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叫唤,村里人聚在树下乘凉。
“哎,你们说那天早上老李家小媳妇出灵,他们家人的脸上一点伤心都看啊!”一个中年妇女挑起了话头。
“伤心?给她出灵就不错了,那个搅家精死了有什么可伤心的,要是我乐还来不及呢,哼!”一个小媳妇愤愤地说。
“你又知道什么,还搅家精?说的好像他们家的事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老太太斜着眼不屑的说。
“我怎么不知道,她就不是个好东西”那小媳妇看见老太太的眼神气的声音有些尖利。
“怎么不好?我看就很好,地里活你们这么大岁数谁干过?人家又是种又是收的,那样都没少干过。”老太太带着夸赞的说。
“干活就是好啦?她在家里看她大姑姐不顺眼,给她大姑姐气受,那算什么?啊~”小媳妇刻薄的说。
“她那大姑姐都快长在她家了,撺掇着他们小两口吵架,娘俩一起欺负她儿子,还给她公婆出坏招整治她,她那大姑姐就是好东西了?”老太太反驳她。
“哟!说的好想你看见的一样,谁告诉你的?她跟你说的?你不是被她给骗了吧?”小媳妇不怀好意的说。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她那个大姑姐说的。”老太太也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你这该死的老太太你那是什么眼神?”小媳妇暴跳如雷的吼着。
“小丫头,口里要积德死人不是可以随便诋毁的,尤其是有怨气的。呵呵”老太太阴森森的笑了两声拄着拐棍走了。
“这老太太谁家的?怎么以前没见过啊?”众人议论着。
“爱谁家的谁家的,敢吓我,老不死的”小媳妇也边诅咒这老太太边走了。
小媳妇回到家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气,他的的丈夫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让她赶紧收拾东西跟他回老家去,他的父亲病危了就想见一见儿子媳妇,小媳妇叫朱晨是村里的落地户丈夫何远是外地人一直住在她家算是上门女婿。
经过两天的舟车劳顿,朱晨和何远终于到了何远的老家,何远的父亲看见了儿子媳妇,仅过了两天就没有遗憾的去了,丧事过后何远决定不再回去了要和母亲住在一起照顾母亲,朱晨不想离婚只好跟着住下来。
住下来之后,朱晨要收拾屋子,做饭,洗衣服,还要赶地里活,总之在家里没干过的都干了。没过多久朱晨怀孕了,婆婆很高兴,怀孕了每个月都要做产检,何远要上班没时间,朱晨就想自己去,可是婆婆不同意,就让朱晨的大姑姐陪她去,起初的两次还好,后来朱晨的大姑姐总找借口拖延日期,朱晨要自己去婆婆拦着死活不让。大姑姐陪她去也不给好脸色,嘴里嘟囔着一些不好听的话。朱晨跟何远提了一听就招到何远的呵斥,朱晨不敢再提起。
朱晨五个月产检的时候,朱晨大姑姐何产检医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回到家后,朱晨就听到大姑姐对婆婆阴阳怪气地说,是个丫头片子,不是小子,之后婆家的亲戚打听朱晨的身体情况的时候,总听婆婆说就是馋就想吃好的,都供不起她了,脾气还大,跟祖宗似的。
其实朱晨怀孕后,基本上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做什么呢吃什么,从来没挑剔什么,孩子要出生了需要用钱,何远挣的钱都给婆婆收着,婆说没钱让朱晨跟她妈借,还摔碗说自己女儿生孩子她妈不拿钱谁拿钱?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大家都很高兴。
孩子满月的时候,朱晨的大姑姐也怀孕了。婆婆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大姑姐住到娘家,朱晨的婆婆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朱晨的大姑姐开始看朱晨的各种不顺眼,总是跟婆婆说朱晨懒不干活什么的,还不让帮朱晨带孩子,朱晨自己带着孩子白天晚上睡不好,何远也不管。
朱晨的妹妹放假了来看朱晨,就留下帮朱晨带了些天孩子,朱晨的大姑姐就开始看朱晨妹妹不顺眼各种挤兑。朱晨不想让妹妹跟自己一起受气就让妹妹回去,妹妹心疼姐姐就想带姐姐和外甥一起回家,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婆婆第二天就跟着嘴碎的邻居哭诉,说朱晨要把她大孙子带走,想要了她的命,就这样朱晨没走成。
不久朱晨大姑姐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大姑姐的婆家连看都没看,跟别提伺候月子了,那有个习俗女儿坐月子要在自己家或者婆家,不能回娘家坐月子,不然会死兄弟,朱晨想让婆婆去大姑姐家伺候大姑姐,却被婆婆给骂个狗血喷头,婆婆把女儿接到自己家坐月子,之后就没有离开过。
两个孩子相差八个月,在一起长大难免磕磕碰碰,朱晨的大姑姐把自己家的孩子当宝贝一样的供着,把朱晨的儿子当宠物一样,看不顺眼就骂,整天的找茬,朱晨的婆婆也开始看外孙女怎么都好,看孙子怎么都不顺眼,开始偏向外孙女。
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大姑姐的女儿越来越霸道,朱晨的儿子越来越胆小,什么都让着妹妹,被打也不敢还手,朱晨也不敢保护自己的儿子,她跟娘家也不被切断了联系,何远从来也没保护过朱晨母子,到时经常向着自己的姐姐和妈妈。
朱晨终于感觉到了危险,她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应该反抗。一次,朱晨的儿子自己在房间里玩朱晨给他买的小汽车,朱晨大姑姐的女儿看见了自己抢没抢到,就哭着找妈妈。
朱晨的大姑姐就一把枪走了小汽车给自己的女儿玩,留下朱晨的儿子在房间里哭,朱晨去找了大姑姐要回了小汽车,还骂了大姑姐抢孩子的东西要不要脸?
朱晨的大姑姐什么都没说,也收敛了些日子,朱晨以为大姑姐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大姑姐跑到亲戚家哭诉,朱晨欺负她们母女两。
不久婆婆家的亲戚就来了,说着朱晨大姑姐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姐弟两应该互相帮助,弟弟多么的有本事应该帮助姐姐,然后就开始了帮何远姐弟两分家,何远的姨夫说何远有本事应该帮助帮助姐姐就把房子和田地都给姐姐,至于母亲儿子养母亲天经地义,朱晨的父亲出车祸的赔偿金要来一半也给姐姐吧,朱晨没有弟弟,你们两给她养老就行了。
何远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朱晨不同意自己什么也没分到要养婆婆,自己家的钱还要给大姑姐凭什么?
等待朱晨的不是话语而是巴掌,朱晨跑到街上呼救,邻居的安慰与保护让她稍稍安心,她说出了原因,邻居义愤填膺的表情让她感觉到被支持,可一转眼的时间邻居的表情变了,看她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蔑视,她看见在人群的簇拥下婆婆委屈的哭泣,和大姑姐安慰婆婆同时,向她隐隐展现的奸计得逞的表情,丈夫何远对她失望的表情,婆婆家亲戚对邻居诉说她莫须有恶行的表情。她突然感觉很绝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到这个下场。
她浑浑噩噩的被拖回了所谓的家,她一直呆呆的坐着,深夜她听到后面有声音机械回头看见李家的媳妇站在她面前。
李家媳妇看着她阴惨惨的笑了,问她怨吗?恨吗?听见邻居对你的评价了吗?感觉自己可怜吗?我曾经就是这么的可怜,是你们的语言所带的念力让我无法投胎,让我死都不能解脱,你就和我一起做一个在别人眼死不足惜的念缚灵吧,和我一起永生永世被折磨。
第二天一早,朱晨被发现吊死在房梁上,何家传出了办丧事的音乐声。
“哎,你们说早上老何家小媳妇出灵,他们家人的脸上一点伤心都看啊!”一个中年妇女挑起了话头。
“伤心?给她出灵就不错了,那个搅家精死了有什么可伤心的,要是我乐还来不及呢,哼!”一个小媳妇愤愤地说。
村里传出了时曾相识话语•••••••
流言蜚语会伤害一个活着的人也会禁锢一个死了的人,流言的力量该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