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游医,有“民间医圣”之美誉,许多疑难杂症经他一治总能妙手回春。其实,他不止医术高明,最重要的是他心怀仁慈,游走各地悬壶济世,只取微薄的医药费,绝不牟暴利。胡一刀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到一地,停留不超过三日。三日后,即动身前往另一地行医,飘飘然如仙如道。
这日,胡一刀在岭南富县给人看病。这是第三日,当他收起医摊回到客栈门口,却见一位衣着华丽、长相富态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儿,见胡一刀就赶忙作揖。胡一刀还礼问:“请问先生有何事?”那中年男人说:“小官有一事求神医。”胡一刀又问:“你是……”那中年男人答:“小官是本县县令汪富宏,有一难言之隐在身,盼神医能出手相解。”
胡一刀这三日在看病之时,听到不少平民百姓对县吏们的抱怨,说他们总是想尽办法增加各种地方附加税,搜刮民脂,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胡一刀不动声色,略一思考,便有了主意,微笑着伸手恭请汪县令入房里。
进到房内后,胡一刀问:“大人有何不适?”汪县令把身上的衣衫脱下,只见他上半身前后长满了恶疮。汪县令说到了晚上盖上被子一暖和后,就会奇痒难忍。他患此病两年有余了,因顾及颜面,未在本地就医,只到外地各处寻找良医,却无人能治。汪县令说:“早就听闻神医大名,却无法寻到,如今神医到此地,真乃我之大幸啊。若神医能治好我的病症,那我一定重金酬谢。”
胡一刀却摇摇头说:“你的病,我此前见过,也治好过,不过仅有一例而已。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病,除我之外无人能医治,如果我不治的话,不出半年,你的性命恐怕难保。因为此疮毒气会侵入心肺,到时神仙也救不了了。你的疮是不是由原先的红色转成了偏黑色?”汪县令听到危及性命,扑通一声跪地:“神医啊,正是如此,你可要救我一命啊!无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胡一刀拉汪县令起身,淡然一笑,说:“如果你能照我的医嘱行事,我包管你的病转好,我分文不取,不过,我开的单方你如果缺一样办不到就不会有效果。”汪县令连连点头道:“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胡一刀道:“那大人先请回吧。等我想好单方,明天再叫人送到贵府。你放心,此事我不会跟其他人说起的。”
汪县令因见胡一刀行为举止不同常人,如今性命系在他手上,不敢有丝毫怠慢,所以也就谨慎地听从他的话,先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果真有人送了一封信来。汪县令忙进房里拆开取出来看。信上的内容却令汪县令大吃一惊,里面没有一剂草药,列的只有两条:“第一,大人切记必须把私定的附加税全部免除,只有把牟利的心收敛起来,清心寡欲方对病症有效。第二,大人切记必须找人把你狠揍一顿,程度需要三天起不了床,轻了无效。为何需要如此,等你实施此方后,会有人送信告诉你的。此二方必须严格遵守执行,否则性命难保!”
汪县令把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他不敢相信这单方是真的,但他又真的只接到这个单方,下面还署着胡一刀的签名呢。有关自己的性命的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不过,汪县令百思不得其解,第一点他还能理解,心宽气畅对身体自然会有好处,这点他舍得,要是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他打算和师爷碰面就拟文颁布取消自己加上去的附加税。可第二点他就不能理解了,他分明是个病人,打一顿岂不是雪上加霜?他赶忙去找胡一刀想问清楚,但客栈店主说胡一刀一大早就离开了,也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经过客栈茶室的时候,听一些人正说着胡一刀的事,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而且他出手的招数总是与众不同。汪县令就更相信胡一刀了。
回到了衙门,汪县令把师爷叫到一个房间里,下令让他颁布取消私定附加税的公告,然后对他说:“章师爷,你到门角拿条棍子来,把我狠狠地打一顿,千万别手下留情,打得越狠越好,得让我三天起不了床。”章师爷听了哭笑不得,说:“老爷,您是我老爷,我们做奴才的哪能打您呢,孝敬您还来不及啊。”汪县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