颅就是无声的一枪,另一个人刚要掏出枪,唐晨一脚踹开门扑上去把他按倒,然后左手握着他的喉咙,右手握着下巴,两只手狠狠地向两边掰开,只听“咔……”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人的头一歪,两眼向上翻着死了。
  
  然后,唐晨急忙跑到了保险箱面前,他把耳朵贴在了保险箱门上,然后,用手轻轻地转动着保险锁。突然,他听到了声音,然后,顺利地打开了保险箱,里面全是美元,还有一把AK47和几幅弹夹,最右边还有一摞护照。
  
  他先拿出那把AK47和几幅弹夹,然后,拿起那摞护照,他快速地翻看着护照,终于找到了李慧的护照。他先把护照塞进衣服里,然后,又抓起一打美元起身就跑了。
  
  刘海峰和阿健不停地给雷龙喝酒,雷龙说:“年轻人,人就应该趁着年轻风流嘛,我这里有一位美女长得可漂亮了,是我从中国请来的。”
  
  刘海峰扳着脸问:“能让我看一下吗?”听了这句话雷龙更是笑得不亦乐乎,他说:“好好好,我让兄弟们把她请出来给你瞧瞧。”然后,他转过身,对着他身后的越南人说:“把她请出来。”
  
  此时,刘海峰喝了一杯酒,不一会,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李慧!雷龙笑着说:“这是我们这里的招牌啊,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不收钱的啊。”
  
  看着看着,刘海峰苦笑起来,他边笑边说:“呵呵呵哈哈哈,美女,过来,让我看看。”雷龙强把李慧推到了刘海峰的身边,刘海峰喝得醉醺醺地说:“小妞,今天高兴,来坐下,让我看看。”刘海峰握着她的肘子往座位上拉,李慧极不情愿地说:“你喝醉了,你还是快做你该做的事吧。”然而,刘海峰笑得更灿烂了,他说:“我有什么事啊,我来这就是来玩的,来!陪我喝两杯!”
  
  阿健说:“刘海峰,你喝多了,别忘了你要办要紧事呢。”
  
  “我没喝多!”刘海峰一把甩开了阿健。然后强行给李慧喝酒。
  
  李慧把头闪到一边说:“我不会喝酒!”刘海峰气得一把就把酒杯里的酒泼在了李慧的脸上,李慧低下头哭了起来,刘海峰说:“我最讨厌女人不给我面子。”李慧立刻站起身说:“我要走了!”李慧不经意间碰洒了桌子上的一瓶酒!雷龙笑着说:“酒撒了,哎呀,真是造孽啊。”刘海峰站起身猛地打了李慧一耳光,然后拽着她的头发说:“妈的,你对我不敬,还敢对龙哥不敬!”然后,他一把就把李慧推到了舞台旁,其他人立刻都躲开了,刘海峰跑过去抓着李慧的头发,又一响亮的耳光,可这时,雷龙完全没有注意到,而是,沉浸在欢声笑语中。
  
  刘海峰一下子把李慧推到了舞台上,然后,掐住了她的脖子说:“谁要是敢阻挡我发财我就让谁死!”
  
  雷龙还在和那几个妓女欢笑着,突然,刘海峰一拳打碎了舞台上一块薄薄地木板,“妈的,你觉得很好笑是吗?”刘海峰说完,就从里面拿出一把AK47转身对着雷龙发出一连串的子弹,雷龙手下纷纷中弹倒下,子弹把桌子上的酒杯、酒瓶子打得七零八落,雷龙的胸口上赫然被子弹打得喷出两股鲜血,然后就向后倒下了,倒下的瞬间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把手枪,这一切都被阿健看在眼里,阿健立即举起啤酒瓶子对着雷龙的脑袋就是一酒瓶子!雷龙惨叫一声,血和啤酒一起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
  
  唐晨早已把二楼雷龙的办公室里放满了炸弹,他特意在靠在墙角的抽屉里假钞上多放了一些炸弹,然后,转身又把窗户下面的墙扣开一块墙皮,里面露出一包毒品,他往毒品里又塞进去一颗炸弹。
  
  一切准备就绪,唐晨拿着枪从雷龙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左手拿着AK47,右手拿着遥控器,走到了楼梯口时,他轻轻地按下了按钮,二楼的火焰赫然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大火像巨兽一样撑满了整个走廊,飞快地喷到了楼梯口,整个二楼的火焰赫然从四周的窗户喷了出来,爆炸把整个酒吧的灯都震灭了,酒吧里顿时黑暗一片。
  
  外面的人吓得都大叫起来,四处套窜。刘海峰、阿健、李慧被雷龙的手下堵在了桌子的后面,那些人不停地开枪,把桌子打得到处都是洞,刘海峰刚抬起头开了几枪,立刻就被几颗子弹在桌子边缘擦出的几片火花吓得退了回来。
  
  阿健换了一副弹夹,这是最后一副弹夹了。这时,唐晨从楼上走了下来,唐晨刚下来就对着他们扫射,那些人还没放映过来就被子弹打得浑身是血歪歪扭扭地倒下了,唐晨跳到了刘海峰面前说:“你们没事吧。”刘海峰说:“我没事。”唐晨看着李慧说:“你的护照我已经拿到手了,咱们现在就走!”
  
  突然,外面灯火通明,脚步声清脆而频繁,然后,听见有个越南人用喇叭大声地喊,虽然没有听明白,但他们都知道,这是劝他们投降。唐晨一愣:“糟了,军队来了,这个酒吧有后门,是防火通道,我们可以从那里跑出去。”说完,四个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一起向后门跑去,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阿健的脚,阿健顺势倒地,其他人都回过头,一看是雷龙,雷龙浑身是血,但他还有力气说:“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跑不了了,跟我一起死吧。”
  
  阿健说:“你们先走,到外面等我,我拖住军队。”
  
  唐晨斩钉截铁地说:“那你小心点,我们在门外等你。”
  
  他说完三个人就跑向了后门,唐晨他们坐到了车里,镇定自若地等着阿健。
  
  阿健用枪指着雷龙的头威胁前面的军队说:“别过来,他是越南人!”最前面的一个军人说:“把枪放下。”阿健一点一点往后退,阿健说:“你们都给我站着,再往前来我就开枪了!”
  
  后面的一个军人说:“不行,一会都跑了!”最前面的军人说:“开枪!”突然,枪声像放鞭炮一样一起发出,火光把屋子照得如舞厅灯一样闪烁,不一会,枪声停止了,屋子里一阵烟雾,阿健和雷龙被打得千疮百孔在烟雾中倒下了。阿健躺在地上眼睛都没有闭上,而那些军人就从他们脸庞跑过……
  
  唐晨听到了枪声不由得叹了口气,将车开走了,后面的军人跑出来朝车开了两枪,但他们没有追过来。李慧惊讶地问:“怎么不等他了?”刘海峰说:“阿健已经死了,刚才的枪声就是打死他的枪声。”李慧立刻把脸转向了窗外来掩饰她脸上的悲伤。李慧哭着说:“他是为了我……”
  
  唐晨开着车说:“我们是应该的。一个人如果不在乎他的爱情,怎么能和他谈得上友情?这份感情来之不易,我希望你们俩回去好好过。”
  
  “谢谢。”刘海峰向他点头道谢,唐晨接着说:“不客气,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出卖爱人的人,他们连爱人都出卖,还有谁能信任他,真不愧是华叔介绍给我的,我佩服你,兄弟。”
  
  车开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遇到了反政府示威游行,三个人坐在车里,外面的人把车都围起来了,任凭唐晨怎么按喇叭那些人就是不让开,刘海峰问:“他们这是干什么啊”
  
  唐晨告诉他:“这是群众们反对吴廷琰的越南南方政府。”
  
  “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南方政府啊?”
  
  “之前是胡志明领导越南人民打退了法国帝国主义,原本即将国泰民安的越南,却有人发动政变,就是吴廷琰在南方发动政变,然而,他的政变却得到了美国的支持,他领导的是越南南方,就是南越,而胡志明领导的是越南北方,也叫北越,这是他们内战,南越的吴廷琰政府腐败,不得民心,所以这些群众要求和平,反对战争。”刘海峰透过玻璃看到示威的有青年人、老年人、连上小学的小孩都有。唐晨说:“不行了,这样拖延下去那些越南鬼子会追来的,咱们下车,跑过去!”
  
  “什么!这车不要啦?”刘海峰听了他的话大吃一惊,唐晨说:“没办法了,咱们被困在这了,这样根本走不过去,我们到时候再找一辆车回中国。”李慧也说:“我们还是下车吧,在这里我们很危险的。”刘海峰终于同意了:“好,下车吧。”说完,三个人弃车而逃,可人群拥挤,三个人手拉手往出跑,耳边传来阵阵的抗议声。突然,李慧摔倒了,刘海峰大喊:“李慧摔倒了!李慧摔倒了!”唐晨回过头时发现李慧已经被人海淹没了。
  
  突然,有人喊:“军队开枪啦!”人群向海啸一样都往一个地方跑,刘海峰拼命地寻找李慧,但就是找不到李慧。那些军人在这些示威群众的面前架起了几把机关枪,突然,那些机关枪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枪响,最前面的人大片大片中枪倒地,那些人回过头,却发现后面开来了两辆坦克,把整条街堵死了,坦克从人群中碾压过去,坦克下发出恶心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人们悲痛欲绝的惨叫,那些军人杀红眼了,他们用迫击炮向人群里开炮,硕大的火花在人群中绽放,人群一片一片被炸得四分五裂,残肢遍地。刘海峰看见那些军人端着M16一边扫射一边前进,他们脚下的路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眼看着那些军人过来了,刘海峰急忙拿出护照,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说:“拆哪!拆哪!”几名士兵看见了他的护照,刘海峰举着护照吓得哭出声来,他没什么感觉,他回头一看,那些军人走过去了,刘海峰跑了很远,突然想到唐晨和李慧还在人群里,他又急忙往回跑,当他跑到刚才那条街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了人们的惨叫声和抗议声,地上的尸体堆起半米多高,几辆推土机推着满地的尸体,把这些四分五裂的尸体装进了一辆大卡车里。
  
  刘海峰更着急了,他冲着四周大喊:“唐哥!李慧!唐哥!李慧!唐哥!李慧!”可是,他的喊声没有叫来唐晨和李慧,他看到,远处走来了一批穿着校服的学生,他们手举横幅,一边走一边喊:“打倒南越走狗!打倒越南走狗!”带头的一个老人可能是校长说:“请接受我们和平的抗议!”
  
  刘海峰转过了身,赫然看到后面开过来一辆大坦克,坦克前面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坦克后面跟着一群军人。坦克前面的那个学生一动不动仿佛要挡住前面这辆坦克一样,可坦克完全不在乎前面有人,硬生生地在他身上压了过去,那个学生发出一声惨叫,血从身下流淌了出来。那辆坦克依然向前发动着,最终连那个学生的上半身、脸都淹没在坦克下面。
  
  那群示威的学生都扔下了横幅,他们蜂拥而上,冲向那些军队。这时,刘海峰急忙跑开了,跑到了街道旁的楼道里。他看见那些军人端起枪冲着学生们扫射,人群里不时喷出殷红的血,那群学生纷纷落荒而逃,但他们后面却被军队包围了,后面的军队向人群里扔出一些类似烟雾弹的东西,那东西掉在地上瞬间冒出一股烟,有的学生捂着嘴像睡着了一样倒下,而那些军队却带着面具,一边向前开枪扫射一边兴奋地尖叫着。
  
  这时,刘海峰趁着混乱急忙跑了出去,但没跑出多远刚好和那些军队碰上了头,其中一名军人一枪托把他打倒在地,刘海峰感觉到那些军人从自己的身上走过,走向了那些学生,有的学生没有昏过去,但那些军人就朝他们开枪,没有昏过去的都被打死了。刘海峰也感觉到一阵睡意,他像睡着了一样闭上眼睛,嘴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喊:“刘海峰……刘海峰……醒醒……”最后,他也没撑住趴在了地上。
  
  当刘海峰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夕阳西下了,自己被绑在了一处河边的木架上,他看到河边除了他们还有很多被绑过来的人都被绑在木架上。突然!身旁想起一连串的枪响,刘海峰被吓得一哆嗦,他猛地转过了头看见是一名逃跑的人,可惜他没逃出去,那几个军人把他抬到了岸上,他还没有死,但那几个军人却立刻用枪对准了他,一起朝他开了好几十枪,他的衣服都被打烂了,整个人被血掩盖着。
  
  看到这里,刘海峰吓得直哭,他赫然看见,远处的一个人,他定睛一看——是唐晨!可是几名军人从眼前走过他失去了叫他的机会。虽然是下午夕阳西下,但这里依然火辣辣地热,脸上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淌,苍蝇、蚊子到处都是。
  
  刘海峰仿佛要睡着了一样,渐渐地,到了夜晚,太阳完全下山了。突然!“噼里啪啦……”一阵零碎的枪响把刘海峰从梦中吓了过来,他醒过来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刚才差一点就叫出来了。他看到原来是那几名军人打死了一名越南人,然后他们哈哈大笑,好像满足了他们杀人的欲望。其中一个军人还说:“哈哈哈哈,做梦就被打死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海峰继续昏睡过去,可不一会又一阵枪响,又一名越南人被乱枪打死了,他们被绑在木架上整整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这样被乱枪打死的就有三十多人,终于在这天的早上,他们把这些俘虏聚集到一块,刘海峰很庆幸唐晨就离自己不远,等那些军人把他们都绑好了就走了,刘海峰小声地招呼他:“唐哥!唐哥!”唐晨看到了他说:“我听到了,你先别出声,咱们想办法逃出去。”
  
  “李慧哪去了?”
  
  “对不起,我们走散了。”
  
  刘海峰失望地闭上了眼睛。突然,从远处又押来了好几十俘虏,把他们押过来的人说:“这些人都留活口,他们有的人嘴里有我们重要的情报。”
  
  这里带头的一个人说:“我们这里的俘虏也有重要情报,我想得到是谁指使他们示威游行的。”
  
  “一定想办法,不能放了任何一个俘虏。”
  
  “这样吧,把之前的都放了,他们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不可能攻击我们,我现在就逼他们说出这次游行的主谋。”
  
  “嗯,这样也好。”
  
  唐晨懂点越南语,唐晨说:“咱们的机会来了,他们要放了咱们!”果然,那些军人走到这群俘虏的身边,把他们都解开了绳子,刘海峰也解了下来,他活动活动手腕,突然!被一枪托子砸在了脑袋上!他大叫着捂着脑袋蹲了下来,唐晨焦急地说:“喂!刘海峰,忍着点,咱们想想办法。”那个军人用枪指着他们怒吼:“蹲下!蹲下!手抱头蹲下!”这些俘虏乖乖地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他们首先把刚才过来的人都绑在木架上,然后,他们拽起刘海峰身边的一个越南人,刘海峰吓得急忙躲开了,他们把那个人两手两脚和脑袋各用一根绳子拴上,然后,每根绳子另一头分别拴在五辆汽车上,那个军人说:“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你们搞示威游行的,我们的间谍已经进入了你们当中,我希望你们说出来,否则后果你们自己知道。”放完话,他转过身,蹲在了被五根绳子困住四肢和脑袋的人旁边说:“是谁指示你们的,告诉我。”
  
  然而,被绑着的那个人却说:“走狗!走狗!垃圾!”那个军人站了起来挥挥手,五辆汽车同时向五面开出,把那个人撑了起来,瞬间就被撕成了六瓣,血一下子洒出去很远,一股热腾腾的血淋在了刘海峰的脸上,刘海峰像触电一样站起来胡乱擦去脸上的血,一边擦一边吓得直叫。而那些越南军人却在一旁哈哈大笑,他们又拽过去一名俘虏,同样被五根绳子拴在两手两脚和脑袋上,那个军人又说:“是谁指示你们的?快说!”
  
  准备被执行的越南人哭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市民……不是学生……我是路过的被你们抓来的……”可是那个军人却不领情,他挥挥手,五辆车同时向五个方向开去,那个被执行酷刑的越南人“啊!”地一声没有喊完就被撕开了五瓣,他的右腿还连着身体,血喷到了刚送来的那群俘虏的身上,人群里一阵骚动。刘海峰吓得嗷嗷直叫,唐晨抱住了刘海峰,告诉他:“别害怕,别害怕,咱们没事的,咱们是中国人没事的。”
  
  刘海峰在唐晨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然而,却被一个军人看到了,那个军人走了过来,刘海峰看见他走过来吓得不停地念叨着:“他冲我来了!他过来了!怎么办?”唐晨急忙安慰他:“没事,别害怕,别害怕,镇定点。”那个军人走到刘海峰面前说:“你很害怕吗?”然后拿过枪冲着刘海峰脚底下就开枪,淤泥溅得一米多高,刘海峰大叫一声,唐晨急忙安慰他:“冷静点!冷静点!没事的。”唐晨用越南语告诉他:“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不是越南人。”他笑了笑说:“你很不关心政治啊,你忘了中国是支持北越的吗?”唐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过来拽着刘海峰出去,但刘海峰吓得不停地挣扎着、哭叫着,唐晨上去一把抓住了刘海峰,那些军人就用枪托狠狠地往他们俩人身上砸,其中一名军人不耐烦了,他端起枪说:“我送你们俩一起下去!”
  
  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把这几名军人炸得骨头渣子都飞了,山坡上赫然冲下来黑压压的一群北越的士兵。那群越南俘虏中有一个人带头站起来发动一声,其他人瞬间都站起来了,刘海峰和唐晨一把捡起枪朝他们开枪扫射,刘海峰抱住一名军人说:“你觉得杀人很好玩,是吧!”,用手枪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枪,子弹打爆了那名士兵的头。从山坡上跑下来的那一群越南人一边开枪一边往下跑,那些俘虏都乐坏了。唐晨说:“他们是北越的军队,来救这些俘虏的。”唐晨抢过一把M16就对着这些南越的士兵开枪,他每开一枪都大叫着,有的被打进了旁边的河里,很快,这些南越的士兵都死光了。
  
  唐晨和刘海峰帮他们杀死了几名南越的军人,所以那些北越的军人跑过来告诉他们:“你们快走,美国的飞机马上就要赶到了,给你这个,希望它能帮到你。”说完,这个北越的士兵给唐晨一把AK47,唐晨说:“谢谢你,有机会来中国做客。”那个士兵朝唐晨和刘海峰招了招手,他们俩就跑掉了。
  
  他们两个人捡到了一辆汽车,他们把车开到了西贡,这里的人正在政府门前示威,一名老头用麦克风说:“请不要残害这些手无寸铁的学生,接受我们的意见,爱护和平,反对战争。”,刘海峰说:“李慧在哪啊?我要找到李慧,不然,我也不回去了。”唐晨说:“你放心,这是越南的西贡,之前我和她说好了就在这条街见面的。”刘海峰仔细而快速的寻找着人群里的一个人,这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这时,豪华的政府大楼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将军,他头戴军帽,手上戴着白手套,还握着一把军刀,他面前是士兵们给他在人群中开出的一条小道,小道两旁的人不停地咒骂他。
  
  这时,刘海峰看见了李慧就在街道旁的居民楼一楼楼道里,刘海峰像中了大奖一样开车门飞奔而去,他大喊两声:“李慧!李慧!”李慧转过了头,看见刘海峰正跑过来,两个人立刻拥抱在一起,李慧哭着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刘海峰眼里满是泪花:“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我好担心你。”刘海峰放开她,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这回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呵呵呵。”两个人在慌乱中幸福地笑了笑。
  
  突然,一个人身上绑着炸弹飞快地冲了过来!那个将军吓得原地动不了,可就在他们两个相差几厘米的时候,一名士兵一把拉开了实施袭击的那个人,两个人卧倒在地上,人们迅速散开!“嘭!”一阵烟雾过后,那名士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烟雾都散了,赫然发现那名士兵的一条腿被炸掉了,他握着他那条断腿满地打滚,痛苦地哭叫着,而旁边的人却幸灾乐祸地尖叫着、嘲笑着。
  
  那个将军气得浑身直颤抖,他猛地拔出军刀对着周围的群众喊:“杀光他们!”人群立刻像海啸一样奔跑着,踩死的踩死。
  
  李慧说:“军队开始杀人了,我们快走!”
  
  刘海峰随着人群一起跑,可没跑多远就和军队碰上了头,他们前面开过来一辆军车,从车里下来一群军人对着人群就是胡扫乱射,前面的人都中弹倒下了,刘海峰和李慧立即随着人群往回跑,可没跑多远后面的军队早就架好了迫击炮和机关枪,迫击炮和机关枪齐发射,这些人回头又往后跑,好几枚炮弹落在了人群里,每一颗炮弹下来都蹦起一股血和残肢,李慧摔倒了,刘海峰急忙按住她说:“快趴下,别动!”他们俩趴下以后不断有人倒在了他们身上。
  
  唐晨从车里拿出AK47走下来,他跑过来大喊他们俩的名字,那些军队走到了刘海峰的身后,刘海峰急忙拿出护照和李慧站起来说:“别开枪!我们拆哪!拆哪!”但那些军人却举起了枪!唐晨急忙跑过来挡住了刘海峰和李慧,“嘭!”一声枪响,唐晨的胸膛喷出一股鲜血,唐晨用AK47朝他们扫射着,那些军人都趴在地上开枪,唐晨和刘海峰一边扫射一边往车那边走,走到了车旁边,李慧让唐晨进后面,刘海峰坐在驾驶座上开车,开着车冲开了军队跑了出去,军队在后面开了几枪就放弃了追捕。
  
  刘海峰开着车问:“唐哥,我走这条路对吧。”他说:“这条路是通往九龙江的路,我们可以通过九龙江坐船经过湄公河到中国。”
  
  李慧捂着唐晨的伤口,哭着说:“你流了好多血。”唐晨的胸口上的伤不断往外喷血,血已经染红了衣服和车座子,唐晨大喘着气说:“没事……以前经历多了。”刘海峰也哭了:“唐哥,这附近哪里有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不行,去医院就赶不上去中国的船了。”
  
  “你要是回不去大家都回不去,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死也要死在一起!”刘海峰哭成了泪人。
  
  唐晨坐起来说:“不行,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回去吗?答应我,去九龙江,我们三个一起回中国!”
  
  刘海峰不想和他争执,车开了很久终于到了九龙江,现在的九龙江没有一个人,四周都是森林,李慧扶着唐晨从车上下来,此时,唐晨的脸色已经苍白了,他的血还在不断地流着,三个人在一起等回国的船开过来。
  
  刘海峰说:“咱们谁都不能丢下谁。李慧,我想和你说,到了中国我们和好如初吧。”
  
  唐晨大吃一惊:“什么!和好如初?你们俩不是恋人吗?”
  
  刘海峰说:“不是,其实我们是分手了,直到她被人绑架到越南我才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
  
  “好啊,你们俩这回直到失去对方的滋味了吧?我们平平淡淡地生活体现不出一个爱自己有多重要,只有在有危难的时候真正爱你的人才会第一个出手相救。”
  
  他们俩尴尬地谁都没有说话,刘海峰转过头说:“华叔雇佣的船怎么还不来?”
  
  “再等等,可能马上就到了。”
  
  突然,唐晨和刘海峰都感觉到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正在向这边传来,三个人一起回头看——那是一群越南人,有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还有一些小孩,这些人在他们身边匆匆跑过。突然,所有人都看见了后面军队追来了!刘海峰吓得大叫:“军队追来啦!军队追来啦!”
  
  唐晨急忙捡起AK47就对着他们开枪,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稀稀拉拉地中枪倒下,唐晨回头喊:“你们快走!”
  
  “要走一起走!”刘海峰回应他一句。
  
  唐晨仍然倔强地说:“快走!不然谁都跑不了!”刘海峰两眼湿润了,咬着牙和李慧往江里跑,刘海峰说:“我们从这里游到中国去!”
  
  李慧说:“我……我不会游泳。”
  
  “没关系,你抓住我就行,我带你回去。”说完,刘海峰拉着李慧的手,和那些避难的越南人一起往江里跑。
  
  唐晨的枪不断喷着火柱,那些士兵一片一片地倒下。突然,唐晨胸口上的伤喷出两股血,这时,两颗子弹打在了唐晨的肩膀上和肚子上,唐晨没撑住倒下了,那些越南军人看见了他倒下,他们悄悄地往前走。这时,唐晨忽然站起来对着他们开火,可这时,身边士兵的枪口里发出火红的火光,几十只枪口同时朝他开枪,他的整个身体都被打烂了,整个人都被血染红了,但唐晨仍然拼死抵抗,那些军人继续开着枪。唐晨没站住终于倒下了。
  
  他倒下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那些军人飞快地在他脸庞跑过……
  
  那些军人跑到了江边,架好了机关枪就向江里扫射,大批大批的越南人纷纷中枪,远处还传来“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上百口迫击炮同时向江里开炮,江面被炸起一朵朵大水花,水花里夹杂着人的残肢,旁边爆炸声震耳欲聋,平静的江面顿时波涛汹涌,像海浪一般晃动着平静的江水,清澈的江水被血染成了红色,可后面的军队仍在不断地用机关枪扫射、用迫击炮轰炸。
  
  刘海峰和李慧在死人群里手拉手游着,李慧艰难地说:“放开我吧,带着我咱们谁都活不成。”
  
  刘海峰一边游一边说:“不行!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我要带你回中国,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们后面的机关枪在江水里激起一排水花。突然,李慧“啊!”地一声惨叫,她说:“我中弹了,快放开我吧。”但是刘海峰却没有理她,仍然艰难地往前游着,江水里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刘海峰的脸被染成了红色。
  
  这时,李慧突然挣开了刘海峰的手!李慧瞬间沉到了江底,刘海峰发现她松手了,他回过头焦急地喊:“李慧!李慧!李慧!”刘海峰顶着子弹往回游,可李慧就沉在他下面,两人擦身而过,江面上飘着无数具尸体,尸体什么表情都有,刘海峰沉入水里,水里密密麻麻地漂浮着尸体,他在这些死人堆里仔细地寻找着。突然,两颗子弹打在了刘海峰的身上,子弹打穿了他的身体,刘海峰大叫一声终于倒在了水里。
  
  那些军人看江面上横七竖八地飘着尸体,他们收拾好了机关枪和迫击炮起身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海峰飘到了柬埔寨的境内,当地的居民划着船,捞起了刘海峰,他们立刻把他送进当地的医院里,又不知过了多久,刘海峰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李慧已经不在他身旁了,他明白了,李慧回不来了。
  
  这些居民把刘海峰的伤养好了就联系上了中国政府,中国派出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一座村庄的空地上,刘海峰还不能做起来,所以他们把刘海峰抬着送上了直升机里,直升机起飞了,刘海峰趴在玻璃上朝下面的人招了招手,眼睛里有说不尽的感激,那些人在下面像一只只小蚂蚁一样渺小,但仍然能看见他们也朝着直升机招手,直到飞机开走了,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刘海峰才平静地躺在了担架上……
  
  2013年,此时刘海峰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在小刘的带领下,刘海峰来到了湄公河的河畔,这里现在已经是旅游圣地了,这里汇集了中国人、越南人、缅甸人、泰国人、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国家,但就像一家人一样游玩着,刘海峰激动地说:“当年这里还都是杂草,杂树。”
  
  他和小刘乘坐着一艘私人的木船,开船的是一位戴草帽的老太太,船开到了湄公河中心。刘海峰说:“这就是湄公河,上游在中国的澜沧江,经过柬埔寨、越南流入南海。”
  
  太阳就要下山了,残余的阳光在山尖将眼前的世界染成了昏黄色,刘海峰站在船头,手捧着那束蓝色妖姬的花说:“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我又回到这里了……”小刘看见他很激动,手不停地颤抖着,他说:“没想到五十年后我又回到了这里,李慧!我来看你来了……”
  
  他跪在船边,眼里满是泪水,湄公河里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污染,他把那束花一朵一朵扔进了湄公河里,那些小花都漂浮在河面上不肯沉下去,在整条河上增添了一片美丽……刘海峰说:“当我真正说出我爱你的时候,我们已经辗转了半个世纪……”
  
  小刘走上前激动地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的爱情能感动世人,就是因为他们有像您这样的爱心和善心。要想有一份感天动地的爱情,就要先有一颗感天动地的心!如果她还活着你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刘海峰用手捧起一手清澈的水,他看着手里的水激动地说:“要想有一份感天动地的爱情,就要先有一颗感天动地的心。李慧,你能感受到我的真心吗?”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作者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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