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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村的冬天特别的冷,一入冬大雪便连下几天,把个山呀、树呀、路呀、都铺上厚厚的白雪,人走上去吱呀吱呀地响,所以每到夜幕来临的时候,家家炊烟四起,关门闭户,几乎没人出来行走。
可不知道啥时候,小柳村时兴起打麻将,这东西吸引了不少夜不能寐的男男女女,几家凑成一伙,一宿其乐融融,可慢慢地谁也不爱白玩了,着点灯熬夜的白磨手指头,谁乐意呀!于是一毛……两毛……五毛……一块,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向。
阿晨喜欢打麻将,更喜欢玩钱的。他觉得打打麻日子才过得滋润,所以他每夜必然出去玩,留下老婆春熙一个人在家也懒得问他,每晚吃过饭就躺在火炕上,看着那台十四英尺的黑白电视机入迷。
其实,这阿晨,也不是常常去打麻将、有时他会借着打麻将的由子,去村东头王寡妇家,这个王寡妇,三十出头,模样出挑,脸蛋俊俏,因为没孩子身材也好,说话慢声拉语一脸的好脾气,不像他老婆春熙,躺在床上和死人一样,没个情趣。
王寡妇的男人死后,阿晨没少帮衬她家,王寡妇当然心生感激。慢慢的俩人有了感情,夏天的夜里常钻小树林,可到了冬天就不方便见面了。
这不又有了打麻将的由子,俩人倒是如鱼得水,夜夜如新婚燕尔一般。只是这雪路太烦人,每走一步都会在上面留下脚印,这女人的脚印和男人的大脚自然不同,而他要进王寡妇家,必然会留下足迹。为了不留下足迹,他一边走一边用脚趟着雪,身后就会留下一条长长的印记,虽说一样明显,可最起码看不出是男人的脚印。
每天午夜,阿晨总是准时回家,每每回家,他都会使劲踩着雪,仿佛怕别人看不见他回来的脚印一般,敲门声也咚咚作响,总要吵醒隔壁的邻居,春熙才慢悠悠来开门,他会骂骂咧咧地指责春熙说:“臭娘们,就不能快点给我开门呀!”
春熙也不搭理他,随他骂去,一扭身进了屋,钻进被窝里。
突然有那么一个深晚,阿晨去王寡妇家的时候,吃了闭门羹,他只好折回家去,临近家门的时候,他隐约看见家门口有个人,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一边走路一边用脚趟雪,和他去王寡妇家走路的姿势一样。阿晨不由得心惊肉跳、怒从心上起,他快跑了几步,猛然扑上那个人,那人显然也被吓了一大跳,尖叫了一嗓子。
就是这一嗓子,阿晨懵了,没想到这人竟是自己老婆春熙。
他生气的说了句:“大半夜你不睡,在这里折腾啥哪?”
春熙裹了裹衣服说:“咱娘说,她今天白天丢了五块钱,心疼得睡不着,我这不出来找找。”
阿晨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春熙冻得通红的脸,一阵内疚,拉着她说:“进屋吧!回头我给咱妈五块钱,就说钱找到了。”
“嗯!瞧我真笨,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说完给他拉了拉衣领说:“冷了吧!快回屋吧!”
而阿晨没敢看春熙的眼睛,那眼睛像雪太纯洁,又像一汪水,太清澈,让他感觉内疚更让他害怕,如果哪天因为他的忽略,她的眼没了如今的纯洁和依赖,他要怎么办?。
那晚他翻来覆去一直难眠,第二天听说了王寡妇嫁人的消息,这个消息让他既难过又松了一口气。之后,阿晨变了心性再也不晚上打麻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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