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狸狸猫”的大公鸡是个忠于职守有责任心的好公鸡,它每天”一夫当关”着危险的门口。傻舅姥爷打开鸡窝门它理所当然地第一个钻了出来,昂首阔步了几步颇有风度地拍了拍两翅,又走了几步,跳上鸡窝顶,又从鸡窝顶飞上一棵弯弯曲曲、疙疙瘩瘩看不出年龄的老榆树上,弓起漂亮的脖颈叫了一声:
“咯哥儿——儿咯——”
瞎二舅的口哨停止了,嘴也不叭嗒了,吸气也不那么悠长了,发出了甜甜的酣睡的浓郁气息。傻舅姥爷歪了一下头,用舌头舔了舔和善的黄牙,屈卷了大猩猩一样的腿一溜小跑跑到了房门口穿好鞋,这才直起腰来看看有了微红的东天际,向毛驴的棚里走去。
“刚昂——刚刚——”毛驴看到傻舅姥爷的到来,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并亲昵地用奇大无比的耳朵力图碰碰傻舅姥爷的手或者什么部位,但耳朵太奇大无比了,它只得用脑门撞着傻舅姥爷。傻舅姥爷万分精心地用手捧着铡了一寸长的草段添向木槽,然后拍了拍毛驴的脑门、脖子、臀部,一弯腰钻进了木槽的底部,”老伙计,给我听得动静,‘瞎古怪’出来吼一嗓子。”
天渐渐地亮了,晨曦把头道渠照耀的慵懒而安详,甚至还有几分肃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