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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爱你

舍友星星一直对我之前喜欢的一个男生很感兴趣。那是一段我一直不敢面对感情,因为它,曾经,我变得不相信人,不相信爱情,留下来的阴影,导致我后来的感情一直不顺利。这次,我想好好讲讲这段故事,因为,已经过去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早熟还是好奇心太强,我初一的时候就有了第一个男朋友,而那时候,H20(我要说的人,叫他H20吧,我日记里就是这么叫他的)跟我还不是很熟,直到我们初二换位子时坐到了一起。

H20是我们的数学课代表,也是我们的劳动委员,学习成绩在班级一直都排在前五,善解难题,性格冷傲,城府颇深,但是深受大家的欢迎,尤其是女生。我是生活委员还有就是一个破组长,成绩也是前五,是他有力的竞争对手,就是数学老是拖后腿。

大家毕竟是同学,而且一天到晚坐在一起,讨论讨论题目之类的交流总是有的,但真正跟H20熟悉是因为小凡(上海音乐电台的主持人,主持《篇篇情》,收听率一直很高,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节目了),发现他竟然也听《篇篇情》,那时候很激动,觉得是遇到了知己。于是因为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我和他开始写信,初中生就是纯情,明明每天都在一起,可还是要来这么一套,然后……我就开始喜欢他了,觉得他眼睛好深邃,好有感觉,觉得他好深沉,我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初中生的感情,傻傻的……我的悲剧也就这么开始了。

他人平时很沉默,但是常常一语惊人,我很喜欢这样子的男生,不喜欢男生整天喋喋不休的。也许也是因为小凡的缘故,因为跟他是特殊的“笔友”,他对我一直很好,帮我弄懂一些我不会的数学题目,很耐心,但是别人让他教时,他总不是很积极,我心中窃喜,被特殊对待的感觉很好。

那时我们学校周六有拔尖补差班,拔尖班分为拔尖一班和拔尖二班,年级前35名的学生在拔尖一班.36名到70名的则在二班。刚开始我跟他都是在拔尖一班的,课间一起交流难题,放学后一起去车棚推车回家。可是后来一次月考我意外落马,数学考得很差,结果年级排名降到了39名,而拔尖班的分班制度是滚动式的,我到了二班,而他,依然留在一班。

我到二班后一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跟他也有点疏远了,成绩更是直线下降。他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一直跟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怎么对不起我了,我数学就是学不好啊,怎么可以怪他呢?接下来,彼此虽然依然保持通信,可是课间的交谈却少了很多……我在逃避,他也是。

为了能跟他周六再在同一个教室上课,我很卖力地学习,希望期中考试能考得好一点依然回到一班。付出总是能得到回报的,我期中考试成绩异常优秀,排到了年级第九,可是……他却排到了四十名以后……我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在我的逼问下,他才道出了缘由,原来他是故意考差的,数学有5道选择题他都空着,还有物理,还有化学……他都放弃了好多有把握的题目。可是,他怎么就没想到我会为了他努力考好的呢?就这样,我为了他,到了一班;他,为了我,到了二班;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我想到了鱼和鸟的故事。以前鸟生活在水里,鱼生活在天上,可是鸟和鱼却相爱了。它们想生活在一起,于是都去找上帝帮忙。鸟跟上帝说,求您把我从水里送到天上吧。鱼跟上帝说,求您把我从天上送到水里吧。上帝满足了它们。于是,鸟长出翅膀,飞上了天,可是它找不到鱼,因为,这时的鱼已经长出鳞片,钻到水里去找鸟了……

初三的时候,他又到了我们班和我坐在一起。我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心里一直都是甜蜜蜜的。可是我们谁也没有去捅破那层纸,好像都想把这青涩的感觉埋在心里。也有同学经常开我们俩的玩笑,我们都只是笑而不答。

那时候班里有个成绩不错长得也还好的女生跟我走得比较近,她和H20是小学同学,她说,H20在小学的时候就很受女生的欢迎,不过他只喜欢她一个人,其他的女生都争不过她。看着她说话时候洋洋得意的表情,我很不以为然,算是宣战还是什么?我觉得自己没那么无聊会去争一个男生。再说了,重要的是H20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喜欢她故意去找H20帮她做这做那,不喜欢H20对她听之任之。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似乎在吃醋……我想让他能看到我,我甚至会无理取闹,借他橡皮用后故意扔了让他拣,拒绝帮他收数学作业本……

她总是去问他喜欢谁,他避而不答,她就一直纠缠他。我心里面非常不舒服,但是又期待他的回答是我。后来他给出了一个答案,是一个谜,他喜欢的人是:twopeople+ people+ two´=X(X是一个数字,我已经不记得,日记也不在身边,无法考证),很快我就知道他是说喜欢“徐”,就是那个女生,“two people”是双人旁,“people”是人字头,“two”是那两横,“X”是“小”字在《现代汉语字典》上的页码……喜欢的人不是我……

可是圣诞节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说他兄弟送了女朋友温暖三件套,他也特别想送我,问我愿意不愿意接受。我已经在试图走出他的阴影,他却又来说喜欢我……我说,你喜欢的不是她么?你应该对她好一点,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而已。他一下子被我说的愣住了,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我又接着说,我不参与你们这种无聊的游戏,我退出。说完,我自己就哭了。他沉默了好久之后跟我说了“你不要退出”,就挂了电话。

后来他对那个女生就开始沉默,对我也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依旧是书信来往,但都不提敏感的话题,一直很默契,我感觉他应该还是喜欢我的。

记得那次下很大的雨,他把他的雨衣借给我,还帮我把帽子戴好,一切动作都好温柔,我几乎醉倒……

没想到下学期的时候换了座位,我跟他分开了,他跟她坐到了一起,我总觉得肯定是她搞的鬼,她最会跟老师搞亲近了,她完全可以说为了提高数学成绩,想跟课代表距离近点……他的态度又开始转变……上课的时候经常看见他们俩说说笑笑,我心里非常不平衡,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恶劣。

总觉得我们的关系就这么变质了,跟他几乎就没了交流,我问他题目他也不理我,我还被那些平时与我作对的女生嘲笑……

中考填志愿的时候,我问他,他说他肯定考“太高”,我就不顾一切也填了“太高”,这本来也就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学校。

中考发挥得异常优秀,超出了录取分数线很多,如愿以偿到了“太高”。然而这个时候我却得知,他被“沙中”录取了,他的第一志愿根本就没有填“太高”。我去质问他怎么回事,他的分数明明可以进“太高”的,他含糊地说考之前觉得希望不大,最后一刻的时候去改了志愿,觉得没有必要跟我商量。

我觉得我都已经痛到麻木,我想,我应该开始学会忘记。

新的学校,新的开始。

新学校的生活很紧张,每个同学都是最最优秀的,我在里面一点优越感都没有。于是,我开始不争气地想念初中生活,想念他。我还是忍不住给他写了信,我也知道他是不会理我的……

没想到,过了一个礼拜,我竞收到他的信。他在信里把过去的事情做了表白:

……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悔》。主人公:惑,怡,乔。

故事发生在初中的时候。惑、怡、乔在分班时被分到了一起,惑和乔小学时候就是同班同学,而怡是另一所学校毕业来的。小学时,惑对乔有好感,但是始终没有表达出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惑偶然间知道了怡也听小凡的《篇篇情》,也喜欢听“心情故事篇”,而且怡有很多这样子的“故事”,后来怡就决定每个星期给惑写一篇故事,故事虽然不长,但怡每个星期都会写,渐渐的,惑开始回信给怡,于是,虽然是同桌,惑和怡开始了书信交往,虽然每个星期只有一次,但怡和惑都是乐此不疲,惑的心里也渐渐的多了一个人,但惑没有察觉,也没有试图去寻找。

直到有一天,怡和乔同时问惑:“你到底喜欢谁?你必须在我们俩中选一个。”惑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惑在她们问出问题的刹那,感觉到了,他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从前的乔,而是乔的朋友,怡。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面对乔。于是他选择了沉默,让沉默延续接下来的日子。他知道无论他选谁,对大家都不好。

一个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孩,而另一个是心中喜欢的。如果说乔的话,对自己是一种欺骗,如果说怡的话,内心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心里喜欢过乔,现在说怡的话,怡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不执着?她会不会不喜欢这样子变来变去的男生呢?太多太多的顾虑使惑开不了口。

后来怡进了当地最好的省重点,而惑则进了一所普通的高中,就这样,他们又开始了新的生活。

一天,惑收到了怡的信。在接到信的瞬间,惑发现自己并没有把怡忘掉,而是把她紧紧地锁在心里。惑后悔当初没有表白对怡的爱意,后悔当初没有勇气说出口,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惑给怡回了一封长长的信:

“……对不起,你能再爱我一次吗?怡,你能原谅我吗?”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你懂我在说什么的……

故事写得真的不怎么样,可是,拿着信,我的世界一下子又被泪水淹没了。

(尾)

上帝因为怕你寂寞,所以创造了我——H20跟我说。

那时候不懂得错过的东西就不可以重’新来过,不懂得感情的变化是微妙的,只是头脑发热,看得到现在,看不见更远的。我一心想着三年过后我们就会在.所大学,我们的感情是那么好,每天我都想着他,他也想着我。

他的学校不在市区,所以每两周回家一次,我那十二天时间里都在盼望着他快点回来。那时候的感情真的很单纯,每次我们的所谓约会,就是他来我家,我们一起做一个下午的作业,然后说说各自学校的新鲜事情,仅此而已。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感情上放了太多的精力,成绩一直没有很大的起色,而他,已然成了他们学校的佼佼者,年级冒尖的人物。每次他都安慰我,说鸡头凤尾,学校不一样,大家水平其实还是一样的,可我还是气不过,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以后怎么还能跟他在一起读大学。

忙碌的学习总是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期末。全市统一的考试,语数英物化史地政,他几乎整整比我高了100分……

寒假的时候终于不用忍受两个星期见一次面的苦了,可是跟他却莫名其妙的疏远起来,似乎他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我也在超市做学校安排的社会实践,半个寒假都在忙。

2月14日我请假陪他,我在说好的碰面地点整整等了四个小时,天空飘起了小雨,依然没有他的身影,我的心生生地疼,脚迈不开步子。只是拿着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傻愣着,任凭雨水顺着头发滴下……

后来我还是看见了他,在回家的路上,他和他的一帮兄弟嘻嘻哈哈。我本想躲开,可是却被他眼尖的兄弟看到,推搡着让他过来,我想逃,可是身体又僵住了。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说:“你怎么在这里?你淋雨啦?”我感觉自己就快决堤,把东西扔给他就跑了。

回到家后觉得自己很委屈,打电话质问他,他说去了没看见我就走了。

第二天我精神涣散,帮顾客装袋子的时候,把肥皂当成年糕放进吃的一起,被那个老人狠狠骂了一顿。

开学之后,他再也没有接过我的电话,回过我的信。我不知道寒假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自己白痴还是执着,我一直给他写信,每月一封,一直到高考之前……他的一个兄弟开始追我,我不知道是想彻底死心还是想找个肩膀靠靠,竟然答应了。

H20的高考成绩跟预想的一样,进了一所一流大学,而我……

至今,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下子就又变回沉默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又开始冻结,我自己替他想了很多理由,只是伤心。我想,或许我们未曾开始,所以也就没有结束了。我们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

大一下学期的时侯,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对不起”,是H20。

迟到了整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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