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许多男人来说,饭后洗碗、劈柴可能是很平常的工作,但对我而言却很陌生,我宁愿一辈子在外面漂泊,在石油钻井队工作,或者放牛,像一个西部牛仔一样。我喜欢跟强有力的机器和强壮的牲畜一起工作。没有什么能使我想在一所美丽的、安全的房子里工作。直到德伯拉出现之后,情况才改变了。
实际上,我放弃在石油钻井队工作也是因为德伯拉,那个工作让我们几个星期不能见面。离开钻井队之后,我在德伯拉父亲的建筑队工作。
有一天,我的岳父安排我用斜切锯来切割做橱柜的石板,做了几十分钟后,我分了神,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一看,两根手指血肉模糊,只剩下一点皮连接在手上。我对自己说,不要慌,你见过比这更严重的情况,坚强起来。钻井队的工作经历使我能够从容地应对紧急情况。我脱下衬衫把手包好,我的岳父当即开车送我去医院。
我被送进病房后,一名穿绿大褂的男子走进来。我向他问好说:“嗨,医生。”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块写有大写“RN”的牌,说:“我不是医生,我是护士。”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男护士。他说:“来,让我看看那只受伤的手。”
那只手看起来很恶心,但那男子并不在意。他看了一下,对我说:“没事。医生会帮你把手指接好,上好夹板,过一段时间就会复原。”我想,这个人一定懂得很多才行,每个病人情况都不相同,他都要对病人们有所帮助。相比起来,把一群牛聚拢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走廊的那头传来一阵纷乱的声音,然后有人喊:“约翰,我们这里需要你。”
男护士约翰看了我一眼,说:“等一下我们就为你做手术。别担心,你的手会完好如初。”说完,他到另一个病房去了。
那天,医生帮我把手指接了起来,很快,我就可以做事故以前能做的一切事情了。但我仍然不能忘记那天,不是不能忘记受伤的情景,而是不能忘记那位男护士——是不是我受伤的手要引领我去发现什么新的事情?
“我想当护士。”一天晚饭后,我跟德伯拉说。她惊讶得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我解释说自己虽然怀念冒险的感觉,但也想当一个家庭好男人。怎样才能两者兼得呢?我觉得当护士最合适了。
当护士动手能力要强,我的生活经历使我在这方面不比别人逊色。经过申请,我成了护理学校的一名学生。当我们的女儿蹒跚学步的时候,我从护理学校毕业了。后来,德伯拉也成了一名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