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儿的路真乱,还是问问看吧!」龚老大这样说著。
「好!我去问。」乾脆坐在後座右侧立即接口说。
「还是我陪你去好了,那里正好有家杂货店顺便也帮你们买些咖啡,我看你们昨天好像都没睡好的样。」龚老大说。
杂货店门口,一个老人坐在长板凳上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香烟,双眼微眯仔细而用力地吸著。
「阿伯!请问这个住址是不是在这附近?」乾脆和气地问道。
「你说什麽啊?」老人停顿了一下撇过头看了乾脆一眼并没有回答,不知是他的耳朵有些背,还是对乾脆国语式的闽南语难以弄懂。
「阿伯!伊是问你说附近是不是有这户人家?」龚老大提高了音量又说了一次,老人终於懂了,乾脆看著龚老大点点头表示感谢,老人接过乾脆手上的住址,缓缓拿起左口袋的老花眼镜,两眼眯得更小了,看了一会说:「又是来找阿俭伊厝(的房子),真奇怪阿俭的厝空了这麽久,这几年怎麽有想要租,破烂烂的厝有什麽好租的?!」老人唠叨了几句,走到屋外,食指指向大路细细地说了一次,告诉他们先往前走要如何右转左转,看到三条岔路後沿著左侧的路走过去,等看到一排竹林後,就可以看见阿俭的了。
老人说得相当繁复声音带著浓厚的乡音,乾脆感到幸运还好有龚老大陪来了,不然甭说是记了,连听也是个问题。
「奇怪你们为什麽这麽想租阿俭的厝?」龚老大正要否认,乾脆却阻止了他,说:「是有什麽不对吗?」
「没~~~没什麽?」老人迟疑了一下,说: 「人老了厚话(多嘴),少年人别介意!」
「有啊!有一个查某囡囝(女孩子)在那里住了四年,说起也奇怪,伊一来就拿了一张画让我看,说有没有看过这间厝,伊的目睛(她的眼睛)全是黑仁(只看见黑色的瞳仁),看到就会惊(见到就怕)。一二个月前又有一个查某人来问,伊来没多久,那个查某囡囝就没看见了。阿俭那麽多年了拢是一个人,孩儿媳妇早就搬出去了,都是嫌伊厝破到这个形了也不改,阿俭那个老烦颠(老顽固)真是头壳硬空空(不会变通)。」
老人说了好一阵,乾脆却只听懂了大概,龚老大又解释了一次,其实这个地方算不得是偏僻,但房子早已残破不堪阿俭却不愿将房子改建,因此子女也不愿和他同住,他自己个儿到是住相就老人所述当安稳,只过清儿、 不清儿的生母,还有他们都为著这房子而来,这便是老人百思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