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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伪装的现场

文物收藏家古精国在他城郊的别墅里被人杀死了。是被人用钝器打击天灵盖砸死的,就砸死在琳琅满目的古董陈列室中。死者五官移位,眼珠外突,头顶被砸处,虽外皮无多大破损,但是天灵盖严重凹陷。可见这件坚硬的杀人凶器的外面,还很可能包裹着厚实的棉布之类的东西。死者外出旅游的夫人当天傍晚回家发现惨局后,当即报了警。

刑警大队长洪振亮一行闻讯赶到现场。经勘查,发现被害人陈列柜中的古董明显被人翻动过。据此,洪振亮初步判断,这是一起谋财杀人案。与此同时,法医经过对死者凝固的血液与气管内壁等的精密检验,确定死者是在当天下午3点气绝身亡的,从而递交了被害人是在当天下午3点头顶受到突然重击而气绝身亡的验尸报告。然而,不知是老天有眼还是杀人凶手百密一疏,在作案现场的门角落里,年轻的侦察员肖克明找到了两把钥匙,当即请来社区居委会主任一起分析比对,立即确定这是两把居民家中常用的钥匙:一把是信报箱上的,一把是牛奶箱上的。在做出了这不是被害人家的钥匙的结论后,洪振亮初步估计它们是谋财害命者仓皇逃走时不慎掉落的,肖克明也表示认同。于是警方出动警力查找这两把钥匙的主人。 很快,根据居民提供的线索,警察们顺藤摸瓜,在市郊一居民小区的某幢公寓楼下的一只牛奶箱中,发现了几件古墨砚。经受害者家属辨认,确定那些古墨砚正是古精国的生前之物。于是,洪振亮立即通过这两把钥匙,把它们的主人袁世仁基本确定为具有谋财害命的重大嫌疑人。

袁世仁是个单身汉,洪振亮与肖克明立即身穿便衣,登门调查,把袁世仁请进了公安局的刑侦科。面对两把钥匙,袁世仁捶胸顿足,哀号不止:”那两把钥匙确实是我的,可是,左邻右舍都知道的,我一不订报纸,二没订牛奶,这两把钥匙一个月里也用不上几次的。我根本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到了人家的家里去……”

“这两把钥匙是特制的万能钥匙。”洪振亮及时地提醒袁世仁。

袁世仁一听,更加冤枉了:”这就对了!那是陷害,是有人在恶毒地陷害我呀!那几天我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在小区的麻将室里打麻将,哪也没去呀!我确实没有杀害精国兄呀!”

洪振亮立即敏锐地从袁世仁的哀号声中听出了什么,冷不防问道:”精国兄?你认识古精国?”

袁世仁点点头:”岂止认识,我们还是老同学和好朋友呢!”

“那你估计是谁杀了他呢?”洪振亮问。

“我……”袁世仁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这才神秘地向洪振亮耳语:”我认为殷兆梅最有作案可能。”

“就是那个著名的美女作家殷兆梅?你的依据何在?”

“我自有依据。”袁世仁坚定地点了点头,接着,他说出一段往事。

五年前,相貌平庸但腰缠万贯的袁世仁与当时尚未成名且又一贫如洗的殷兆梅相爱了。然而,就在他们打算进一步发展恋爱关系的时候,他们大学时的同学古精国知道了,并在一次酒后当着他们的面说了一句”你们这样的婚姻是不会美满的”的话。就这句话,使殷兆梅当场记恨于心,同时也使得袁世仁重新审视他们这段恋爱。 果然,在后来的接触中,袁世仁发现殷兆梅在美丽的外表下,掩盖着残酷的个性。因为偶然一次中,袁世仁亲眼看见殷兆梅竟然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把一窝刚出生在她家阳台上的野猫崽给一只只地拎了起来,活生生地从楼窗上扔了出去。当时那只野猫妈妈疯狂般地上蹿下跳,她见了,居然连踹带砸,把野猫妈妈当场活活打死!就此,袁世仁彻底看穿了殷兆梅内心的残忍与粗暴,毫不迟疑地婉言谢绝了殷兆梅的爱情,与她分道扬镳了。但是,殷兆梅并没有完全看出袁世仁与她真正分手的原因,反而把一切归罪于古精国当初酒后的一句戏言,从此记恨上了他。

当天夜里,躺在床上,年轻的肖克明把袁世仁的陈述作了认真的回味,并发现他的话并非不无道理。在目前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他只有先找到殷兆梅,来个投石问路,火力侦察。

殷兆梅住在市中心文腾小区一幢豪华的公寓里。见到肖克明叩门求见,殷兆梅在检阅过他的警官证后,不但毫无半点惊讶,反而大方地开门迎客,并来了个开门见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肖警官肯定是为古精国一案而来吧?”

“不愧为著名的侦破推理小说作家,一针见血、击中要害呀!”肖克明虽说初次独立办案,却并没有任何慌乱,他颇有礼节地捏了捏对方伸过来的几根手指,”看来,古精国一案您都已知道了?”

“清楚。不是很多媒体都已作为新闻报道过了吗?我是古精国的老同学,你们警察对我进行外围调查,很正常。”

双方分宾主人座后,肖克明也不多寒暄,便开始切入正题:”殷老师,我想,当年那次失恋对您来说,总不免有些悔恨感吧?”

“你指的是我与袁世仁之间的那段恋爱吧?”

“是的。听说,当时是那家伙听信了古精国的话而拒绝了您?” “算了,我们不必绕着圈子说话了。当初我与袁世仁的恋爱,是建立在‘郎财女貌’上的,说白了,是看中了他父亲给他留下的那笔可观的家财上的。但是,现在我已成长为一个颇有成就的作家了,各方面都超过了袁世仁。所以,说到悔,可能原来曾有一点;至于恨,则这恨从何而来?肖警官,你以此来分析或判断我为凶手的作案动机,并不高明吧?”

殷兆梅单刀直人,肖克明也来个针锋相对,实话实说:”殷老师,您的话,虽说不无道理,但按照逆反心理来推测,条件好的人遭到条件差的人的嫌弃,仇恨可能就会更大。所以,我认为,那次失恋对您的心理上是个不小的打击。请原谅我的直率。””好了好了,我们不必作什么推理游戏了,还是回到实质性的问题上来吧。”殷兆梅更加决断地来了个反守为攻,”请问,古精国死亡的精确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经法医精心检测,确切时间是前天下午3点整。”

“那就好了。前天下午3点钟,我正在这个房间里。”

“有证人吗?”

“那时候我正请茶道师郑万斯来为我鉴定一套茶具的真伪,他可以对此作证,”说到这里,殷兆梅顺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

话说到这里,肖克明已感到无话可问,于是他礼貌地告辞了殷兆梅,决定马上调查茶道师郑万斯。一路上,他不由在心里有点嗔怪自己:看来,光凭一个人的性格,是绝对不能把人家当作犯罪嫌疑人的。

肖克明马不停蹄地直奔茶道师郑万斯家,向这个殷兆梅唯一提供的证人核实情况。

“郑万斯先生,我想向您核实一下情况。前天下午3点钟,您在哪里?”

“前天下午1点40分左右,我接到了殷兆梅的电话,说要请我去她家为她刚收购的一套古茶具作鉴定。我答应了。2点20分左右,殷兆梅亲自开车把我接去了她家。15点钟过后,鉴定结束,她就又把我送了回来。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肖克明问:”您在为殷兆梅鉴定茶具的期间,她曾外出否?”

郑万斯毫不犹豫地答道:”出去了一次,大约5分钟。是去买酒招待我的。”

“酒买回来了没有?”

“5分钟后,酒就买回来了。可是,那酒显然是兑了自来水的,一股浓厚的漂白粉味道。因为我是以品茶为业的,所以对水的感觉特别敏感,谁也瞒不了我。”

“后来呢?”

“喝了酒,鉴定结束,她就又亲自开车送我回家了。”

回到单位,肖克明陷入了沉思:5分钟的时间,要从文腾区居民小区赶到被害者古精国的城郊别墅小区,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的,殷兆梅确有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根本不具备杀人作案的起码条件。就在肖克明打算放弃这唯一的一条线索的时候,忽然,刚才那个茶道师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在他的眼前一亮。于是,他跳起身,徒步离开单位出门而去。

肖克明决定沿着城郊别墅区古精国的家到殷兆梅所住的文腾小区走上一遍,亲自寻找并品尝一下沿途所有可能带有漂白粉味道的自来水的源头。因为他隐隐觉得在这句话中,尚有捕获蛛丝马迹的可能。

近年来,在这个云集着数千家外资企业的经济开发区,出现了一些为迎合外国老板与员工们的需要而开设的散装鸡尾酒的便利店。为降低成本,提高利润,一些无良的店家会在酒中兑进一些自来水,这就使品茶业出名的茶道师郑万斯敏感地咂尝出了其中的自来水味。

肖克明信步走到了殷兆梅家的公寓楼下,就在公寓楼附近,开着一家散装酒便利店。殷兆梅肯定就在这家店中购买的,要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短的5分钟内,完成买酒回家的任务的。肖克明走进那家散装酒便利店,上前对那店员小姐说道:”小姐,我想买一壶贵店的自来水解渴。”肖克明一边说一边把一张大面额的钞票悄悄地塞到那店员小姐的手中。店员小姐接钱在手,当即笑脸如花,马上当着肖克明的面,从一边的水龙头里放了满满一壶自来水,双手捧着递了过来。肖克明接水在手,就坐在那里美美地喝了起来,他刚喝了一口,就惊讶地发现这水质清醇甘洌,味道纯正,一点漂白粉的味道也没有,直到把满满一壶自来水全部喝下,他仍没品尝出这水中有任何异味!

肖克明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走向了附近的另一家散装酒便利店,然后以同样的手段与方式,又喝下了满满一壶自来水。但是,尽管满满两壶自来水喝得他两眼翻白,不住打嗝,但他心中的喜悦之情却越来越大,因为他那阻塞已久的思路突然打开,一个常人难于拥有的想象,使他激动不已——那就是此案中很可能另有一个房间,也就是殷兆梅为混淆人们的视线,在案发现场附近另外复制了一个与她家的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间!

为了证实自己的绝妙的想象推理,肖克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打的直奔城郊别墅区附近,然后就在那里的散装酒便利店里,用刚才一样的方式,再硬撑着喝下了一壶该店中的自来水。

果不出所料:该店中的自来水中,有着一股明显的漂白粉味道!

肖克明拍案而起:前天,殷兆梅领着茶道师郑万斯去的公寓,并不是她日常生活的地方,而是她另外租借的一间屋子,而且那间屋子离作案现场很近,布置上和她原来的房间一个样子,这样,她就可以在与茶道师谈话时抽空外出,并在短短的时间里直奔古精国家行凶作案了!更为巧妙的是,她因为有茶道师在场作证,万一警方怀疑上她,她便可以理直气壮地摆脱她的杀人嫌疑了。

想到这里,肖克明再次找到了茶道师,向郑万斯进一步了解事情的整个经过中所发生的任何细节。在更深入的了解中,肖克明进一步佐证了自己的推理想象的正确性。茶道师向他补充了两点情况:第一,殷兆梅开车接他,来回的时候,车窗帘都是拉上的,以致坐在车中的茶道师并不知道一路上都途经了哪里,估计一个单程约在30分钟;第二,车到公寓时,是从后门的地下停车场进入的,而且来去都是从地下停车场走的。为此,茶道师也根本没有看见这幢公寓楼的外观模样。

肖克明听了茶道师的补充,如获至宝,兴奋不已。因为他已计算过了,从茶道师的家到文腾小区,单程开车时间为30分钟左右;而从茶道师的家到城郊古精国家的别墅小区,单程开车时间也在30分钟左右。虽然方向不同,但路程大致一样。再说,殷兆梅可以租用并布置相同的房间,却不能租用整个一幢相同的大楼。她为了不让茶道师认出大楼的位置,故意一路上把车窗帘都蒙上了;她又为了不让茶道师认出大楼的外貌,又故意从地下停车场进人大楼……

肖克明的”另有一个相似的房间”的推理进一步得到了确立!于是,肖克明当晚便把自己的调查和判断写成了书面报告,于第二天一早上班时,交给了洪振亮。

洪振亮是个颇有经验的刑事专家,他在阅读了肖克明的推理判断报告后,马上把肖克明召进了办公室。

“你的调查和推断很有价值,另有一个房间的推理也很有想象力。”洪振亮笑着向肖克明拉开了开场白,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恕我直言,你在整个推理中,还是缺乏了时间这个关键的概念。”

“时间?”

“对。作案时间与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洪振亮强调了一句后,继续娓娓而谈:”从案发现场看,被害人古精国陈列在家里的所有文物古董,不但全部被人翻动,而且还从中挑选去了好几件更为值钱的东西,也就是我们从袁世仁家的牛奶箱中发现的那些文物古董。仅此一项,就需要不下20分钟的时间。而据茶道师回忆,殷兆梅在与他谈话的过程中,前后一共只离开了5分钟的时间。就算殷兆梅在案发现场附近另外布置了一个相似的房间的话,扣去来回走路的时间,只剩下了3至4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殷兆梅是根本无法作案的。再有,根据法医的科学检测,无论是被害人的呼吸气管还是头盖骨崩裂处,都可以证明被害者是在当天下午3点整气绝身亡的,根据我们警方当时在发案现场的周边调查与了解,也可以进一步推断出古精国确实是在那段时间里被人以重锤击打死亡的。”

“唔!”洪振亮的时间推断,使肖克明觉得不无道理,他意识到自己确实疏忽了罪犯作案时间,也就是被害人死亡时间这个关键的问题。

洪振亮的意见对肖克明显然是个严重的打击,”就近复制了一个房间”的推断就这样被否定了!肖克明再次陷入痛苦的困惑中。

但尽管在时间问题上被洪振亮一票否决了,肖克明仍坚持自己的判断是有道理的,他认为自己只是在某一个环节上没有掌握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相信只要调整一下,还是有希望破案的。他就是不肯排除殷兆梅是此案的嫌疑人的初判。但是,他的思路怎么也调整不过来,始终纠缠在”还有一个房间”的想象式推理中。一度,他甚至产生了殷兆梅还有一个同案犯的设想!然而,就在肖克明一头钻入他的”凭性格判断嫌犯”与”凭想象推理办案”的牛角尖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偶然的一个机会,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突破此案的瓶颈!

这天下班后,尚未结婚成家的肖克明一个人来到一家新颖的鸡尾酒馆,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继续思索着这件案子的整个过程。此案的关系人有3个:郑万斯、袁世仁、殷兆梅;房子有3间:被害人的现场、茶道师的家、殷兆梅的公寓房间;时间也只有3个:那天下午的凶杀时间3点整、作案过程需要的20分钟以上、殷兆梅只外出的5分钟。其中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呢?

忽然,犹如电光石火,肖克明想到了汽车!茶道师是殷兆梅用她的汽车迎送的,那么,她去现场作案能否使用汽车呢?使用汽车又将如何呢?

肖克明感到眼前一亮,他有眼无心地望着酒吧柜台上的正在调酒的调酒师,心中错综复杂,左冲右突,寻找着新的出路。这时,他看见调酒师把一味一味的酒倒在调酒器里,然后用勺子慢慢地搅动着,可是,调制出来的酒,却不是他所需要的那种鸡尾酒。

“见鬼,稍一走神就把品种搞错了。”调酒师独自嘟哝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调酒师的这句话似乎给了肖克明一种启示,居然使他混乱的思绪中蓦然一震;品种搞错了?我自己是不是也把”品种”给搞错了?是不是应该把思路从”另有一个复制的房间”上,拉回到”同一个房间”里来呢?然而,殷兆梅怎么能在短短的5分钟的时间里,从她的文腾小区公寓楼赶到古精国的城郊别墅小区作案呢?别说驾驶汽车了,只怕驾驶飞机也来不及呀!何况杀人后还要翻劫那些古董文物呢!

肖克明在得到调酒师的那句话的启发后,就有的放矢地和那位调酒师搭话:”师傅,你怎么把品种搞错了?” 调酒师苦笑笑,解释道:”不是我现在把酒的品种搞错了,而是那个粗心大意的酒商在开车送货来时,把酒的品种给搞错了。”

“哦?开车送货时,他又是怎么搞错的呢?”

“他把酒的品种提错了,本应拿汽车后备厢里的那箱酒的,可是他却错拿了驾驶座位旁边的那箱酒。我到现在调酒时才发现这个错误。”

“轰”地一下,调酒师的这番话,彻底打开了肖克明的思路,在他的眼前展开一片光明。他全身的血液沸腾了!终于找到了破解此案的关键:对,我应该把注意力从房间转移到汽车上来呀!

汽车不就是一个流动的房间吗?

殷兆梅的汽车是辆什么车?它能坐多少人?或者它有没有后车厢?如有,那后车厢又大不大?能否容下一个成年人?想到这里,肖克明激动得不能自制,蓦地站起身来,连酒也不喝了,付了钱就拔腿向酒吧外跑去,直奔文腾小区文腾公寓楼的停车场,终于找到了殷兆梅的那辆汽车。在赶路时,他从”警务通”上快速调出了殷兆梅的那辆车的型号与车牌号。

那是一辆宽敞的丰田轿车,车身宽大,尤其后备厢。肖克明按图索骥找到了殷兆梅的轿车后,略一打量,就差点激动地叫出声来:这辆丰田轿车居然刚全车喷过漆,车身闪耀着新鲜的光泽,而根据”警务通”上的信息显示,殷兆梅购买的这辆车只不过才一年多时间!于是,又一种崭新的推理想象清晰而又突兀地树立在肖克明的脑海中,又一个全新的判断形成了——

殷兆梅在那天下午2点钟前,以参观古董文物为名,拜访了老同学古精国,然后她趁古精国不备,出其不意地用早就准备好的钝器当头击昏了对方,然后将他捆绑了起来,并把他装入了汽车的后备厢中。紧接着,她按约驾车前往茶道师的家,在下午2点30分左右,把茶道师接到了她的家中,请郑万斯为她购买的一套茶具作鉴定。其间,在3点差几分的时间里,她以买酒招待茶道师为名,下楼去了,但仅过了5分钟左右的时间,她就端着鸡尾酒,回到了家中,请茶道师品尝。其实,就在这短短的5分钟内,她下楼来到地下停车库,打开后备厢,再次用钝器奋力击打了昏迷在内的古精国的头顶,致使古精国一命呜呼,再也没有醒来。古精国受此致命重创死亡的时间,刚好是下午的3点整。至于那壶鸡尾酒,则是她早就准备着放在房间附近的、事先从古精国家附近的散酒便利店里买来,是那种明显兑有漂白粉自来水的,这是她故意迷惑这位很可能成为她的活证的茶道师所准备的。因为她知道侦探一旦进行调查时,茶道师郑万斯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人证。而茶道师所陈述的一切证词,都将对开脱她的杀人嫌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杀死了古精国后,殷兆梅仍原封不动地关严了后备车厢盖,然后若无其事地端着酒回到楼上的房间里。在眼看着茶道师皱着眉头喝了几口鸡尾酒,她在付给了茶道师一笔鉴定费后,又继续驱车把茶道师给送了回去。 然而,刚把茶道师送回家,殷兆梅就飞快地驱车来到城郊别墅小区,轻车熟路地从地下室进入古精国家的小花园,然后打开汽车的后备厢,奋力从中抱出尚未完全僵硬的古精国,拖过古精国的小客厅,扔到了他的陈列室内。然后,她又从古精国的古董中翻寻了几件文物,驱车来到袁世仁家的公寓楼下,趁人不备,用早就配备下的上面故意刻有袁世仁家门牌号码的万能钥匙,对号入座,打开袁世仁家设在楼下的牛奶箱,然后把赃物锁进了牛奶箱中。最后,殷兆梅复又驱车回到古精国的家中,把那两个串在一起的信报箱与牛奶箱上的钥匙,扔在门角落,这才从容不迫地驱车离开现场…一

不愧为创作侦探小说的高手,殷兆梅的这个犯罪的设计是绝顶精细的,几乎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她知道现代科学是完全能够确定古精国的死亡时间的,也估计侦探很可能会把嫌疑人的视线落到曾经和古精国有过纠葛的自己身上,所以,她把汽车当作了一个流动的房间,故意把击昏了的古精国带来带去,伪装自己不在现场。当然,她更清楚警方非凡的侦破能力,所以她借助茶道师的敏感的舌头和嘴巴,故意布下疑阵,造成活证,尽力使警察落入她精心设计的”另外租用与复制了一个房间”的陷阱。

那壶有着浓厚的漂白粉味的兑了自来水的鸡尾酒,当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是特意从城郊别墅小区古精国家附近的散装酒便利店里买来的,因为那里的自来水中带有明显的漂白粉味道,与殷兆梅家附近的散装酒便利店所供应的自来水截然不同。这样,殷兆梅就可以故意安排那次对茶具的鉴别,从而充分利用茶道师的舌头与嘴巴,为她精心设下的”另外租用与复制了一个房间”作强有力的佐证,从而进一步迷惑警察们的分析与判断。

尽管殷兆梅费尽心思,精密设计,但由于她过于心狠手辣,在杀害了古精国后还要嫁祸袁世仁,以达到她一箭双雕的罪恶目的,正因为这样,才使肖克明把她列入了怀疑对象

肖克明把自己的调查与判断再次整理成报告,交给洪振亮。这回,洪振亮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根据肖克明的报告,洪振亮亲自率领刑警们出其不意地突击搜查了殷兆梅的那辆”丰田”轿车。在车后备厢里,警察们用电子高效吸尘器收取了残存的灰尘,并从中找到了些许细微的毛发。经检验,那些毛发果然就是被害者古精国的!

面对铁的事实,殷兆梅不得不低下了她那聪明过头、机关算尽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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