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苏北东台陆家滩头有位神画师。姓麻,排行老六,人称”麻六叔“。
麻六叔从小秉性聪颖,尤擅绘画。在他笔下的花木山水活灵活现,飞禽走兽栩栩如生。
一日,麻六叔闲着无事,正在大厅品茶,见女婿满面愁容走来,便问:”我儿何事不乐?”女婿苦笑一下说:”孩儿历经十年寒窗,本应精忠报国。如今大比在即,可叹囊中空瘪,空有其志,不能如愿也。”六叔听罢哈哈大笑首:”区区小事,何足挂怀。我儿只管用功,盘缠由我筹措便是了。”女婿将信将疑,他知道岳父虽身怀绝技,可他自恃清高,从不趋炎附势,又不高价索取,常用是有米不煮粥,有钱不过宿,哪有积蓄?麻六叔见女婿满脸狐疑,又微微一笑说:”取文房四宝来。”女婿忙不迭地铺好纸张,磨好浓墨,连声说:”岳父大人请!”
麻六叔提笔蘸墨,深思片刻,然后运足手气,走龙舞凤一挥而就。顷刻,百只小鸟神态各异跃然纸上。女婿在旁几乎看傻了,连称:”好画!”六叔又蘸了一下墨,写下了”百鸟图”3个刚劲飘洒的大字。放下笔对女婿说:”拿去当30两银子!”
“30两银子?”女婿惊得两眼瞪直。
“30两!少一个子儿也不当。”麻六叔说得斩钉截铁。
女婿怀揣”百鸟图”来到当铺。当铺内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伙计正在打瞌睡。见有典当的来了,不耐烦地问:”当什么?””当面。””拿来看看。”伙计接过画,慢条斯理地说:”给你20个铜板。””20个铜板?”女婿愣了,嘟哝着说:”我岳父说30两银子,少一个子儿也不当。”伙计讥笑说:”什么画当30两银子?我看你是穷疯了,别处发财去吧。””你怎么这样说话?”女婿气得满脸铁青。
正在这时,从铺里走出个二十郎当的少年小伙计。他接过画仔细端详了一番,感慨地说:”这可是无价之宝呀!”随后问女婿:”客户要当多少?””30两纹银。””我要了。”小伙计随即取出银两交给女婿,把画如获至宝似的收藏起来。
当铺掌柜得知此事气得怒发冲冠,当即把小伙计唤到大厅,严厉训斥一通。最后说:”我这当铺小本经营,经不起你这样瞎折腾,你另择高就吧!”小伙计心平气静地说:”掌柜,我跟你5年之久,分文未取。你如能将此面赐予小人,必然感谢不尽。”
盛怒过后,掌柜的头也清醒了些。他感到蹊跷:小伙计一向聪明伶俐,经营有方?怎会出错?再说,他情愿工钱不算,只要此画又有何用?便疑惑地问小伙计:”此画有何妙能?”小伙计说:”你叫人弄些稻谷来。”
片刻,稻谷挑来了,小伙计叫人将稻谷撒在场上。他将手中的画展开一抖说:”都吃谷去吧!””呼”地一声,一百只小鸟从画中飞出,纷纷落在谷场上叽叽喳喳地吃起稻谷来。在场的人不由得都看呆了。过了一会,小伙计把手一招说:”都回来!”百只小鸟又全飞回画中。
当铺掌柜见此画如此神奇,说什么也不肯给小伙计了。趁他不注意伸手就抢。只听”嘶——””呼”——两声,”百鸟图”被撕成两半,画中的小鸟也全飞光,再也飞不回来了。后来,人们为赞颂麻六叔的绘画成就,便将这满天飞翔的小鸟称之为”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