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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通州末班车(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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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所有的口袋,烟和火机都没带着。急忙跑回小卖部,老板正要关门,我买了火机,返回来递给小焦,又站远了看着他。

小焦重新磕头,祷告,烧了符。完事后,我又上前,帮他把东西胡乱收拾了,带回到住处,全放到了他的屋里。表舅到屋里,单独对我说他明天就回去了。我知道他的潜台词就是让我结账。我就去拿了两千块钱给表舅,告诉他服装费,路费和劳务费都包括了。

表舅问我:“你收了小焦多少钱?”

“您怎么了,江湖规矩啊,如果嫌少我再给您加点。”按行规,他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的,大家都忌讳的。

“我的意思是,小焦这孩子不错,你别太黑了。”说着,表舅数了数钱,拿出其中的1千,递给我。“我就要个本钱”。他又说。

“我纯属帮忙,能黑朋友吗?”我看出表舅是怀疑的神态。

到小焦屋里,我把8千5递给他时,他又是惊愕又是惊喜。我告诉他,是你对女朋友的感情感动了大师,这次大师免费给你做法,大师只留1千块钱回去买法器和祭品,继续给你做法,还要连做7天,那500是这几天的花销。小焦听后,跑到大师屋里千恩万谢,就差下跪了。刨去这两天的花销,我真的没怎么挣小焦的钱。

第二天早6点多钟,我们仨坐公交去八王坟长途汽车站。到了车站,才7点半,于是我们找了一个早点部吃早点。我要的是一晚炒肝,二两包子和一张油饼,热热乎乎,吃的真舒服。 我给表舅买了车票,送他上车后,我和小焦就去公司上班。我一直没把我遇到的离奇事跟表舅说,因为我知道说了也白说。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前台小林走过来,对我和小焦一坏笑,然后说:“老顽童,铁先生,刘总有请二位。”老顽童是我的外号,我叫周柏桐,和金庸笔下的‘老顽童’周伯通谐音,所以大家给我起了这个外号。至于‘铁先生’那是对小焦铁公鸡的尊称。

我和小焦都挺应纳闷,不知道有什么事。我们一前一后,忐忑不安地走进了刘总的办公室,看见刘总正对着一叠很厚的文件发愣,那文件好像是标书。

“昨天,你们俩说上客户那儿,又去通州干什么了?客户在通州吗?”刘总看到我俩进来,直截了当地问。我猜想,是小焦嘴快,跟别人说了开车回通州,传到刘总耳朵里的吧?或者公司的车安了GPS定位吗?我有些生气地看着小焦,他也一脸的疑惑看着说。

看我俩面面相觑,好像看出了我们的疑虑,刘总拿出一张罚款单,推到我们面前。我们看清了,是一张交通罚单,日期是昨天的,原因是压了双黄线,地点在通州。小焦脸上不好看,估计计算着他要被扣多少钱呢。

“刘总,我们的确开车去了通州,不是拜访客户,而是找一位大师做法”。我嘴里说着,脑子如硬盘般地飞速地转着,足有每秒7200转。小焦听我这么一说,脸色更难看了,这不等于承认了我俩违规用公司的车,那扣钱就更多了。

他偷偷地踩了我脚一下,示意我别说实话。我狠狠地回踩了他一下,继续说:“是我开车接一位大师做法的,但不是为我自己,是为小焦,是为刘总您,也是为公司。”我从刘总的神情上看到两个字‘扯淡’。 稳了稳情绪,我又说:“刘总,最近小焦所在团队业务量锐减;上个月他参与设计的那个投标项目没中标;前几天他刚做的那个网页出现严重错误;上周您跟他去黄骅又出车祸,您认为这都是巧合吗?小焦最近麻烦不断,就是因为我们住的地方阴气太重,如果不把小焦身上晦气去掉,恐怕还会有更糟糕的结果,对您,对公司来讲都将是很大的损失。所以小焦花高价请大师去通州住处做法。是吧,小焦?”我捅了一下有些发呆的小焦。

“对,对,花了一万块呢,您看,前两天刚取得钱,这是银行收据。”小焦明白过味来了,慌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取款凭条,放在桌上,以证明我说的话全是实话,而且我们的所作所为也是为公司着想。

其实小焦也我的生气,我把最近所有发生的事儿都往他身上赖,如果刘总炒了他鱿鱼,所有的麻烦不都迎刃而解了吗?刘总扫了一眼单据,没说话,显然还在半信半疑之间。

作者寄语:下一篇就是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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