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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北和杜小欢上床的时候其实没当真,他有妻,她有夫,不过是一次出差的机会。只是他没想到林晓欢的身子会这么好,惹得他把自己烧成了一团火,让他觉得良宵苦短。这是真的,杜小欢的身体像云一样的软,像花儿一样的香,像水一样的放荡。
苏东北想,她和罗曼是多么不一样的女人啊,罗曼跟了他5年,性像是她施舍给他的东西,他要,她就给,不拒绝,不主动,甚至没有多少的声响,常让苏东北觉得像是一个人的狂欢,时常索然。杜小欢却不同,她的反应那么热烈,她的胳膊和嘴唇都不老实,那白玉似的臂膀紧得不能再紧地箍住他,红唇落下的地方在苏东北的身上燃起的全是一束束的花儿,她贴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你真棒,亲爱的,我从没这么好过。”苏东北在这样的赞誉里便越发地卖力,天亮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还不肯歇着,那已是他要的第5次,杜小欢娇喘着讨饶,说他像个18岁的小伙子。看着酥软在怀里的杜小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男人。
回了城之后,杜小欢却仿佛不记得那个夜晚了,几次见了面对他的笑都是客气的,像是隔了几百米的距离,落在苏东北身上时,已经轻飘得没有温度。苏东北却受不了这样一下子的疏离。
开会的时候,杜小欢讲她的策划方案,他听到的却是她潮音般的呢喃,隔着一张会议桌的距离,他感到她的红唇在他的身体上肆虐地飞舞,身体顿时便有了变化,找了个借口尴尬地退出会议室,转身关门的时候又碰到杜小欢的眼神,勾得苏东北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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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罗曼已经下了班,落了妆的脸,乱乱的鬈发,系着一条某个洗衣粉厂家附赠的深蓝色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水煮鱼,见到苏东北回来了,嚷嚷着支使他下楼去买味精。苏东北下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杜小欢,白色的小上衣,翠绿色长裙子,淡淡的颜色,她愣是穿得春天般的风情,正在她男人的怀里撒着娇。30岁的女人,充起小女生却一点儿也不做作。杜小欢冲他一笑,苏东北又丢了魂似的慌了一阵。
吃饭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绕的还是杜小欢,这女人像这味精一样,没她,生活里便少了味道。晚上和罗曼做爱的时候,再看到罗曼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逆来顺受的样子时,苏东北忽然没了兴趣,草草地收了兵。32岁的苏东北失了眠,只不过是一夜的情,他却觉得自己像少年般地着了魔、中了毒。
网络上杜小欢的QQ亮起来的时候,苏东北的心便跟着升起来了,他小心地问她:“还好吗?”那边半晌回了个:“还行”。苏东北想说:“我想你了。”打上去又删了,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分钟,QQ上的输入状态就老有一支笔划来划去,屏幕上却是大段的空白,杜小欢问他:“是不是想我了?”他“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个字:“很想,想得夜里老支帐篷。”那边回了俩字:流氓。是流氓,这是苏东北自小到大对罗曼之外的女人说过的最色情的话,满办公室的人,苏东北却兀自咧着嘴笑起来,仿佛看到了楼下杜小欢说这话的表情。
到午餐的时间,两人还在QQ上聊得火热,有同事招呼去吃饭的时候,杜小欢嘱咐他,别忘了删除聊天记录。这话,让他心里有做贼似的感觉,杜小欢在那端笑,本来就是贼,我们专偷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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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欢成了让苏东北既纠结又迷恋的词。
特别是同杜小欢又上过几次床之后,苏东北更加着了魔。杜小欢喜欢像个女皇一样在他身上飞舞,她的身体像是为他做的,柔软成什么样子都舒适无比,让他上了天又入了地,不像罗曼,只接受一种姿势,平静如水。杜小欢就笑,说:“人都是贱,喜欢偷来的东西。”“你喜欢吗?”苏东北吻着她的唇问她,杜小欢捏捏他的鼻子,转身去穿内衣:“我也是人啊。”
两个人再缠绵时,苏东北说:“我想离婚,想娶你。”这话是在他猛烈进攻时说的,杜小欢前一刻还百般的迷离和娇喘,在他说这句话时,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她说:“别闹,这样子就不好玩了。”这次走的时候,杜小欢没有和苏东北吻别,苏东北呆在宾馆房间里吸烟,一直吸到收到罗曼的短信,问他是不是回去吃饭,他看看表已经9点钟了。
罗曼做了一桌子菜,全凉了,却没有丝毫的抱怨,起身去热,苏东北烦躁地说:“不用热了,吃过了。”躲到书房去睡,他发现自己对罗曼没有一点热情了,连同她的好脾气他也看成是无趣。再在电梯里看到杜小欢的男人时,便有些不舒服,特别是男人的小肚腩,怎么能配上活色生香的杜小欢。
杜小欢却开始躲着他。QQ上也不见人,他说话,她也不回,他在网上找了半天找到一种显隐身的软件,装上去,杜小欢果然在,蓝色的头像,让苏东北的心一下子凉了。后来便打内线给她,杜小欢的声音里带着客气,说:“对不起,苏经理,我正忙着,没在线上,资料晚些再传好吗?”
32岁的男人再孟浪也还是知道分寸的。苏东北有些怪自己下载了这样的软件,惹得自己心里失落落的。杜小欢早就说过,偷欢。是自己先打破了他和她之间的默契,做爱,是有了爱才能做,而她和他,到底也只能是偷来身体的欢愉而已。
苏东北的心刚往回收的时候,杜小欢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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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简单,她出差早回家,她的有着小肚腩的丈夫和一个女人在她悉心收拾的床上翻云覆雨,这个被宠坏了的女人,只3日便坚持着离了。她在QQ上给苏东北说的时候,苏东北的心里顿时一惊,想着罗曼,想到离婚,忽然地便不舍了,不敢细想了,怕鄙视了自己。
这之后的约会改在了杜小欢的家里,他总觉得再不似以前的好,做爱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次还走了神,想着如果恰巧杜小欢的男人还有钥匙,此时进来了会是什么情景。杜小欢也察觉了,笑得不再那么风情,半开着玩笑说:“到底失了以前的味道,婚外情,有婚姻才有外面的情,是吧?”苏东北笑笑,没回答她,其实是没法说是,杜小欢离了婚之后,他总觉得时时会危及到他的婚姻,这让他反而恋及婚姻的好。
苏东北的QQ越来越多地隐着身,杜小欢有几次在QQ上问候他,他想了半天,最终没回答,QQ便安静起来,再后来,杜小欢留了言,她说都是成年人,你不欢喜的事情我不痴缠你。到底是有过身体之交的人,苏东北想起她在床上的好,心里头又有些不舍。
让苏东北狠下心来的是情人节那天,他破天荒地在家下了厨,同罗曼过了个久违的情人节。这晚的罗曼竟然也变得大胆起来,给了苏东北从没给过的好,甚至一度让他飞了起来。凌晨一点,杜小欢在酒吧醉了酒给苏东北打电话,罗曼也被铃声吵醒了,苏东北支吾着找借口说朋友有急事,罗曼安静地送他出门,走到楼下了,罗曼又追出来给他披了一件外套,踮起脚来吻了他一下,苏东北忽然就想到那年,她就是用这样一个动作俘获了他的心。,一个恍惚,说不去了。苏东北的手机却一直响,响到他关了机。
第二日,在QQ上见到杜小欢的头像亮起来,给了他一个问号,他隐了身沉默着,不知道该给一个怎样的解释,杜小欢的头像始终亮着,却再没有说一句话。
自此后,他和她成了陌路,有一次在电梯里遇见了,他给了她一个很复杂的笑容,她却装做没看见,转了身和同事说话,曾经那样如水般缠绵的两个人,成了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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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他听同事说,杜小欢复婚了。他想了半天,在QQ上问她是不是,那边的头像暗了去,他看到她还在,只是隐了身,他看到她的签名上写着:“偷来的总不是自己的。”
苏东北成了一个好丈夫,比以前细腻得多,下了班就回家,在厨房里陪着罗曼,听她唠唠叨叨,夜里把罗曼搂在怀里,无比的踏实。看着阳台上一盆盆的花儿,他甚至想着应该要一个孩子了。有一次罗曼问他为什么变得这样的好,他笑笑,没告诉她,情人节的那夜,他摸到了她脸上的泪,他才知道,他的背叛,她全都看在眉眼里,却给了他这样多的宽容,这到底是世上最爱他的女人,而他,把淡然的日子当成了无趣,做了一次偷欢的人。
某一日的清晨,他发现在QQ里已经找不到杜小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你看,那些偷来的欢愉多孱弱,一不小心,就像秋风中的花儿,说败就败了。