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住的村子,叫做陌上村。这里总共有二十户人家,房屋都被大山围绕,若非有一条泥涕小路通往外界,这里简直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这一天傍晚放学回家,小李、张小花、包子、和东平半大的小孩,偷偷的潜入了李大爷家的李子山上,去偷他的李子吃。
“小心点,李大爷以前是个猎户,我们要预防他在李子山上放了铁夹。”小李是四人中带头大哥,经验最多,他提醒其他四人
“嗯,我捡了四个棍子,大家拿好,先在地上用棍子探路,可别踩在铁夹当中,不然的话,可遭了。”四人当中,唯一一个女孩子张小花也道。
四个人,拿着棍子,一步步的行走。他们先用棍子在前方探路,确定了在落叶堆积满的小路上,没有铁夹后,方才前行。
这一路,四人走得战战兢兢。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四个人终于靠近了几棵李子树。
四人都流露出喜悦的表情,而包子更是兴奋的爬上了那棵最大的李子树。
小李却皱着眉头,打量眼前最大的这棵李子树,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棵李子树,和其他的不一样。”
他这么一说,其他的人都注意到了。
“这棵李子树,比其他的都要大,而且肯定活了不下几十年。”
“是一棵老李子树。”
张小花这个时候,大声的啊了一声,她突然有些恐惧的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阿婆讲过的李子树故事?那棵李子树,不会就是这棵吧?”
小李的脸色也变了,阿婆住在他隔壁,是村子里面,年龄最大的人。她每天都会给孩子们讲故事,仿佛有讲不完的故事,陌上村的孩子们都是听着她的故事长大的。
据阿婆说,李子树的故事,是她小时候亲身经历的,她这一生都忘不了。
而且,讲完故事之后,她总会相当严肃的嘱咐孩子们一番,如果见到年龄好大的李子树,千万不要上去摘李子。
小李开始回忆阿婆讲的李子树故事。
……
那个时候,阿婆还是个小孩子。有一天,村子来了一个外来捕蛇人。这个人,在征得了村长的同意之后,住在了没有一人敢居住的李家排上。
李家排只有一户人家,不过那户人家在一次火灾之后,全家都死掉了。
据说,当年那家的女主人,是村里有名的吝啬婆。谁家要是拿了她一个鸡蛋,第二天她便要在村口骂人家一整天。
女主人家有一棵李子树,就种在后山当中。当时,那个住在李家排的捕蛇人,第二天莫名的死在了那棵李子树上。
阿婆说,这是因为那个捕蛇人吃了那棵李子树上的李子,所以被吝啬婆给害死了。
还有一次,村里有一个贪吃的小孩子,乘着大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的去摘了两颗李子吃。
当天夜里,他的爸爸发现,那孩子半夜三点的时候起床,跑到那棵李子树下不停的挖泥,两只小手都满是鲜血了,还在那不停的挖。他的父亲跑过去拉他,可是他父亲的力量,还拉不动他一个小孩子。
后面,那个小孩子就变成了植物人,对着人就傻笑,口里不停的说:“还我的李子,还我的李子……”
有的小孩问阿婆:“这棵李子树,这么可怕,为什么不把它砍了呢?”
阿婆抖了抖身子,说道:“谁说不是呢,自从出了这两档事后,村长就叫了自家的小伙,去砍那棵李子树。可是你们猜,当镰刀砍到那棵李子树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问问题的小孩惨白着脸,咬着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伙镰刀砍在树上,居然砍出血来了,村长看到,哪里敢再让小伙砍下去。所以那棵李子树,到现在都还存在。”
……
回忆到这里,小李突然想到一个恐怖的事情,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李子山,正好是李家排的后山。那么,这课树龄看起来远超其他李子树的老李树,很可能就是阿婆说的那棵李子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小李赶紧招呼树上的包子,“快下来,包子。这树不能爬!”
包子摘下了两颗李子,很是不解的看着小李。
小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李子,扔在了地上,急促道:“快回家,快点回家。”
在小李的催促下,他们四个小孩跑下山,回到了家里。
小李回到家还不安心,跑到隔壁,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阿婆。阿婆听了之后,脸色大变。她晚上去了包子的家里,而包子家,早就乱成了一团。
包子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在吃晚饭的时候,包子把饭扒在了鼻子里面,都没有知觉。他妈妈看到了,用筷子敲了敲他的手,然后问他:“包子,你怎么了?”
包子脸上满是白饭,笑呵呵的对他妈妈道:“还我的李子……”
包子爸爸妈妈都吓坏了,这个时候,阿婆刚好来了。
阿婆身子佝偻着,对着包子的爸爸妈妈急促道:“快拿糯米,筷子,热水,脸盆,长命袋来。”
包子妈妈哪里敢疏忽,急忙去找这些东西。找了五六分钟,就把东西找齐了。阿婆就开始给包子做胆。其实做胆,是小李村子中的一种土话,说白了就是招魂的意思。
阿婆站在门外,而包子被他父亲带着坐在了灶前。阿婆拿了七粒糯米,装在长命袋中,扔在了装了热水的脸盆里面。将筷子放在了热水中,发现筷子不是横着浮在水面,而是竖直的倒插起来。
“包子,回来吧,包子,回来吧……”
阿婆对着竖直起来的筷子大叫了七声,手里还不停的摇着一个破铃铛。
“回来了,回来了……”
这样念了一段时间,那坐在灶前包子,突然打了一个颤,然后站了起来,口里大声的叫了七声回来了。
当听到包子说了七声回来了之后,阿婆松了一口气。包子的父母见了阿婆松气,都知道包子的胆,重新捡了回来。
经过这件事后,小李他们四个人,再也不敢去李子山偷李子吃了。
当你走在路边,看到一棵没有主人的李子树,千万不要去摘上面的李子。因为它的主人,很可能生前是一个吝啬婆,你要是摘了她的李子,很可能就会迎来她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