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轮明月的升起,大山的血液亦逐渐停止了外溢,漫天烟尘的散尽,虽然让人又找回了些往日的寂静,但这朦胧的月色,更为满目的疮痍及遍地的残迹增添了一抹凄凉。 从此,长白山范围内便永久的保留下了那些排气孔,千百年后,那些大小不等的深坑与浅凹除了有极少数仍保持干燥以外,大部分都已积水成湖。但最大的也是最深的就是白头蜂顶的那个被怒婴赶出的融银河水、雪水及泉水于一体的天池了。 等山血的高温冷却了以后,汉夫与云姬又重返回了白头蜂顶。夫妇俩倒并不是因为长白峰巅拥有雄秀气壮、恢宏磅礴的圣景,而是这凭空出现的高山湖泊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最佳的栖息和等待由鳍至翅这一慢慢进程的理想之所。 为了以防万一,汉夫将自己的天箫插入了池底,虽然看起来那不过是组长短不一的圆筒,可实际上它却是由上界独有的既抗寒又耐火的特殊金属所制,尽管这样是安全了许多,但那源自地脉深处的时高时低的气压,通过露出池底的天箫口在水中发出的冥鸣之声竟会将他俩催眠。 其实入睡对等待者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天鱼夫妇用恒久不更的意志,终于促使他们那对原本就长着鳍手的既能持拿抓握,又可做足奔走的胸鳍翅化了。虽然他们已经拥有了庞大的翅膀,可从目前来看,如果想飞回那个尘外的天界,他俩的翼展还稍短,鳍骨还略软。但是这些问题时间都会替他们逐一改善的。而且随着胸肌的日益发达,他们的翅膀上下扑动起来也已极为有力。 可是,令汉夫和云姬感到不便的是,长久以来那种特殊的箫音早已成为他们无法抗拒的作息指令了,更糟糕的是那箫音的起止时间还无规律可寻,唯一固定不变的就是响多而长,停少而短。他们也曾离开过池水,以便摆脱箫音的烦扰,可是没有了圣水的浸润,他们的翅膀竟出现了退化的迹象。 通常,箫音停止一个时辰后,苏醒了的天鱼夫妇就会匆忙出池习练飞翔,直至箫音复鸣,他们方能从碧清如洗或是云涛滚滚的空中徐徐降至天池,否则二人根本无法随意起落。 尽管汉夫与云姬的行动自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为了眷顾天下苍生,他们始终没有将神箫由池底撤出。即便这样,数年之内,他们也定能成功回天。 然而,女儿飞天不期而然的诞生,却令他们夫妇喜忧参半,直到二人看见飞天那与生俱来的这远胜自己的宽大翅翼时,才让汉夫、云姬感到了些许的宽慰。更令人感到高兴的是当池底想起那摄魂取魄的悠幽箫音时,女儿竟不会像他们那样沉沉睡去。汉夫与云姬深信,无需太久,女儿便可翱翔于蓝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