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内是一头公象,却和母象一样只长一根象牙,所以,其它大象经常饥笑和嘲弄它。
罗内很伤心,当它终于可以用它鼻子把一棵大树拔起来的时候,它就悄悄地离开了象群,独自来到草原最偏辟的一角,过上独行侠一样的生活。
一天,草原上来了两个带枪的猎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男人老九,他看上去很精悍;一个是十五岁的少年小九,浓眉大眼,还有一点稚气。他们是父子俩。他们是专程来草原猎杀大象取象牙的。
罗内从来没有见过人,所以对人感到很好奇,以为草原上又来了新的动物成员。善良的它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友好地走上前去向他们表示欢迎。
小九看到罗内就高兴地说:“爸爸,这里有一头母象。”老九却摇头说,这是一头公象,只是,奇怪它为什么只有一颗象牙?难道它的另一根象牙被别人取走了?
小九说,这头大象罗内只有一根象牙,不要浪费时间,还是找到大象群,去取更多的象牙。老九却一根都不肯放过。到大象群中猎杀大象罗内很危险。一旦象群发动攻击,他们恐怕会连命都难保。现在,遇上单独行动的罗内,正是下手的大好机会。
他们找了个比较好的位置,用枪瞄准大象罗内的头部。
“砰”一声枪响,子弹从大象罗内的头顶飞过,小九打歪了。大象罗内意识到危险,马上逃跑。老九紧追上去朝大象罗内开枪射击。
枪响声如惊雷一样划过整个草原的上空,动物群受了惊吓,成群结队的往草原深外跑去。
大象罗内不停地跑,子弹从它身边像流星一样呼啸而过。其中有三颗子弹从罗内的左耳穿过,留下了三个孔眼。
大象罗内跑远了,他们追不上,只好放弃。
当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黄昏就给草原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晚上,他们在河边生火露营。晚餐就是从河上抓来的几条大鱼和一只肥兔。
夜,整个草原静悄悄的,大部分动物都沉醉在梦乡之中。小九偎在老九身边睡去,老九却不敢睡,他皱着眉头想,怎样安全地度过这个夜晚。老九拿着上了膛的枪,睁大双眼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黑夜之中的宁静往往潜伏着巨大的危险。
当第一缕晨光到来的时候,整个草原被习惯早起的小鸟的欢叫唤醒。
老九父子俩又继续前进,寻找象群。他们在草原中走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见到象群的踪影。不过,老九凭着丰富的经验,从足迹中可以判断出象群从哪里走过,且队伍是庞大,少说也有几千头。他们沿着大象罗内的足迹追去.
就在这时候,老九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十多头狮子联合着从各个方向朝他们包围过来。老九和小九赶紧拿出枪瞄准它们。
“砰”的几声枪响,狮子们不敢轻易行动,但是也不敢放弃。老九他们一边开枪一边向安全的地方退去。狮群仍紧跟着不舍。最后,狮了们发动了攻击,老九和小九在逃命中走散了。
小九一个人走在草原上,他感到很渴,喉咙好像被火烧一样炙痛。太阳像火球一样把火苗喷出来,长长的火舌舔在小九身上,全身好像要着火了一样,最后晕倒在路上。几只秃鹰盘飞在上空,试探着他是不是死了,准备冲下来吃他的肉。
大象罗内从这里经过。它看到了晕倒在路上的小九,也认出他就向自己开枪的小猎人。它本来是可以一脚把这个少年踏成泥浆,可是天性善良的罗内不忍心这样做。
大象罗内用鼻子把小九卷起来放到背上,往有水源的地方走去。大象罗内还是少年的时候,曾跟着大象们来过这一片地方,有一条河流让它一直都无法忘记。凭着记忆,它慢慢地寻找那条记忆中的河流。
一路上,它们看到很多枯死的草木,风一吹起,泥路上的灰尘就满天飞舞。它找到那条河流了,只是宽大的河床里已经滴水无存。原来,在不久前一场地震使地势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河流改道而行,这一条原来的河海流就不复存在了。
大象罗内站在干涸的河床边,有点怅然。它只好再继续寻找水源。
大象的鼻子是最好的水源探测器,它能透过厚厚的地层闻到水的清凉气息。很快大象罗内就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它用鼻子把水吸起来喷到小九身上,清凉的水唤醒了晕迷多时的小九。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大象罗内正友善地看着自己。
小九认出它了,几天前,他差点就把它射杀。可是,它不但不记仇,还救他。小九感动得流泪,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罗内鼻子轻轻地亲亲他的脸,好像在安慰他.小九摸着罗内耳朵上的三个子弹孔眼,心痛得直流泪,不停地说:“对不起,大象罗内。请你原谅我,好吗?”
大象罗内用鼻子把小九卷起来,放到它的背上,然后它们回头往原来的路走回去。它要把小九送到他的爸爸身边。
一只老虎看到坐在公像背上的小九,忍不住流口水,想靠近公像把小九叼去,大象罗内对它怒目而视,发出怒吼声,这头相对还比较年轻的老虎只好远远地跟着,寻找好机会再下手。
同时,老九也一直在寻找小九的下落。
这天上午,他和公像罗内相遇了,小九在像背上高兴地向老九大喊:“爸——”
老九看到在大象罗内背上的小九时,感到很惊讶。大象罗内用鼻子把小九从背上放下来,小九飞快地向老九走去。老九抱住小九,父子俩历经生死之后又再次重逢,不禁百感交集,抱头痛哭。小九把大象罗内它们救他的事对大九说了,求他不要杀它,也不要杀别的大象罗内,因为动物和人一样都是有感情。
老九同意不杀大象罗内,却没有说不杀别的大象罗内。他们苦苦走了十多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取些象牙回去换钱,从此过上好日子吗?
突然大象罗内像以了疯一样向小九,小九被这突然发生的事吓呆了。老九赶紧举起枪朝公象射击,“砰”,一声枪响,从小九背后的草丛中跳出一头老虎,飞一般地往远处逃命。小九认出那头老虎,在叫起来:“爸爸,它一跟了我一整天,想吃掉我,要不是大象罗内保护我,我早就被它吃掉了“` “`。”
老九痛苦的捂住脸,现在他才知道,他错怪大象了。他多希望这次也像上次那样,子弹打歪,没有击中它的致命之处。可是,大象罗内已经慢慢地倒下去,它温柔地看着小九,眼角边上还有两行泪水。
老九和小九跪在大象身边。小九摇着它的鼻子,流着泪说:“你站起来,好吗?”
老九用手试试大象罗内的鼻息,慢慢地低下头,轻轻说:“它死了。这一枪为什么打得那么准“` “`”
从来没流过泪的老九,在这一刻忍不住泪如雨下。他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对大象开枪。
老九和小九不回家去,他们在草原边上搭了两间草房,在草原中住下来。大象罗内就埋在家门口旁边,
老九和大九每天都背着枪在周围巡逻,阻止别的猎人再到草原来猎杀大象。他们在很多地方都挂了木牌,上面写着:请爱护动物,不要对它们开枪。
|阿秋的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