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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之后

婚姻与家庭,家庭与职场甚至官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的人感情用事,最终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而有的人处事理智、豁达,结果爱情和职务得到了双丰收。

1
郝运来马上要扶正,成为局办公室主任。妻子余凤茹更是放心不下,对他看得非常紧,常常为了小事而大吵大闹。郝运来为了仕途,处处让着她。
这天晚上,受了局长的命令,郝运来得陪好省里的客人。他本不会喝酒,但得舍命陪君子,喝得天旋地转,喝到晚上10点了,司机才将他送回来。
郝运来反复按家里的开门号码,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站得两腿发软,感到快要倒下了。这时,住在楼上的办公室打字员李丽逛街回来,连忙问:“郝主任,么样开不了门?”郝运来自嘲地笑了笑:“喝、喝多了,忘、忘了带钥匙,又记、记不起、密码了”
“我来……”李丽伸出纤纤玉指,像敲击键盘一样点了几下,门就开了。
李丽扶着郝运来进去,他感到一双脚很沉。在上到三楼郝运来家门口那最后一个台阶时,他的脚尖没抬上去,整个身子向前一扑,压在在了李丽的身上。李丽随之向前扑,右手竟触到了郝运来家的门铃按纽上。
门很快开了,郝运来的妻子余凤茹穿着睡衣倚在门边,惊讶地看到这样一个场面:自己的老公骑压在李丽圆突高翘的臀部上……
余凤茹的双眼变成了红樱桃,大骂道:“好大的胆子,你们这对狗男女……”
“老、老婆,你、你误、会了……”郝运来解释道。余凤茹点着他的鼻子骂:“你当老娘是个苕,捉奸成双,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在门口压成一堆了……其实,老娘早就听到门铃响,就是不起来开门。谁叫你回来得这迟?怕冻不死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她随即伸出手,猛地在李丽的脸上狠狠地挠了几下:“你这小婊子,白天在办公室和我老公没搞够,夜里还在我门口‘堆罗汉’,你也太没把老娘放在眼里了……”
“冤枉啊,嫂子……”李丽不停地抹着脸,往四楼“蹬蹬蹬”地跑。
“哼,你这小婊子以为住在我楼上,屙屎屙尿都跨在头上,就什么也敢欺负老娘?”余凤茹朝李丽的背影骂。

2
李丽哭着往家里跑,走进家里将门关上,丈夫任天宽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
他是局下边一个分局的副局长,恰好是余凤茹的上司。余凤茹在分局办公室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郝运来常常以局里的名义召集二级单位的头头开会,协调处理有关事情,有时还受领导的委托给他们下指示。任天宽每次见了郝运来,都毕恭毕敬地称:“领导,你好!”
李丽见老公仍在专心看电视,便疾步走进卫生间,见脸上被抓出了三道粗粗的血痕,就用一些白色护肤霜遮住。她想将事儿给老公说了,又害怕男人的脾气不好,不想为这误会闹得满楼风雨。就想这事儿掩盖过去算了,她委屈得伤心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
任天宽闻到了浓烈的香味,上前抱住妻子说:“小狐狸精,今夜又想勾引我哇?!”不想,李丽冷冰冰的。任天宽忙问妻子是什么原因时,发现了她右脸上的血痕,就惊愕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丽按刚才想好的词儿,哭着说:“我从商场回家经过一条黑巷子时,遇到一个流氓。那家伙要我的钱包,我甩了他几巴掌,他就伸手在我脸上抓了几下,我赶紧照他的大腿根踢了一脚,不要命地往家跑……”
任天宽嬉皮笑脸地问:“其它地方没伤着吧?”
李丽知道老公指的是哪个地方,就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说:“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这点防身的本领还是有的……”任天宽笑嘻嘻地把妻子平放在床上,说:“那就好。我们睡觉吧,我、很想你那‘地方’了!”他喘着粗气,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妻子的衣服,扑上去,席梦思很快变成了颠簸的火车……

3
第二天一早,郝运来头重脚轻地来到办公室,心里非常不安。刚进办公室,电话响了,李丽说感冒了,跟他请几天假。郝运来会意,马上答应了。
这时,王局长打电话过来,笑吟吟地说:“祝贺你呀,要正式升主任了,局党组研究通过了。来将上报的报批材料拿去……叫打字员抓紧打出来,赶快送到组织部去。”
“好的,好的!”郝运来像接圣旨样接过王局长手中的稿纸,发现自己拟任办公室主任的同时,还拟任李丽为办公室主任助理。他飞快地到外边打字店去。
不到半个小时,材料打好。郝运来正在进行校对,忽然余凤茹走进来,他很吃惊地问:“你咋来了?”
“我们公司的材料都在这儿打,比养个打字员的成本低多了。”她又望着老板说:“我们开展销会的通知打好了没有?”
“早打好了。”老板拿过一叠打好的通知递给余凤茹。她走到电脑边,拿起郝运来打好的材料浏览起来。
一看到李丽也升高了,余凤茹就大骂道:“一个打字员能升官,是你竭力推荐的吧?老娘叫你升官,老娘叫那个婊子跟你一块儿当官,做白日梦吧!”她说着将打好的材料用力撕扯,店内像下雪一样铺了一层白纸碎片。
待郝运来重新打印好上报材料,汗水淋淋地赶回办公室时,电话响了,王局长叫他去一趟。他一听口气,就感到不好。
王局长冷冷地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老郝啊,坐一下。你这好的事,怎么叫你老婆搅得沸沸扬扬呢?就在刚才,市委书记来检查工作,她披毛散发地跑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反映你的作风问题,市委书记说要严肃处理。你和李丽的上报材料暂时就不送上去了,等这阵风过去了再考虑……”

4
中午,郝运来不想回家,无精打采地走在街上。他痛恨妻子的无理取闹,要不,凭资历他连局长也早当上了。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和悦的男中音:“郝主任”他扭头一看,任天宽和李丽手挽手站在他旁边,便很尴尬地笑了笑:”哦,任经理。你们干什么去?”
“我陪李丽到医院看脸,路过这儿。正是中饭时候,我请你吃饭吧?”任天宽说。
“改日吧。”郝运来说着抬腿便走。
“郝主任,我想和你谈谈,没想到今天就见了面。咱们家住楼上楼下,平时各忙各的,难得碰一块……再说,昨夜的事,嫂子早上一上班就跟我说了……”任天宽仍是微微笑着说。
郝运来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觉得不如把话说清楚。三人走进一家餐馆,找个包厢。
菜一个个端了上来。任天宽殷情地问:“郝主任,来瓶白酒?”
都是酒惹的祸!郝运来连忙说:“不喝酒,不喝酒。”
“你是局领导,我请你,喝点啤酒可以吧?”
“好吧。”郝运来无奈地回答。
任天宽拿起酒瓶给他倒酒,将杯子斜着,一股淡黄色的液体和白色泡沫顺着杯子斜面往下流。酒很快注满杯子,任天宽缓缓把杯子放正,收回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说:“看见了吧领导,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杯子满了放平,一会儿上边的泡沫就消失,又叫‘风平浪静’,没事了。”
“是没事了……”郝运来想借这句话息事宁人,他端起杯子来:“昨夜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向你和你的夫人赔礼道歉!”说着,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一口喝干了酒。
“哎呀,这可受不起呀!”任天宽两口子一起向郝运来弯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吃菜、吃菜!”
郝运来走后,任天宽对李丽说:“其实,昨夜的事,我当时就听到了。但我知道余凤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非常相信你!当时装着不知道”李丽轻轻地掐了一下丈夫,柔柔地骂道:“你好坏!”

5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一杯“风平浪静”的啤酒,没有一点泡沫,看不出一点风波。不过,郝运来心里着急,他想急于弄清楚有关升迁的事……
终于,一个礼拜后,调查结果出来了。王局长认为郝运来太老实,连个老婆都管不好,很难担任正职;任天宽夫妇的表现,非常得体。他先打电话给郝运来通过气:“老郝呀,这些年,你在办公室没日没夜地忙,应该到稍微清闲一点的地方休养一下。”
第二天,王局长在局系统中层干部会上宣读了相关任命文件:任天宽同志任局办公室主任;郝运来同志任分局副局长。当郝运来听到这一任职时,脑袋顿时就低了下去。
接着,王局长又宣读了一分文件:“李丽同志任局管理科副主任科员。”同时他又说了一句:“经局党组研究,余凤茹同志为了工作,辛辛苦苦了半辈子,光荣提前退养。”
晚上,郝运来象害了一场大病,下班一回家倒床上,长吁短叹:“以前是我管任天宽,现在是他管我……”余凤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更是愁眉苦脸。
就在楼下不快活的时候,楼上的任天宽也没有显出喜悦。他下班回家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李丽忙前忙后做好晚饭,叫他上桌子。他缓缓坐上来,说:“这个主任本来不是我当的,该郝运来坐这把椅子的。”
李丽给他递酒杯,他推开了,她便给他添碗饭,说:“你这是咋了,当局办主任,还嫌小了?”
“不是那个意思。”任天宽扒了口饭,说:“这主任不好当,以后我俩都要谨慎小心。可惜啊……老郝没当成主任,我分析,主要是余凤茹那婆娘瞎闹了一场。”
李丽听到老公提到余凤茹,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人遇事要沉得住气,象余凤茹那样闹,搞得家里家外、楼上楼下都不和谐不说,还叫别人看笑话……最后老公的乌纱帽也叫她戳歪了。”
“看来,夫妻和谐不仅仅是家内的事,以后我俩要注意这个问题。”任天宽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对老婆笑。
李丽上前给了任天宽一个亲吻,甜蜜蜜地说:“你不是处理得很好吗,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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