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天早上,百桥县的安县令接到报案,说百桥镇上的铁匠尚大彪昨夜被人杀死在他的铺子里!安县令一惊,上任两年来,自己治理的整个百桥县都平平安安,怎么这眼皮子底下的百桥镇会突然出了人命案?他急忙带上几名捕快和贴身书童赶到了事发地点。
现场惨不忍睹。死者横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迹。尚大彪的老婆已哭得死去活来,被两个街坊搀扶着。
安县令仔细观察现场。死者脸上被砍了七八刀,已是面目全非。致命伤在脖子处,动脉被砍断,导致死者血尽而亡。死者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
安县令劝住尚大彪的老婆,询问她尚大彪出事前后的情况。从她口中得知,昨天晚上吃过晚饭,尚大彪说月底了,去铺子里结结账数数钱,看这一个月挣了多少,要是算到很晚,就在铺子里睡,不要等他了。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去叫他吃早饭,才发现他已经惨遭横祸。她指着死者脚上的鞋悲伤地说:“这双鞋是我前几天才给他做的,谁知道竟成了最后一双!”说完后又哭嚎起来。
安县令问话的功夫,小书童也在仔细地查看死者。别看他只有十三四岁,可是不像一般的小孩子见了血就吓得要命,而是把死者脸上的伤口、脖子上的伤口和衣服上的血迹看了又看,还掰开死者的两手仔细查看。
安县令看了一眼正在忙乎的书童,没有制止他。这小书童是安县令在两年前来百桥县上任的路上捡的。当时这个小男孩昏死在路边,安夫人给了他一碗水喝把他救过来,从他口中得知他父母都是做买卖的,因遭了土匪,全家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小男孩见安夫人慈眉善目,爬起来给安夫人跪下,请求安夫人收留他,让他干什么都可以,当奴仆,他会端茶倒水;当书童,可以帮着抄抄文书算算账目,因为他跟着父亲学过写算。就这样,他当了安县令的书童。小书童聪明伶俐又勤快,很得安县令喜爱,总是把他带在身边。
安县令提醒尚大彪的老婆,让她看一看铺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可供破案的线索。她定了定神,先是找到账本,可当她找到钱匣子时,不禁惊叫了一声。原来,钱匣子已被撬开,里面分文皆无。安县令下令封锁现场,带人回到县衙。
二
派出去调查的人陆续回来了,安县令对事发前后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据铁匠铺的左邻右舍讲,昨天半夜好像听见一声惨叫,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第二天才知道尚大彪被人杀了。这尚大彪待人和气,未曾说话先微笑,口碑很好,没听说和什么人结仇,怎么会突然被人杀了呢?安县令初步判断这是一起图财害命的案子。一个普通的铁匠铺子一个月虽然进项不会很大,但被撬的钱匣子空空如也足以证明凶手是为财而来,只不过尚大彪舍不得这些财,才引来杀身之祸。
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有价值的证据,偌大个百桥县,上哪去找这个凶手?安县令一时觉得无从下手。正在安县令焦急之时,捕快发现了新的线索:开磨房的牟存善从昨晚出去打牌至今没有回家,家里人问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也不见他的踪迹。
安县令一阵兴奋。有人在这个时候失踪,十有八九和本凶杀案有关系!他即刻派人去详细调查。
不久,调查的人回来了,向安县令汇报说,牟存善的磨房在铁匠铺的西边,距铁匠铺不太远。买卖不大,但细水长流,这牟存善在百桥镇也算得上吃喝无忧的人家。牟存善什么都好,就有一个毛病――好赌。案发的这天晚上,牟存善又到东街的牛三家去赌。几个赌友证实,这天晚上牟存善输了不少钱,半夜才离开牛三家。
安县令心里豁然开朗起来。从牛三家到磨房必经尚大彪的铺子,一定是牟存善输急了眼,路过铁匠铺子,看见尚大彪在算账数钱便起了歹心,图财害死了尚大彪!
安县令吩咐几个捕快身穿便衣在磨房周围监视,又派了几个捕快,拿着画好的牟存善的画影图形,牢记牟存善的体貌特征,在全县范围内查访牟存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