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了死心。沧海桑田的誓言凐没于时间的悲叹之中,回首,犹如昨天,你在我耳边,呢喃轻诉。。。
任初见,父母的取名缘于纳兰性德的一句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人与人的相遇,那份最初的好感来自于我们的初见,那份完美,那份纯真。
很多年前的盛夏,她在那艳阳明媚,穿透了那层层绿叶,透出斑驳的光星里懂得了什么叫“爱情”。而当多年后,又是在一个夏末,亲手埋葬了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后,她才懂,原来人生真的只若初见该多好…
重新回到这座城市,繁华依旧,只是多了份沧桑之感,这座城市是心里的回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份回忆也应该落满灰了,只是当某些熟悉的影子闯进大脑的一瞬间,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某些人,那个人可能是你努力想忘却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七年了,两千多个日夜,从当年的十九岁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六岁,成长中要多少毅力或勇气去面对有那么一个美丽而又遗憾的过去。
今日周末,任初见被好友江小悦拖去相亲,任初见本不想去,相亲是个苦差事,强颜欢笑对着你不喜欢或根本不了解的人,那份不自在不是一般人能理解。
但是江小悦说了,你不去我就把他约来你家。这句果真有效,于是任初见不得不去,于是所有的故事也就在这一场相亲中展开。。。
江小悦是任初见在美国结识的华人,这座城市也是她的故土,这么多年来两人相知相伴,两个人很有默契,不同的是,江小悦永远给人明媚乐观亲切感,就像谢娜,如邻家女孩,不拘小节。而相反,任初见就是那种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之人。你很少看到她笑,很多个时候,她只是静静的,很漠然。这次回来是因为工作,任初见的梦想便是做一位销售管理人员,这次也果真如她所愿,凭借经验与学历成功成为该城市最有名望之一公司的销售经理。而江小悦是个文字爱好者,在一家文字公司担任文字总监。尽管不在一块儿工作,但只要不是上班时间,两人基本上都在一块儿。
而这次相亲的对象据说也是该市有名一家公司的高层管理,是江小悦在一张征婚报纸上得来的。感觉不错,就拖来了任初见。任初见丫根正眼都未瞧报纸,只是说“干吗你自己不去?”
这句话说出口后,任初见就后悔了,她江小悦还须相亲么,追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而她也成功的甩掉了近六十八个男友,哪像自己,二十六了,还是孤身一人不管怎么样,任初见还是去了,牛紫裤搭白色衬衫,白色球鞋,一头亚麻色卷发也束扎了起来。而江小悦则是低胸连衣裙,同样的亚麻卷发却绾了上去,那白皙的脖子令人口水直流,可谓是天生尤物。
地点是对方定的,在这座城市最豪华的大酒店,雅间。偌大的落地窗,俯瞰,人来人往,高楼大厦将整座城市点缀的如此繁华。
开着保时捷的顾木将车停下,一身西装将身材衬托的那是高大伟岸,墨镜下的黑眸煞是好看,灿烂的笑容一脸自信,不愧为一个成功男人的点型代表。之所以征婚,一是颇于家族压力,其次也是为了和哥们萧一凡的赌约。
踩着红地毯,轻松而有力的脚步声逐渐向任初见她们的方向走去。
“快看,来了,本人比照片还帅…”江小悦捣弄着任初见的臂说道,任初见兴致本来就不高,再加上来者迟到印象又减了不少。所以也就慢吞吞的,等抬头看见来人时,对方在对面已坐了下来。那一刹那,两人的惊讶都摆在脸上,但很快,久经商场的顾木便恢复泰然。嘴角上弧,一副审视的意味“真巧啊!”
而任初见也渐渐的镇定下来,时光勿勿没想到会再见面。“是很巧”。她轻轻的说。
来相亲之前,顾木只听对方描述是位涵养高,具有大方气质的姑娘。没想到竟然会是任初见。没想到七年之后的她果真变的颇有气质,与当年那个短发的阳光女孩完全不同。
令任初见一惊的是,当年那个一直被她称作“棺小木”的人如今已经是家公司高管,成熟与睿智。
“怎么,七年没见陌生了?”顾木一副少爷派头,十指优雅的交叉,一如从前的戏谑语气。
“你们认识啊?”江小悦惊奇的说。
“怎么,她没和你说相亲对象么?”看着不语的任初见,顾木继续说道,他觉得自己能有耐心和眼前这个女子共聊这么久,真的是天下奇闻!
任初见头偏一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心微微出汗。如果当日她看了那份征婚报,也许就没有今日的这一幕了。
“怎么了,初见,为什么不说话?”江小悦像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是一时接受不了眼前有个帅哥吧”顾木不正经道,眼神却变得凌厉。
“是,我们认识”任初见以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啊~”江小悦发出一丝惊讶。
“可不是嘛,坐在我面前的可是当年轰动全校的天才理科天后啊!”原本简单的一句话从顾木口中却是异常的刺耳。
“哦,是吗?初见你怎么从未对我提起过。”江小悦虽然知道任初见对数字有天生的敏锐力,但就她的过去还真的从未听她提过,尤其是对她的感情方面。
“看来,初见你比较低调么?”顾木的目光一直未离开她。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
“过去?”顾木嗖的站起身,脸色一改温和样,“任初见,你真行,一句都过去了就能抹掉你带给别人的伤痛么?”
“不是我想这样子的!”任初见也据理力争。
“不是你想?那最后那句“分手”是谁说的?你知不知道在这过去的七年里他是怎么度过的,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伤他的心!”顾木几乎是用低吼,他实在无法原谅眼前这个女子的绝情,他一点一点的看着这些年来萧一凡的伤痛,心中不由的怒火直升。
“对不起,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任初见起身欲走。
却被顾木拽住衣袖拉向他“任初见,你会有报应的!”
然后放开她,大步离去。
身子一时不稳,几近跌倒的身子被江小悦扶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任初见有故事,而且故事绝对不完美。
望着顾木离去的背影,任初见那些尘封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伴随着的那些伤痛一齐涌来,那是她不愿去想去忆起的事。。。“初见,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小悦碰了碰她,不解的问,她实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没什么了,小悦我们走吧。”任初见勉强一笑,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每走一步,任初见心里就像被刀剜着,她听见顾木说,这些年来他过的不好,可是这一切是她造成的么?!
顾木在回去后,与萧一凡在老地方见面,他知道萧一凡最近与一从美国来女孩正打闹的火热,感情也甚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今天自己相亲的对象竟然是他的前女友。
心情有些沉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萧一凡抽着烟看着手中财经报,见到顾木,调侃道“今天我们顾少的美人呢?”
顾木想了想,说“一凡,你最近和那个美国女孩怎样了”。
萧一凡合上报,眯了他一眼,俊颜染上笑意“不是美国女孩,是从美国回来的,很好啊。”
“哦”。
“你怎么了,说说你今天相亲的事,神色不对啊,该不是今天的是哪位绝色佳人把你给迷住了,让我们顾少变得深沉了”萧一凡扔给他一支烟说。
顾木看了萧一凡一眼说“你知道我今天见谁了”。
“恩?”萧一凡以眼寻问。
“任初见”。
许久后,在顾木说了这三个字后,萧一凡都未接话,只是拿烟的手稍稍抖了下,眼神变的犀利起来。这么多年来,自己努力去忘记的一个人现在却又重新出现了。那些伴随的记忆也随之涌来。
学着忘记,学着放下,学着不爱,学着去恨,因为恨比爱更容易放下。
“一凡?”顾木轻声叫道。
“恩?”回过神,萧一凡应了声。
“她今天也是来相亲的。”这句话无非是告诉他‘任初见还是单身’。
依旧没多大表情,当顾木将任初见的目前档案递给萧一凡时,萧一凡依旧是抽着烟,只是将档案放在茶椅上至始至终都未曾看一眼。
很久后,顾木和萧一凡说着他见到任初见,发现了她的变化。萧一凡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过多言语。
当顾木走后,萧一凡还是坐在原地,如同一座石像,许久,他拿起那份档案,静静的看着。夜色笼罩了整座城市,静悄悄。
萧一凡翻着这份档案,从来没有过的深沉,那些悲伤的影子似乎又能够清晰可见了萧一凡翻着那份档案,心情无比沉重。“任初见”这三个字是他这么多年来闭口莫谈的禁字。有些记忆,明明想忘记,甚至是想从脑海中抹掉,但越是这样,越是那么的深刻忆起。这么多年来,身边不是没有更好的,比她漂亮,有气质,有女人味,可是,她,那个剪着短发带点野蛮孩子气的小女生,就是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林俊杰有首歌的歌词是“告诉她我不爱她,恨要比爱更容易放下”所以,他选择了恨,用一生去恨这个薄情寡义的女子。
任初见的档案简简单单,她来到该市也没多久,三个月而已,没想到这三个月竟然没有一次让他们相遇。看到她已为蓝泽集团的销售负责人,心里一阵冷笑,“任初见,这么多年你欠我的该还了吧。”
自从那天见了顾木后,任初见表面无任何变化,但实则内心混乱了,她把所有的精力尽力全部投入到工作,在她努力下,业务取得了辉煌成绩。
而江小悦则是不久前又谈了一位男友,听说是多金而帅气有才能的企业家。而显然任初见对此事没多大兴趣,她早已习惯了江小悦的光环闪耀了,自己在她身旁是片绿叶了,可是她也从不计较这些。对于她来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自从妈妈走的那一刻,自己就重新开始,甚至可以说,当她在七年前选择离开该城市去美国时,她就告别过去了…
回到公司,这几周来,每日总收到董事长蓝泽送的花,原以为是种礼貌性的。但今日突然又提升自己为总经理,这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再三的拒绝,可是蓝泽说是经董事会研究决定的,自己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不好多推辞,否则就是不识好歹了。蓝泽也是从加拿大回来的博士,年轻有为,永远是绅士的风度。这几天他回了美国去处理国外的分公司,于是国内的一切便交给任初见。
坐在办公室里,任初见看着文件,最近关于一家公司收购的事,烦上心头。由于调升,办公室也换成了高档区。落地窗,阳光明媚。夏日,永远都是阳光四溢,却永远给人的不是温暖,也许是阳光太绚烂了吧。
拨了助理电话:“下午两点在顶层会议室开股东大会。你先去安排下。”
《第一章》
初见,你说过,那个夏末,清荷满池,像你的笑,可是荷花已经开了七年了,我始终都没有再看到你的灿烂笑颜。
那棵樱花树,你是否记得,我们一起栽下它,如今已经是繁花遍开了,可我仰望着它,却再也看不见你的身影,那倒映在时光里的曾经,除了用来怀念。我,还能做什么?!
如果我们不曾相爱,也许就不会太执念。。。
———萧一凡
错过又何须再见?!
下午,会议室。寂静,隆重。
坐在首席位置,任初见落落大方,全无小女生的唯唯诺诺。
挽起的头发,干净阳光,穿着黑色职业套装,气质大方。
虽然任初见来公司不久,但却是很受下属们尊敬。不仅是她的工作业绩突出也是因为她个人原则性强,作风检点。
会议开始后不久,任初见向各位股东都做了基本报告。谁料,会议门突然打开———
那一刻,任初见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下,萧一凡着一身亚曼尼西服,浓眉大眼,深眸如墨,睫毛眨眼间,带着男人独特的气息。高挺鼻梁,冷酷俊颜,性感薄唇,勾起的一丝弧度引人暇想。他目光尖锐,直逼任初见。大步踏来。每一步都有属于他个人的成熟与睿智。
任初见手微微出了汗,她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他,会是在这个场合,她曾经想也许今生他们都不会再见面抑或是只是在茫茫人海中,惊鸿一瞥,从此便又是陌路人。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心,却加速跳动了。
萧一凡也不客气的拉开坐椅,潇洒一坐,不顾众人目光说“不好意思,萧某来晚了一步,请继续吧”
目光却紧紧盯着任初见不放。
撇过头,任初见只得硬着头皮将这场会议开完。三个小时过去,任初见感觉像过了三天那么长。
所有人逐渐离去,萧一凡却留了下来。偌大的会议室只剰他们两个,任初见自顾整理文件,不去理会眼前人的存在。
“怎么,阔别多年,再相见难不成招呼都没有?”萧一凡走向她,手插在裤袋中,一副审视的意味。
”你好,萧董。”任初见抱着文件抬头对萧一凡说道。没有了往日的纯真,成熟代替了所有。
“这么陌生啊,这么说我也该称你一声任总了是吧?”萧一凡若无其事的看着地面。
“招呼也打了,如果没其他事,我还要处理各项工作,您可以去贵宾室,那里自有人会接待你”任初见仍然没有表情说道,像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其实内心早已是涟漪荡漾。尤其还是在萧一凡面前,还好,这么多年她已经学会了并且习惯了用冷漠的面具示人。
“听说你还在公司有个‘冰山美人’的称号,什么时候由以前的活泼变现在冷血了呢,哦,不,该说你一直都很冷血才对,怎么,你的金钱主哪去了,当年他可是我们学校最有钱有势…”
“你说够了没有!”任初见打断了他的话,两眼夹杂着愤怒。“我怎么样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她一脸的漠然只为告诉他,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你说什么,和我无关?”萧一凡拽住她的手,用力蛮横的口吻。“这么快就想和我撇清关系了?是因为你又遇到了新主蓝泽么!”
分开后一定要伤害么?
“你说什么?”任初见甩开他的手,挠了下发丝。
“不是么,还是我冤枉你,这么厉害,可以平步青云,直上云端,才来多久,就可以做总经理了?”萧一凡眼神如凌厉的刀剑,直刺任初见的心底。
“这都不关你的事!萧董事长,我任初见怎么样,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再和你重申一次,倘若对我有意见,出门向右拐,董事会监事会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任初见指着门对他说道。不带任何的表情。
“这么犀利啊,果真是不同凡响,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你都可以永远的处之泰然,活在你的世界里,玩弄着别人的感情…”
“我没有!”任初见大声说道,脸胀的通红。
“没有吗?那当初是谁先提的分手,是谁绝情了?”萧一凡一时间失去了控制,言语变得尖锐,拽住任初见的手力道不自觉的加大,恨之意尽显。
“我也不想的!”
“可是你却做了不是吗?那么绝情,连一个解释也没有!”萧一凡眼中的火花可以燃烧一片荒原,同时泪水也在打转,面对这么一个让自己爱了,恨了,痛了,伤了的女子,七年来,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折磨着他。活在恨中,那是怎样的感觉,这些任初见是否会懂。现在她回来了,却依旧是要和他划清关系…
“往事何必提起?现在不一样的很好?”任初见冷漠的说出这句话。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任初见你告诉我!”萧一凡摇着她的双肩竭嘶底的问。
“我…”任初见刚张口,门被推开了。
“一凡,怎么这么久…”卓淤未完的话在见到任初见的一刹那全部淹没了,她回来了!
任初见再见到卓淤后,没有多大的表情。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漂亮,气质非凡,这么急匆匆的寻找眼前人,可见他们真的有了自己的家庭了。原来当初卓淤说的是真的,他们在一起了,而且有了孩子。
心一沉,没有多言,收拾好了东西,向门口走去。背后听到卓淤的话“一凡,嘟嘟不见了…”
任初见没有听后面的话,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七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任初见,不是已经放手了吗,不是不在乎了么,那么,为什么心是如此的痛呢,不是说好再也不留泪的么,那为什么眼角会有潮意呢…
任初见回到办公室后,心情无法平静,刚刚的一瞬间打破了她原先所有的平静。七年了,多么漫长的光阴,她以为她已忘记,却只是骗着自己,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原来,她自欺欺人的活了七年。
那年夏末,究竟是任初见负了萧一凡还是成全了他与卓淤?记忆如线,牵绊的仅是自己么?我们时常活在记忆中,是因为拼命想逃避现实,那些交织的画面盲目了我们的心,找不到方向…
下班后,我换了套装,恢复了往常的衣服,牛紫搭衬衫。干净利索。没想到出门后发现萧一凡正倚在车门,环胸而立。现在的他与多年前完全不一样,曾经的他永远没有恃才傲物之气,
《第二章》
一个青涩充满正义的青年,现在,如此凌厉。那个男孩子已经逐远了,现在如此嚣张。
接收到他的目光后,我果断的扭头而走,却听背后的拍掌声“不错嘛,果真有女精英的风度,潇洒自如,自信满满呀!”原本该是贊赏的话听起来却别样的刺耳。
“多谢夸奖。”任初见转身微笑面对他,“没事的话,再见”。
“任初见”萧一凡伸手将她拽向自己,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很不简单,如此的自如让我觉得你以前是不是一直伪装着天真。”
“我对当初感到很抱歉,时隔多年你不也是找到了幸福么,何必再旧事重提呢?”任初见漠然的回答。
“幸福?”萧一凡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我是很幸福,事业有成,美女成堆,想要有什么立马就能实现。”
“既然如此,那现在你这又是何意?也许此刻你的妻儿正等着你呢。”
“这与你有关?”萧一凡问。
“无关,不过我想回去了,在街头这么多的人,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不好么?
倘若让别人捕捉了去,令夫人会怎么想你呢?”任初见一挑眉道。
“你是怕蓝董知道后,对你…”
“够了,萧一凡,不要欺人太甚。”任初见甩开他的手说道。目光中夹杂着愤怒。
“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无情无义,七年前是,七年后的今天依旧是!”萧一凡说的每句话都尤如千万针刺在任初见的心上,他所看见的外表坚强其实不过是一顆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随便你怎么想!”任初见依旧冷漠着,她害怕看他的眼光,她害怕自己的伪装逃不过萧一凡尖锐的眼神。转身,她不想做任何的停留。
“顾木曾经告诉我,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但如果愿意,即便是沧海桑田都会等待你想等的人。”这句话萧一凡说的很落寞,也许没有经历等待的人永远不会懂。
任初见颤抖了下身子,又很快恢复镇定,没有回头,决然的走开。
她就那么绝情?始终都是,顾木从车上下来,拍了拍萧一凡的肩“还留恋什么,你以为她会像你一样坚守么?什么誓言不过是随便一说而已,你在原地等待,她却已入他人胸怀,值得么?”
萧一凡转身,看着顾木“你不会懂的。”然后大步而去。
“真是傻冒。”顾木无奈的说道,目光却变的凌厉。
萧一凡回家时,卓淤在楼下等他,“怎么不进去?嘟嘟呢”
“他睡着了,所以才有空来。”卓淤拨了下头发道。
“上去吧”萧一凡将车停放后便欲与卓淤一同上楼。
“不了,我只是…”。卓淤有些吞吐。
“只是什么?”萧一凡抬头问。
“你还爱着她吗?”似询问却又像是种肯定。
“谁?”
“任初见。”卓淤知道这么多年来,萧一凡表面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其实他是不快乐的,头一年把自己扔进了酒糟中,那时还不会喝酒的他每日都是醉如烂泥的回来,后来平静了,整个人却变成了工作狂,四年间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只为任初见的一个选择放弃了医学,拼命赚钱。而这两年间便是游戏花丛,绯闻不断,却从未与某个女子正式交往过,听说最近又与一位从美国回来的女子打的火热。总之,他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谦虚有礼,平易近人的学生会主席,文学才子了。而是变得手段残忍,言语犀利的商业奇才。
“不可能!”萧一凡斩铁截钉的回答。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怎配让他去深爱?现在他的心底充满了恨,他要报复,他要讨回这么多年来任初见带给他的伤痛,一点一点。
卓淤从萧一凡的眼中看到了恨意,不禁抖了一下。如果说当年任初见负了萧一凡,那么自己也有责任,是当初自己一时自私,跑过去告诉任初见自己怀了萧一凡的孩子,甚至后来故意演了一场吻戏让任初见死心,只是这一切,萧一凡从来都不知道。卓淤不是一个多么坏的女人,只有为爱的人才会做出违背常理的事,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促使任初见下定决心离开萧一凡。
七年,是个多么遥远的岁月,却又像是一瞬间的事,眨眼而过。那时候,这座城市远远没有现代的繁华,物质与利欲心的强烈。有的只是一个盛夏,装满了幸福的祝愿,盛满了对爱情的渴望。
童话里总是一遍遍的讲着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或者是远方的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可是生活是现实,不存在那么多的童话。所以萧一凡不是什么贵族子弟,父母只是平凡的公务员,没有多大的权力,却廉洁公正,这对他从小便起到了耳濡目染的作用。从来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榜样,父母眼中的好儿子,琴棋书画还真是样样精通,尤其是对文学的修为,可是高二那年父亲因病去世,亲身经历了父亲被病魔折磨的痛,这促使他高考报了临床这一专业。
也就是在进大学的第一天,他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任初见。
认识任初见是报名那天,那条街。九月,夏末。
遇见任初见,只是路人甲遇到路人乙,不过是因为任初见手中捧的通知书和自己一样。所以留意了她。
齐耳短发,蝴蝶发夹,闪烁的睫毛,粉红的脸颊,一身的粉装,像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纯洁而天真。仰望着天空,像在寻找某些丢失的记忆。低头看向大地,像在细数透过树叶投射在地上的碎碎阳光。
这是第一次萧一凡看到任初见的第一印象:干净,纯真。
伴同萧一凡的是好友顾木,他被任初见的天真样搞笑了,他觉得任初见给他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奶娃娃。未脱离稚气,以至于后来任初见知道后怒气冲天,看见顾木就说想起了棺木,于是一直叫他“棺小木”。
萧一凡是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进校的。才华横溢,但他没想到任初见是个多厉害的角色。这都是后来全校所闻名的。
任初见从小语文就没有及格过,永远离及格线差那么一步之遥,而她的英语口语棒棒的,笔试能让人大跌眼镜。也是对及格望尘莫及。之所以能上这所重点学校,全凭借着理科的满分。她就像是理科的天才,从上学起数学基本上都是满分,高中物理化学更是如鱼得水。无论是省内还是全国,甚至是奥林匹克竞赛,她从来就没有失过手。所以当年高三,当所有同学埋头为一大堆理科苦战时,任初见早已经被隔离在外,被老师强迫着背语文,看作文了。当然最后不负老师所望,高考终于过了及格线。这可谓是她的辉煌成绩了。
第二次与任初见撞见,任初见霸道的将手中书塞在萧一凡手里“同学,先帮我拿会书。”萧一凡没有反映过来,却看见任初见已经是卷起袖子对着一个男子指点说教了。萧一凡一脸的诧异,那不是教导处新来的年轻主任么。很显然,任初见没有搞清状况,不知来者何人。
而果真,第二天任初见哭丧着脸,她硬是把主任当成一个霸道学生给骂了,检讨是必须的了,原本以为是见义勇为,谁知把自己搭进去了。
但是书却还在萧一凡那儿。那天,萧一凡把书还给任初见时,却听她问:“你认识我们学校的第一才子,萧一凡吗?”
萧一凡一愣,继而问“你要找他?有事么”
“对,杀了他臭小子,没事写什么文章嘛。”任初见眼睛喷火,怒气冲天。
“呃,他得罪你了么?”萧一凡有些搞不清状况了,自己怎么就招她惹她了。
“该死的教导主任,说我的检讨书不合格,要让我找他,让他帮我修改。”任初见一脸委屈。
“哦,是这样,那你把检讨书给我,我帮你交给他。这是你的书”萧一凡有礼谦虚。任初见很帅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豪气的说道“你这朋友,我交了。”很有江湖的派头。
萧一凡一愣,笑了下,她很特别。后来在看了任初见的检讨书后,他才深有体会,怪不得她语文会不及格。而这检讨书一不小心让顾木瞧见了,从此只要是提到认识,顾木就拿这个取笑任初见,气的任初见有次拿正要充水的水瓶满校的追着他跑,最后把保安给追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