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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茹渊的婚恋

通常说某某人婚恋,一般意义上来说是指年轻人,可是曹茹渊四十多岁了,她跟第一任丈夫生的女儿都谈恋爱了,典型的徐娘半老,至于有无风韵我是不敢妄加评论,反正她正挂上第四个小伙子,也学着年轻人携男友泛舟湖泊,花前月下,窃窃私语,一副坠入爱河之媚态,脑后扎着两只羊角辫,从背后看似乎只有十几岁,眉际描摹得青紫色,口红是鲜红的,记得一个有品位的女人说,女人三十多岁口红宜选用紫红色,显得庄重。上衣是露乳装,下装是超短裙,脚上蹬一双黑色深筒靴,看到她这一副装扮,有些好事者不是骂她,而是骂她的爹,亏那个狗日的老曹想得出来,给女儿取名叫槽如渊,你以为你生的女儿的沟槽是西太平洋阿里亚纳海沟啊?一千多米!这不是把女儿害了吗?

其实名字就是一个符号,不可太顶真,侏儒还叫潘长江呢,长江六千三百多公里,长江里随便一个漩涡的直径都比潘长江高几倍,你这样顶真什么事儿也办不成了。

说起曹茹渊的第一桩婚姻,人们不免要多多少少地表示同情,自从她生下女儿以后,她丈夫东北人,可能有些重男轻女,觉得老婆不能给自己生儿子,断了老朱家香火,就开始折磨她,一般男人折磨女人无非就是打打骂骂,朱是福开始也是这样做的,但是曹茹渊能够忍辱负重,任劳任怨,丈夫骂她她不还口,丈夫打她她不还手,骂完了打完了她擦干眼泪系上围裙又忙家务,仍然把丈夫伺候得好好的,也不寻死觅活,也不回娘家诉苦,打碎门牙往肚子里流血。

朱是福是个怪人,如果被他折磨的女人敢于反抗,寻死觅活他就害怕,(他的第二任妻子就是一个敢于反抗的女人,他反而被妻子治得服服贴贴。)逆来顺受他觉得更加来气,于是变本加厉,他有一个腰腿疼的毛病,一天小区来了一个推销中低频电磁治疗仪的,说是可以免费治疗,他坐上去试了一下,感觉效果不错,但是一问价格一台中低频电磁治疗仪竟然要一千多块,他舍不得钱,就打算把电极硅胶片取下来还给卖主,谁知他没有关闭电源,一个电极在腰间,一个电极在手上,强大的电流瞬间改变了流向,他的手直发抖,推销中低频电磁治疗仪的小伙子眼疾手快马上替他关闭了电源,那种被电击的感觉是他平生没有体味过的痛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对推销员说:“给我来一台!”

推销中低频电磁治疗仪的小伙子喜出望外,赶紧拿出订购单让朱是福一一填写,并且收了预购金,第二天朱是福就拿到了一台中低频电磁治疗仪,朱是福灵机一动购买中低频电磁治疗仪不是把它作为医疗器械买回去的,而是作为刑具买回去的,其心灵之阴暗可见一斑。他回到家妻子曹茹渊正在做饭,炒了三个菜,一碗汤,给朱是福倒上一杯白酒,女儿放学回来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吃完了晚餐,女儿背着书包上晚自习去了,曹茹渊收拾完碗筷桌椅,朱是福吃完饭嘴一抹一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一天与往常没有任何异样,当曹茹渊解下围裙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朱是福像一匹饿狼一样猛扑过去,把曹茹渊按倒在沙发上,反剪了双手捆起来,嘴里塞上一双臭袜子,然后一件一件拔掉曹茹渊的衣裤,拿过中低频电磁治疗仪接通电源,他把一个电极按在曹茹渊的乳头上,另一根电极连接在曹茹渊的阴蒂上,慢慢加大电流流量,曹茹渊大幅度挣扎,屎尿都挣扎出来了,朱是福感觉这是他这一辈子最解气的一天,他面目狰狞狂笑着——臭娘们,我收拾不死你?

朱是福可惜晚生了几十年,早一点他一定是渣滓洞最优秀的国民党看守,人性良知已经完全泯灭。朱是福发泄完兽欲解开束缚,曹茹渊爬起来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然后到卫生间洗浴重新更换了衣物,扬长而去,最后俩人就离了婚。据说朱是福起初不同意离婚,法院工作人员对他说,如果你老婆起诉你故意伤害罪和虐待罪你得坐好几年牢,她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你还有什么好纠缠的?

此消息传遍了小区,大家都说,朱是福真他妈一头猪,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也做得出来?他不应该姓朱应该姓狼,狼心狗肺的东西,大家也对曹茹渊深表同情,说这女人太仁慈,为什么不起诉他伤害罪?也有人说,估计她从孩子方面着想,朱是福要是坐牢去了孩子谁来照管呢?大家一想,估计也是这么个理儿,因此作罢。

曹茹渊很快就开始了第二轮婚恋,她盯上了植老虎,植老虎也是一个不幸家庭里的孩子,他爸爸植永贵陕西人,那一年他所在的施工队在泸州施工,当时施工队从附近农村招募了一部分民工,都是一些青年男女,植永贵三十大几人了,因为长期野外作业,婚姻一直是老大难问题,这天他发现民工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趁着午间休息,民工们都斜靠着工地外的小树林的树木上打盹,植永贵不由分说上去把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捂住嘴抱到树林深处干了,小姑娘到不是很计较,穿完衣裤平静地说:“我银春花从今天起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准备婚事吧!”

植永贵喜出望外,他在心里想,四川妹子就是比陕西婆姨好,你看他妈的多爽快,你把她干了她就嫁给你,如果是陕西婆姨她能跟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借你一个胆子你也不敢强奸陕西婆姨,婚后生下儿子植老虎,但是,植永贵始终有一块心病,当初我抱着她把她干了她丝毫没有反抗,她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呢?有了这种心病他时时刻刻拿一只眼睛盯着银春花,银春花年轻漂亮,走到哪儿总有那么些男人不免多看她几眼,也有一些男人跟银春花说一些不三不四的二五点子的话,工友小李说,嫂子,老植长得像武大郎,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会不会是老植强奸你了你就顺水推舟?工友小张说,嫂子,你想没想过年轻的帅哥是什么滋味?每当此时银春花总是咯咯地笑,笑声如银铃一般,极富感染力。但是植永贵听到笑声却像一把牛耳尖刀直捅心脏,他怀疑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出轨,时常无缘无故找茬,然后把银春花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银春花却很传统,她始终抱着从一而终的观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子就这样艰难地过着,银春花属于家属,她们虽然也跟工人一样干活儿,当电焊工,可是拿到的钱却只有工人的三分之一,同工不同酬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如果你一旦离婚了就不再是“家属”,施工队就可以解除你的劳动合同,生活没有了着落,不是谁喜欢忍辱负重,实在是生活所迫。

植永贵性虐待升级了,他每天晚上都要和银春花做一次爱,然后精疲力尽躺倒就睡,银春花却睡不着,白天强大的劳动强度,晚上回家回家还要做饭洗衣照顾孩子,实在困得不行本想踏踏实实睡一觉恢复体力第二天好干活儿,被植永贵一折腾,撩拨了性欲,可是植永贵三下五除二睡觉去了,而且睡得跟死猪一般,鼾声如雷,她总是望着天花板上模模糊糊的图案,似睡非睡,等到快要天亮了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又要起床开始新一天劳作了,她觉得生活实在谈不上乐趣,有时候死的心都有了,但是看看邻居同事谁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也就忍气吞声过了一天又一天。但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发生了,一天她想给儿子织一件毛衣,可是有一种花型她不会,就到楼下李大发家问问李大发的老婆王姐,植永贵不敢贸然跟踪,他心里认定老婆一定是勾引李大发去了,李大发是施工队副队长,女人都喜欢勾引当官的,等到银春花从李大发家里回来的时候,植永贵一定要银春花脱了裤子检查一下,银春花忍无可忍终于跟植永贵离婚了,银春花离婚以后很快就找了一个男人,是一个脑中风患者施工队的老工人老杨,她大权独揽,有了财权,老杨退休生活费每月有三千多元,整日的工作就是照顾老杨的饮食起居,老杨既不打骂也不过问她的一切,曾经沧海难为水,她觉得这种日子是她最想要的,虽然没有性生活,但是也没有人怀疑她不贞洁。

植永贵其实神经很脆弱,没有了老婆,日子都不知怎么过,他看着自己的老婆天天照顾别的男人,心里特不是滋味,多次托人说情请银春花回来,但是银春花好马不吃回头草铁了心,夫妻俩分离最大的受害者是孩子,植老虎饥一餐饱一顿,衣服脏了没人洗,肚子饿了没人做饭,植永贵也是王子写成十字——三魂掉了两魂,植老虎就是这样在没有母爱的环境中长大的,二十大几的人了硬是没有女孩看上他,他缺少母爱的性格缺陷正好给曹茹渊创造了条件,轻而易举就把植老虎勾引上了,婚后植老虎也没有要孩子,曹茹渊的女儿有时候也去一趟继父家,朱珠可不老实,她并不把植老虎称着继父,而是叫虎子哥,她找虎子哥玩不是真想跟他玩只不过混几个钱花花,一家人就这么稀里糊涂混着,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银春花却不干了,一个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女人竟然霸占了自己的儿子,这不是毁了儿子一生吗?她终于出面干涉此事了,勒令儿子立刻把曹茹渊赶出家门,后来又在农村给儿子娶回一个农家女,现在植老虎已经生了一个女儿。

曹茹渊第三次婚姻是闪电似的,小区有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经济学博士张风华,据说暂时没有找到合适职位,靠父母过活,小伙子三十多岁,每天闲得无聊就在广场健身器材那儿打发时光,张风华为人和蔼可亲,跟三岁大的孩子都打招呼,小弟弟,今年几岁呀?小妹妹你想玩什么呀?对老年人也是客气有加,老大爷您来健身啊?我让给您。老奶奶,您身体真好。大家绝对没看出张风华有什么毛病,而且辉煌的留美博士头衔简直令人垂涎三尺,这自然逃不过曹茹渊魔掌,她几乎不费吹之力就把张风华引到自己租赁的出租屋去了,后面就是张风华与曹茹渊举行盛大的婚礼,大约过了不到一个月,曹茹渊就提出离婚,好在没什么财产,离婚也不太费事。及至离了婚人们才从曹茹渊口中知道,张风华是神经病人,读书读多了,生活都不能自理,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彭霸天早就是说过,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既然是留美博士毕业生哪能轻易就让曹茹渊捡到手里?

这几天人们又看到曹茹渊挂上了贾永民,贾永民可不是贾宝玉,他父亲死得早,母亲游佳丽原先是一家商业公司的职工,后来商业公司倒闭了,就把房地产出租给个体商户,商业公司的职工每月就靠这点少的可怜得出租金过日子,游佳丽为了生存自己开了一家小商店,贾永民本来高中毕业就顶了父亲的职,他父亲原先是一家工厂的段热工,那时候打铁主要是人工,因此积劳成疾早早就离开了人世,贾永民参加工作以后工厂机器设备更新用上了气锤,工件也是靠机械手抓握,劳动强度大大改善,可是遇上了改革,2001年集体协议解除了劳动合同,只好回家帮母亲料理小商店,一个月能弄个五六百元,一个大男人挣的钱还填不饱肚子,哪个女孩瞎了眼会看他?三十大几的人了整天跟在母亲屁股后面,与人说话柔声细语,典型的娘娘腔,他母亲游佳丽时常长吁短叹——要是他父亲不死,早就该成家立业了,要不是该死的改革,我也早抱上孙子了……

大约曹茹渊也是万般无奈,不然她也不会找这么一棵歪脖子树上吊,人们看到四十多岁曹茹渊像哄小弟弟一般带着贾永民正钻进花草丛中,杨柳树下,只是不知道这种爱情会结出什么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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