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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心动的滋味

  认识他是在上师范时,那时我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懵里懵懂的,成天无忧无虑,只知道学习,每天吃了晚饭便呆在教室里不是练字就是画画。我们师范生琴棋书画都得学会,是将来小学里的“多面手”,所以功课很重,几乎没有玩的时间。
  那时的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基本不与女孩子交往,也不爱好文体活动,在班上属于默默无闻的那种,都同学半年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后来,我发现他的字写得很好,不论是钢笔还是毛笔,在班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因为我们师范生钢笔毛笔和粉笔这“三笔字”必须过关,否则不能毕业。而我的字却很差,因此便想找个字写得好的同学教教,朋友力荐了他。
  从此,他便当起了我的“写字老师”,在一起学习、说话的时候多了起来。他很腼腆,话很少,和我一说话就会脸红,性格和我截然相反,我是那种叽叽喳喳的女孩。和他一起,多数时候是我在滔滔不绝,他“沉默是金”。
  那天,他又坐在我对面教我写字。他给我做示范的时候,非常专注,一笔一划,一丝不苟。我写的时候,他也只是偶尔指导一两句,从不看我的眼睛。在他又一次低头写字的时候,我仔细看他,突然发现他眉清目秀,五官棱角分明,长得挺帅的,人就跟他的字一样,看起来非常舒服。那一刻,一种朦胧的冲动猛烈撞击着我的心房,我禁不住脸上一阵燥热,那是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抬起头来,一脸的疑问:“你脸怎么红了?”我忙说:“没什么。”
  我把心里的感觉告诉我的死党———两个早熟的女孩,她们哈哈大笑说:“你肯定喜欢上他了。”
  从那时起,我和他开始了“地下恋爱”,经过六年的考验,我终于和他携手共伴人生。
  看到她第一眼,我就动心了——湖北胡水雷
  第一回心动是在一个平常的秋日里,我见到了一个不平常的女孩。在一群刚来到我们学校实习的准教师里,有一位少女深深地吸引了我。我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学校的洗衣池边。她在那里洗衣服,我去那里刷牙、洗脸。我记得,当时她的穿着有别于其他的女同学。别人都穿得花里胡哨的,她却十分朴素整洁。上身一件白底儿蓝花的衬衣,下身一条藏青色的长裙,一头飘逸的黑发被一根鹅黄色的橡皮筋轻扎着,边洗衣服边唱着歌儿。她是那样的快乐,周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看到她第一眼,我就动心了,觉得她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恋人。我开始接触她,寻找表白的机会。美好的爱情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像春日里的笋芽猛地往上蹿了。也是事有凑巧,天遂人愿,实习结束后,毕业分配时,她先是成了我的同事,后来又成了我的恋人,现在是我的妻子。
  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电影画面中——河南草原
  那是五一长假期间的一天,我正慵懒地躺在床上看书,沉寂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接,原来是打错了。后来不知怎地,说着说着我们就聊上了,越聊越带劲,越聊越投机,就像经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融洽而自然地聊了一个多小时。在放下电话之前,我答应当天下午在科技馆门前跟他见面。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我撑着一把淡紫色的伞静静地站在春雨里等他,一面四处张望,一面猜想着他的模样,当时的那种感觉奇妙得简直无法形容。不一会儿,前面有一辆银灰色的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开将过来,后面划起一道美丽的水痕,旋即在我面前戛然而止。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快速地跳下车,下意识地用手拢了拢额前被雨打湿的头发,然后微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那一刻,我竟感到有点眩晕,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久远的电影画面中,正演绎着一段唯美而浪漫的情感故事。一切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发生了,霎时,我的心中盈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惊喜和幸福,好像开满了明丽的花。
  虽然后来我们没有成为真正的恋人,但那绝对是第一个如此让我心动的约会,我永远都不会忘掉!真的!
  你也在这里吗?——安徽梦飞
  心动是第一次遇见她!直到许久以后读到张爱玲的这段话:“于千百万人之中,于千百万年,于时间的无涯的际野,遇见你所要遇见之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巧赶上了,那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我才觉得足以贴切而微妙地表达我当时的感觉。
  四年前的那个下午,寒假后开学的第一天,下课后本打算回宿舍,却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图书馆的阅览室,去赴那一千年前的约会。她一袭白衣,优雅地站立在书架前,背对着我。我的心,莫名地跳动着,眼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她。颀长的身材异常娇美,丝质的秀发晶莹亮丽,甚至那娇小的耳朵也显得圆润可爱。我似乎痴了,单只是背影就使我心动神摇。不知道过了多久,是瞬间还是一个世纪?突然她转过身来,四目相交的一刹那,我迷失了自己。她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深邃,像神秘莫测的海洋,我再也找不到方向了。她的容颜亦如我想像之中的美丽,瞬间在我的心中定格为一尊女神!她轻轻地,悠悠地,从我身边飘然而逝,却留下了一股幽香,淡淡的,缠绕在我的心田。目送她的离去,有一种想追上去的冲动,但最终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
  阅览室的那一刻常常在我的脑海里回放,我能够清醒地感受到我当时心跳加速,眼神痴迷,甚至那种充满全身却又不得不奋力压制的激情。第一次心动因为她,以后再也没有如此突兀而激烈。
  小巷里的故事——广西颜桂海
  一个偶然的机会,竟然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时候,学校外有一堵长长的围墙,我家就在围墙隔壁的偏僻小巷,如从正路走则要绕一个大圈子,于是我便每天钻过围墙的“狗洞”抄小巷的近路上学。
  在这条小巷中,每天上学都会遇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白净女孩,背着一个大书包,温文尔雅。每次见面都是匆匆而过,怕羞的男孩和腼腆的女孩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差不多一个学期。我很想与那纯朴白净的女孩谈一会儿,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我很是喜欢她。
  暮春的一天清晨,没有吃早餐的我,起床后立刻背上书包钻出“狗洞”,走出后面的小巷静候,那女孩在小巷中慢慢出现,而且越来越近,我很想与她搭讪一两句,但心里却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惊恐,我手足无措地拿出书本,佯装在看……
  与她谈话的机会又一次成为泡影。
  期末的日子真是无聊。从那以后,在那深深的小巷之中竟然再也见不到那白净的女孩。不知怎样,我断定那女孩是考上了我所想像中的那所师范,于是我发奋读书,决心也要考上那所师范。
  新学期,我迅速上升的学习成绩令老师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我竟把考上师范的梦想终于变为灿烂的现实。可是,我找遍整个校园,翻遍了学校教务处的所有相片花名册,也找不到那女孩的踪影……
  我非常感谢那条小巷,感谢那小巷中素不相识的白净女孩。正是她,使尚处幼稚的我产生无穷的动力。谢谢你,白净而文静的女孩。
  知道,不知道?——安徽狰儿
  不知道是因为喜欢历史才喜欢上他的,还是因为喜欢他才喜欢上历史的。总之,在当年那个文科班里,我的历史成绩一直是最好的。
  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他不是影视剧里常见的那种年轻帅气,极具亲和力的老师。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双冷峻而严厉的眼睛,作为班主任,是极具威慑力的。但是我喜欢上他的历史课,思路清晰而又挥洒自如,而且,总有自己的看法———生动而独特、给人以启示的看法。而我,欣赏有自己看法的人。
  上课时他喜欢提问我,尤其是上公开课时,因为我的回答总是流畅而准确。而我,喜欢被他提问,因为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明确无误的赞赏。
  我是个外表文弱沉静而内心倔强冲动的女孩子。上初中的时候,我曾经在周记里异常坦率地告诉当时的班主任:“我觉得你很虚伪,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老师。”然而这一次,令人沮丧而绝望的是,我什么都不能说。理性告诉我,我要面对的是高考的独木桥,我需要的是全力以赴和专心致志。而我有足够的理性,也不想扰乱什么。惟一希望的是,任何人都不要知道这一切,尤其是他。
  他对我是有一份偏爱的。高考前的那个春天,我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将近一个月。可是,舍不得花时间去医院,带了瓶药水在身边,硬撑着。那天放学的时候,他走到了我身边:“最近好像咳嗽得很厉害,光喝糖浆是不行的,还是去找医生看看吧……”我的心怦然一跳。自然,作为班主任,关心学生是他的本分。可是我确实知道,他几乎从没有单独对其他学生说过类似的话。事实上,在当时的环境里,感冒发烧了而坚持上课的,也大有人在。说到底,也许这一份偏爱只是因为在历史方面,我是他的得意门生。可是,我宁愿要的是冷漠,它可以使我平静。
  那个夏天里,我终于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也拿到了高中的最后一张成绩单。评语栏里依旧是他那熟悉的字体。结尾时,却是这样一句话:“有个性,又有理智。”很突兀的一句话。那个时候,还没有提倡什么评语的个性化、人性化。评语的范围不外乎学习用不用心,关不关心集体,团结不团结同学之类,而这一句,和前面也没什么联系。“有理智”,指的究竟是什么呢?他知道些什么吗?感觉到什么吗?
  流年似水,冲淡了许多东西。可有时,拿起旧时的相册时,心里总有一个疑问,他知道吗?他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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